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劍放下!”李沐芷出言命令,以爲河書山還會討價還價,她都做好了再傷徐晚晚的準備,沒想到河書山二話不說,將長劍一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伏乞:“只要你能放了她,要我做什麼都行,不然我的命來換她的!你殺了我!”
她隨父親經商這麼久,見慣了男子薄情,想着即便要挾不成河書山,也亂一亂他們的針腳,他這般痛快認栽,倒像是真的不捨得徐晚晚受半點傷。
雖然河書山言辭懇切,不住求饒,只爲讓李沐芷別傷了人,但李沐芷心中存疑,並沒有真的相信他,計上心來,試探着吩咐道:“好,你讓永流派的人都停手!”
河書山轉身就高聲下令,讓所有永流派的弟子都不得再動手,放下兵器。
此言一出,徐晚晚先着急了,剛要開口,李沐芷已經點了她的穴道,令她不能動不能說話,河書山嚇得不行,忙勸道:“你別傷她,我已經按照你吩咐的做了,別傷她!”
李沐芷嗤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子,雖被美色所迷辦了糊塗事,倒是有情有義。”
河書山死死盯住徐晚晚,她身處險境,落於敵手,自己的心被擰得一直疼,李沐芷一舉手假意要拿劍傷徐晚晚,河書山大驚衝上來,胸口忽然一疼,口中腥甜,竟是要吐血!躲閃不及,被李沐芷趁機用劍尖重重拍向肩頸處,只聽河書山慘叫一聲,便倒地不能再動彈。
她這邊控制住河書山和徐晚晚,薛陽也好放心去協助師兄拿下阿古達木。
奈何塔戎人多,且訓練有素,各種陣法用得熟練,解克文和薛陽聯手,將阿古達木壓制住,卻被他的手下圍攻,遲遲無法拿下,混戰之中,解克文和薛陽彼此看去,瞬間明白心中所想,下一瞬,兩人的勢頭大變,薛陽往前衝,解克文跟在身後爲他斷後,由他一個人對戰阿古達木,塔戎的那些護衛都交給解克文抵擋。
阿古達木同薛陽戰了幾十個回合,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再掃了一眼解克文的身法,讚了一句:“沒想到西疆武林的後人,也不光是酒囊飯袋!”
薛陽纔不與他逞口舌之快,阿古達木話音未落,他的劍已經刺了上去,且都是連環招數,薛陽心知,今夜必須拿下他,連着使出玉寧山莊和寒山派的頂尖功夫,阿古達木雖刻苦練過武功,卻雜事衆多,不似薛陽幾乎心無旁騖醉心鑽研兩派上乘武功,雖也可與薛陽周旋上一番,一旦薛陽發了狠,下了殺招,就不是對手了。
又下幾招,薛陽的劍尖已經點在阿古達木的心口處,他再不敢動彈。
同解克文纏鬥的手下也立時住了手,不敢再亂動,阿古達木死死盯住薛陽,陰沉着問他:“你敢動手殺我嗎?我可是塔戎世子,一旦我出什麼事,就是兩國交戰!這個後果是你能承擔得了的嗎?”
薛陽切了一聲,譏諷道:“別說得自己舉足輕重,你不過太子手下一條狗,死了就死了,還有更得力的人排隊等着取代你呢!”
這番話着實意外,阿古達木臉色變了又變,還在試圖拿着身份壓他,薛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罵道:“你現在知道兩國交戰是大事了?你慫恿手下招惹我西疆邊疆將士的時候沒想過這一點?要說打吧,你們打不過,更不敢打,可總是不消停,當真是蠻夷之族,沒半點氣節,癩蛤蟆跳腳背上,不咬人膈應人!”
阿古達木鼻子差點氣歪了,手上的短刀攥緊了,沒等動,薛陽的劍尖就往前再送兩分,幾乎戳破他的衣衫,阿古達木的手緩緩放下,嘴上仍是不服氣,還在給薛陽施加壓力,解克文退到薛陽身邊,阿古達木的手下將三人團團圍住,其中爲首一人忽地轉念,後退幾步朝着李沐芷所在之地直奔而去。
薛陽大驚,用劍身重重拍向阿古達木胸口,他後退兩步,口吐鮮血,薛陽挑起他手中的短刀,朝着跑向李沐芷的黑衣人後心甩去,想要直取他性命,黑衣人猝不及防,被短刀射中,雖然偏了身子想要避開,依舊還是免不了受傷。
“看住他!”對解克文說完這句話,薛陽躍過圍住他們的人羣,朝着李沐芷而去,塔戎人卻急急攔在身前,阻擋他的去路。
薛陽大怒,揮舞着長劍就要大開殺戒!
受傷的黑衣人手撐地站起身,繼續朝李沐芷而去,她站在徐晚晚和河書山中間,左右瞧了瞧兩人,確定他們的穴道沒有解開,便持劍指向黑衣人的來處,面孔冷寂。
黑衣人本就受了傷,加之李沐芷將徐晚晚推了出去,替她遮擋了下視線,李沐芷猝不及防出手,很快將黑衣人拿下,剛要喘口氣,身後一陣窸窣聲,李沐芷下意識擰身避險,卻沒能避開,一位長者大掌劈來,招式凌厲如雷電,李沐芷雖盡力躲避,奈何來人如漿糊甩不掉,掌風掃過,李沐芷的後肩受了池魚之災。
長者逼開了李沐芷,落地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徐晚晚救起。
薛陽認出,來人正是永流派掌門河之風,跟隨他身後而來的還有大批永流派弟子。
河書山帶來的心腹與同門師兄弟們大眼瞪小眼,都很意外。
薛陽越過人羣,已奔至李沐芷身旁,將她扶起,持劍同河之風對峙。
河之風快速檢查了下徐晚晚,發現她這是被點了穴道,便急忙解開她的穴道,徐晚晚扶着嗓子咳嗽好幾聲,才哭訴道:“師父,就是他們,傷了師兄,還欺負我,你要爲我們報仇啊!”
河之風見徐晚晚的手臂和勃頸處都有血,忙問她:“除去這裡,還有哪裡受傷了?”
徐晚晚指着李沐芷,控訴道:“是她傷的我!”
河之風命下人去檢查河書山狀況如何,弟子回稟說他受了內傷被人打暈過去,暫時無性命之礙。
河之風心裡稍鬆,命人將他帶回永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