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曲兒的常管家可不知道自己被嚴猛盯住了,他確實留了一手防着的,所以這一回屋,便從暗角里拿出了一個長盒子。
長盒子裡面好幾支毛筆,常管家又寫了一個字條,在那裡寫着,然後就塞到毛筆裡放好,這才睡下。
常管家睡下後,嚴猛便去取那盒子,只是除了一支毛筆,其它的毛筆都是空的。
嚴猛又把東西完好無損的放回原位。
次日一早,常管家出街的時候,就送了一支毛筆給了擺攤爲人寫書信的一個書生。
嚴猛記下了那個書生,到底事關嚴母的聲譽,嚴猛再沒有安排別人查此事,而是親自來查。
這也是嚴猛瘦的這麼厲害的一個原因,如今是親力親爲查事的。
書生和常管家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常管家到了嚴家當管家之後,就經過到跟書生學認字,這自然是給錢學的。
只是學的差不多後,常管家這幾個月裡每回出街經過書生這裡,都會給書生一支毛筆,書生非常的感謝常管家,就算得了常管家不少毛筆也沒捨得賣出去,而是收起來留着自己用。
書生把常管家的毛筆放在一個木盒裡,除了正在用的,都收起來了。
嚴猛拿到了木盒的時候,竟然是滿滿一盒的毛筆,雖然都是一般的毛筆,但這積少成多也有一定的花費的。
嚴猛把毛筆的數量數一數,去買了毛筆把嚴管家送的這些毛筆給拿走。
回到了書房,嚴猛把一支支毛筆打開來,裡面一卷一卷薄薄的紙。
常管家的字並不好看,甚至一張紙裡面沒幾個字,好在字跡能認個形,辯的出是什麼字。
嚴猛把這些紙條全攤開之後,怒火瞬間直灌腦頂,轟的一聲,嚴猛的書桌被他一拳砸着,發出了震大的響聲,桌子直接就轟趴在地上碎裂了。
外面的人聽到了聲響,都趕忙進來,嚴猛喝道:“誰都不許進來。”
走到門口的下人當即又退了出去,有人就去找蘭易真了。
蘭易真來的時候,嚴猛已經把那些紙條都收起來了,蘭易真看到那些毛筆便道:“怎麼有這麼多毛筆?夫君你買這麼多毛筆做什麼?”
嚴猛不語,拿着布包着手,蘭易真這會注意到了嚴猛的手,驚呼出聲,“夫君你的手流血了。”
白布包紮的手正湛着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嚴猛那一砸,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手骨頭砸壞了,但此時的嚴猛眉頭皺都沒有皺一下。
“我去找大夫來。”蘭易真說着就要出去吩咐人。
嚴猛搖頭,“不礙事。”
蘭易真不贊同道:“手傷了,哪能不治,夫君不會覺得手疼嗎,明日可還要去欣榮伯府。”
蘭易真這麼一說,嚴猛倒沒有再拒絕,只是沒有找大夫,而是由蘭易真替他包紮。
看着一屋的狼耤,蘭易真知道嚴猛心裡存着事,卻又不告訴她,心裡多少有些介意的。
但嚴猛不願意說,蘭易真也沒有辦法。
而嚴猛這裡,別的都可以跟蘭易真說,但事關嚴母,嚴猛是不可能自曝親孃醜事的。
到了這個地步,嚴猛已經容不下常管家了,只是他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處理常管家。
畢竟常管家是嚴猛的戰友介紹的,又曾經也是個戰士,若不是牽涉到嚴母的醜事,嚴猛也不會動了殺機。
待蘭易真離開後,嚴猛便帶着那些字條去找嚴母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把字條往嚴母的面前一放。
嚴母粗淺的字還是認識的,但不多,很艱難費力的把字條都看了一遍,一開始茫然不解,到後面心突突跳的,很是憤怒道:“這是常管家的字?”
“娘不是知道了嗎。”常管家的字他們如何不知道。
常管家從前就是個不識字的,若不是戰友介紹的,常管家又很努力的認字,嚴猛也不會讓常管家當嚴家的管家。
畢竟當管家,可不單是有能力,還得會認字,就算不用像帳房那樣精打細算,卻也不能被忽悠了。
嚴母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沒想到常管家還真留了一手,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而常管家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正做着美夢呢,也沒有想到嚴母這麼好搞到手,只要嚴母願意,嚴猛就是再不願意,常管家也不怕。
當兒子的,哪能拗的過親孃,不然就是大不孝了。
至於那毛筆之事,是常管家留的後手,沒有娶到嚴母,到底不安心,也怕被嚴猛滅口。
那毛筆之事,就是常管家捏着的把柄,有它們在,至少嚴猛也不敢對他下手,而且嚴母也得顧忌着他。
不到萬不得已,常管家是不願意和嚴猛嚴母撕破臉的。
翌日,林晉生辰。
雖然林晉沒有對外聲揚,但京城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就算他們記不住,管家管事也記的住。
所以這一天,就算沒有收到邀請帖,但不少府上的管家也送賀禮上門了。
除了夏家還有小雨涼茶他們,還有襄國公府,開陽公,還有蘭家,王御醫家,程醫官家,王三爺家,青娘母女和嚴猛一家,蘇合夫妻等等也過來了。
嚴母照例還是沒出門,嚴猛直接給嚴母報病了。
而且有開陽公在的場合,嚴猛也不會傻的讓嚴母過來。
嚴猛包紮的手很是明顯,他解釋練拳的時候過猛而受傷的,大家也沒覺得意外。
畢竟嚴猛是行伍出身的,一身武力自然只好不差。
“欣榮伯呢?”看不到林晉的人,大家很是意外。
宋管家便道:“伯爺陪着夫人去廚房視察。”
大家一聽到伯爺和夫人如此的重視,還親自去廚房檢查一番,也是備感貼心。
主人家周到,客人自然也會感覺到賓至如歸。
只是現在的林晉和夏枯草卻是另一回事,夏枯草表示要親自煮湯,目的便是用神水煮湯。林晉這會可酸的厲害,整個人都被一大桶陳年老醋給泡着,只因爲夏枯草是爲了嚴猛放神水的,不過並沒有阻止,反而是陪着夏枯草親自到廚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