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南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說:“四殿下,沈銘已回皇后娘娘身邊做事了。”
元峻宇問:“他手臂的傷已痊癒了?”
夏目南說:“沒事了。還好當時把他砍成重傷,造成逃脫掉的假象,皇后娘娘沒有懷疑,讓御醫爲他療傷,如今已大好。”
元峻宇臉上倒也沒驚異之色,彷彿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說:
“哦。”
夏目南臉上有憂色:
“沈銘在皇后娘娘身邊多年,深得信任,他會背叛皇后娘娘?”
元峻宇一笑:
“他服了紅色‘化肉丸’,效果跟黃色‘化肉丸’是一樣的,只不過紅色‘化肉丸’半年之後沒有解藥纔會發作,到時候身體會長出蟲子,不停地繁殖,不停地瘋長,會吞噬人的肌肉,生不如死。”
夏目南說:“沈銘不像是個怕死之人。”
元峻宇說:“但他是個孝子。他的老母親七十多歲了,年輕的時候因爲家貧,三餐不濟,不得已,將出生沒多久的小兒子送人。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小兒子音信全無,她無時無刻不想着他,時常嘮叨着,他是不能還活着,日子過得好不好,娶了媳婦沒。”
夏目南問:“四殿下的意思是,幫沈銘尋找他這個弟弟?”
元峻宇說:“雖然是大海撈針,但也不是沒有線索。聽沈老夫人說,他的小兒子出生的時候脖子上有一塊黑痣,如果給她看到,她會認得出來。”
夏目南一沉吟:“沈銘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能夠把他弟弟尋找回來,圓了他老母親心願,到時候他自會心甘情願聽從於四殿下。”
元峻宇說:“因此我纔會答應幫他尋找他弟弟。”
夏目南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
“四殿下,刺客兩次刺殺你,就單單是皇后娘娘所爲?難道……難道殿下沒有這個意思?”
元峻宇輕搖一下頭:
“目前父皇沒有要取我的命之心,他只是不想我擁有翡翠壁而已。”
夏目南說:“這兩年來,陛下對太子殿下所作所爲極是不滿。陛下雖然表面上對主子疾言厲色,可私底下,卻對主子諸多讚賞,這使皇后娘娘心中有了顧忌。”
元峻宇嘴角凝起了一個冰冷的笑容,眼中寒涼如冰淵。
他諷刺那樣的說:
“父皇的心思,我又何嘗不知?說到底,我和太子都不是父皇疼愛的孩兒。只是太子不知道,我和他,只不過是父皇爲着他某個疼愛的孩兒而豎立的擋箭牌。到時候,父皇疼愛的那個孩兒,會坐收漁翁之利。”
夏目南低頭,不敢接話。
元峻宇又再冷笑一聲: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心!哪怕是自己的親骨肉,只要認爲礙眼,也會棄之如敝屐只是,皇后不知道這個道理。她視我爲眼中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哪裡會懂得,她不外是爲人做嫁衣裳?”
說完這話,元峻宇緩緩的往軟榻背上一靠,半晌,他忽地輕輕說:
“目南你說,夏依蘇這丫頭,真是與丁雲豪無關?”
夏目南想了一下,謹慎回答:
“有沒有關,這個我可不敢說。我敢確定的是,她不是丁雲豪派來的探子。她到四王府這些日子來,除了有點……有點野……”
元峻宇糾正他:
“這丫頭不僅僅是有點野,而是特別的野。”
夏目南很是認可:
“四殿下的話很正確。夏姑娘不僅僅是有點野,是特別的野,只是除了這點外,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更沒有對任何人通風報信之類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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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峻宇輕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輕聲說:
“這丫頭,倒是挺有趣兒。”
夏目南神色凝重。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心裡,輕輕的嘆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