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夫人嘖嘖了兩聲,“小四,這就是你做的不厚道了,明明是你對不住人家,就算是爲了維護名聲你要掩人耳目,大不了給她一點補償打發她走就是了,何必反過來傷人啊。”
容雪嫺看了冷漠的容臻一眼,容臻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如同一座山將紀恩寶護在自己懷裡。
難怪容雪顏容雪迎姐妹看紀恩寶不順眼,能夠被容臻那麼保護,是容家每個女孩子的期望吧?而能得到這份保護的,卻只有一個紀恩寶,怎麼能不讓人嫉妒和羨慕呢?
容雪嫺心裡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嬸,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你可別亂說話。”
容三夫人撇撇嘴,“要不是真的,小四能惱羞成怒打傷人家?”
容雪嫺說道:“那也有可能是這個下人信口雌黃惹怒了四哥,我們跟四哥纔是一家人,哪有聽了一個下人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四哥品行不端的?”
紀恩寶眼睛往容雪嫺那邊移了移,她被容臻擋住看不見容雪嫺的神情,但是聽見容雪嫺爲容臻說話,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表明容雪嫺說的很有道理。
容三夫人覬了容雪嫺一眼,這二房的人怎麼這麼討厭?老是跟她做對。
她說:“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這件事就是小四理虧,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我看啊,小四要是不娶人家,這件事就圓不下去了,要是因此影響了小四的前程,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沒人接容三夫人的話。
讓容臻娶朱可兒,可能嗎?
容家人都覺得容三夫人不着條的毛病又犯了,作爲容家人,內裡不管怎麼鬥,但面對外人的時候,怎麼着也應該一致對外吧?
但容三夫人就是容家的一個異數,你說她不講道理,她做的有些事偏偏中規中矩道理十足,誰也挑不出錯。
你說她有道理,她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殺出來,做一些沒道理的事。
這時,容臻開口了,“三嬸的意思是,要我娶她?”
朱可兒的心漏了一拍,容三夫人眼神閃了閃,心裡想着,要是容臻娶了一個沒有背景的傭人,就沒有妻子孃家的勢力添磚加瓦……
容三夫人笑着說道:“那當然了我,你睡了人家,難道不補償?小四啊,你別怪三嬸說話直,三嬸都是爲了你好,事情都成這樣了,與其把她放出去胡言亂語的壞了你的名聲,還不如娶了,這女人啊,一旦嫁了男人,凡是總是要爲男人多想想的,你說你要是不娶,難不成還真能殺了她?就算你下的了手,咱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也不能看着你亂來的。”
容臻嘴角扯了扯,目光看向了容三爺,“三叔,你聽到了,睡了人家黃花大閨女,是要娶了人家負責的。”
準備腳底抹油溜走的容三爺頓時被所有人的目光看住。
容三爺尷尬一笑,容二爺這時回過神,他就覺得朱可兒說的話不太可能,這下像是明白了什麼,指着容三爺,“老三,你,你……”
容三爺當着容臻的面,不好否認這件事讓容臻背黑鍋,尷尬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見容臻雲淡風輕的態度,容三夫人愕然了一下也回過神來,看着容三爺,容三爺趕忙指天發誓,“敏華,是她勾引我的,不關我的事!”
容三夫人就叫馬敏華,聽了容三爺這間接承認的話,嗷叫了一聲朝容三爺撲過去,一陣亂抓亂打,“容茂新,你這個狗改不****的賤男人!老孃今天非打死你!”
平時容三爺在外面亂來,她左右看不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在容家,容三爺一向是很規矩的,從來沒給過她這樣的難堪。
當然,這也是因爲這些日子容三爺被停了職,無法外出找樂子,只好鋌而走險在容家找了個解解饞。
他一直做的很隱蔽,連朱可兒本人都不知道是他,沒想到,容臻竟然一直看在眼裡。
這個侄兒,簡直就是個殺神,他無妻無子的,難道就不能給他這個三叔遮掩遮掩先承認下來嗎?
容臻將紀恩寶攬在懷裡,送她回了臥室,將眼前的亂局丟給三房的人。
朱可兒也已經呆掉了,自從容臻回來後,三樓幾乎就是容臻的地盤。
所以她雖然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樣子、沒聽見那個男人說話,但還是下意識的就認爲,那就是容臻。
可是現在,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可兒還在發呆,容三夫人在容三爺身上發泄完,就朝朱可兒撲過去,直接把中槍的朱可兒折騰的暈了過去。
渾身狼狽的容三爺朝容雪顏伸出手,喘着氣說道:“顏兒,快快快,扶爸爸回臥室去,你媽瘋了。”
容雪顏和容雪迎兩姐妹也呆呆的看着這一切,聽到容三爺的聲音,回過神後,容雪顏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苦着說了一句,“爸,你怎麼這樣!太丟人了!”
然後,容雪顏跑了出去,容三爺神情愕然,覺得剛纔女兒臉上那嫌棄的神情深深的傷到了自己。
容三爺看向小女兒容雪迎,容雪迎抿着脣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容三爺的距離。
容三爺心裡更受傷了,七尺男兒就這麼暈倒了過去。
在容雪顏容雪顏的心裡,有一個胡攪蠻纏的母親,遠遠不如有一個喜歡亂搞的爸爸丟人。
朱可兒暈過去了,容三夫人還打罵不休。
容老夫人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吩咐了容二爺將容三爺搬回了臥室,沉聲對容三夫人說道:“好了,老三媳婦,這是三房的事,你關起門來自己處理,別鬧出去丟了容家的臉面!”
容二夫人則趕緊讓人將朱可兒擡了下去,免得真出了人命。
容三夫人坐在地上哭,“媽,你看看你的好兒子,當着容家這麼多人給我沒臉!”
容老夫人被鬧的有些心煩,“那你要怎樣?離婚?我這兒子就這德性,不然怎麼着也輪不到你來做我的三兒媳。”
說完,容老夫人在容二夫人的攙扶下離去,衆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餐廳。
餐廳裡只剩下容三夫人和容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