夏依蘇睡不着,一個人在院子裡的小亭子裡坐。
月色很好,皎白得一片銀白,把夜色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柔和的月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樣。
有人走了過來,站在夏依蘇跟前:“夏姑娘,這麼晚了,還沒睡?”
是喬雪蘭。
夏依蘇說:“睡不着,在這兒曬月光。”
喬雪蘭聽不明白:“曬月光?什麼是曬月光?”
夏依蘇說:“白天站在太陽底下,那是曬太陽。夜裡在月亮底下,那是曬月亮。”
喬雪蘭抿嘴笑:“夏姑娘說話真有趣兒。”
夏依蘇問:“你怎麼也還沒睡?”
喬雪蘭說:“我睡不着,因此周圍走走,看到夏姑娘在這兒,因此便過來了。”她在夏依蘇旁邊坐了下來。擡頭看了一會兒月亮,又轉頭看夏依蘇,欲言又止。
夏依蘇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喬雪蘭有點尷尬:“夏姑娘聰明伶俐,還真瞞不過。”
夏依蘇說:“說吧,是什麼話?”
喬雪蘭躊躇了一下,終於說:“夏姑娘,聽說今天在書香齋,你把大將軍府的楚大小姐給得罪啦?”
夏依蘇奇怪:“你消息倒是靈通,你怎麼知道的?”
喬雪蘭說:“傍晚的時候我到廚房那邊去拿東西,遇到伊夫人的一個丫鬟,我聽她說的。”她一臉的憂心忡忡:“夏姑娘,楚大小姐不是普通人,可不能得罪的呀。”
夏依蘇聳聳肩,不以爲然地說:“她不就是有可能成爲四殿下的王妃嘛?又沒什麼了不起,真是的,用得着嚇成這個樣子嗎?”
喬雪蘭搖頭,臉上的憂色更濃:“哎呀夏姑娘,看來很多事兒你是不知道。”
夏依蘇問:“什麼事兒?”
喬雪蘭又再躊躇了一下,像是下了決定那樣的說:“是關於四殿下的。”
夏依蘇說:“你說對了,關於四殿下,我確實是有很多事兒呃,不是很多,而是我完全不知道。”
喬雪蘭問:“夏姑娘想不想知道?”
夏依蘇好奇:“你知道?”
喬雪蘭點點頭:“知道一些。我到京城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在醉酒軒裡唱了幾天歌,見識到一些人,聽他們說起過。”
夏依蘇說:“這些街談巷議,沒幾分真實性,信不得。”
喬雪蘭認真:“如果是別人嚼舌說是非,確是不可信。但我是親耳聽到五殿下說的,那天他到醉酒軒去喝酒,喝了兩杯,然後話就多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我無意中聽到的。可不是毫無根據的道聽途說。”
夏依蘇一愣:“五殿下?”
喬雪蘭問:“夏姑娘不認識五殿下?”
夏依蘇搖頭:“不認識。”
喬雪蘭說:“也難怪夏姑娘不認識五殿下,他是四殿下同父異母的弟弟,兩人的關係一向冷淡,極少來往。”
夏依蘇八卦:“四殿下到底有多少個兄弟?”
喬雪蘭說:“十個。”
夏依蘇張大嘴巴:“十個?天,這麼多。”
喬雪蘭笑:“皇宮有三宮六院,三千粉黛,陛下有十個皇子,也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兒。”
夏依蘇想想也是:“呃,也對。”
她差點兒忘記了,這兒的男人有重婚權利,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又不搞計劃生育,講究的是多子多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