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終究還是抵不過妺喜的一番撒嬌,妺喜心中大體也知道會是誰要害她,只是想親口聽到履癸心中的想法與她是否一致罷了。
履癸一把擁住妺喜的肩膀,滿是親暱的在妺喜耳邊呢喃。
“孤王知道你不待見苕琬,孤王也一樣。”
履癸的話,像是給了妺喜一個肯定的答案,似乎得到了一個承諾一樣,雖然妺喜知道,或許,並不是和妃,雖然如今還尚未可知。只是……既然履癸都認爲是和妃,那她爲何不助她一臂之力把事情變得更值得相信一些,除了和妃這個大麻煩,相信妺喜的心情,一定會好不少。
妺喜故作害怕的在履癸的懷中瑟縮了一下,履癸也似乎是感受到了妺喜細微的顫抖,擁住妺喜的手臂更是收緊了,輕聲的安慰。
“美人莫要擔憂,苕琬孤王遲早都會處置了。”
妺喜瑟縮在履癸的懷中,仔細的打量着履癸話中的意味。‘苕琬孤王遲早都是處置了’?那現今呢?不會嗎?履癸的態度一時間讓妺喜有些猜不透,就因爲這樣,這把火,她才非澆不可!
“王上,孋娘豈會不怕,各種種種,叫人覺着嗜骨。”
看到妺喜的身子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履癸有些焦急起來,不停的問着妺喜。
“苕琬對你怎麼了?她做了什麼!”
妺喜含笑,對着殿外的方向輕輕一笑:襄妃,本宮今日送你一個大禮。
“不知王上可曾記得,那次孋娘險些小產之事?”
妺喜雖然知曉,此事是當時還是崇良人的襄妃所爲,只是如今孩子都已然沒了,往和妃身上多倒一盆污水也無礙了。履癸的雙眸緊緊的盯着妺喜,只是眼神中的那絲憤怒,清晰的告訴妺喜,履癸已經全然聯繫到和妃身上了。
“那次孋娘本是想息事寧人,纔跟王上說算了,可沒想到,竟會出了這等事,王上!是
孋孃的錯!是孋娘害了我們的孩子!”
看到泣不成聲的妺喜,履癸的心揪也似的抽痛,他希望能給妺喜的,至少是安心。後庭不安生,這在他兒時,便已是目睹了一切。
“美人,孤王一定會給我們的小公子報仇的。”
履癸用自己的大掌緊緊的包裹着妺喜的小手,一股溫暖從指尖傳遞,試圖給妺喜以安定的力量。妺喜對上履癸的眸子,故意露出了躲避之色。
“王上,孋娘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履癸的回答,妺喜瞭然於心,果然,履癸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呵呵’一笑。
“美人的事,就是孤王的事。”
“孋娘宮中的宮人鄢陵……只怕也是同和妃脫不了干係。孋娘不想冤了和妃,也還請王上好生調查纔是。”
妺喜拋出的話,履癸欣然的接着了。妺喜的眉角露出一絲得意,似乎自從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她變得理智了,可她與和妃之間,就像是天生的冤家,或許就在她進宮之時,便早已註定了今生的怨懟,妺喜對於她,心中會恨的沒有理智。
人心都是肉長的,妺喜並非無情無義,若非和妃過去的咄咄逼人,我她不止於此。在未來的時候,她組長常會說一句:給別人留的退路,是給自己留的餘地。這話,果然沒錯。和妃不給她絲毫的退路,那她也不必給她什麼生路,就算魚死網破之日,被天下人唾罵,那又如何?
履癸候在妺喜的牀榻前,待妺喜完全入睡之後,才緩緩的離開了泰安殿。妺喜聽聞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緩緩的睜開雙眼,看着離去的那道憤怒的背影,妺喜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滑下淚水。
裝堅強,真的好累。妺喜的心,分明早已痛的四分五裂,卻勉強自己要快樂,那種快樂,好諷刺,輕輕的闔上雙眸,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履癸並未去永天宮,只是回
了書房,只遣了炎公公去了趟,把苕琬關進了暴室。
“她們姐妹二人!詭計多端!你去給孤王審!若是審不出什麼來!那你便是同謀!”
履癸的話,炎公公知道履癸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究竟是有多麼的憤怒。履癸雖然暴扈,但面對後庭之事,他向來不會過問太多,炎公公伺候履癸多年,這樣的情形,還是頭一次見。
華琰尚未來得及趕去求情,苕琬已然被帶走。炎公公回到書房前的時候,華琰已是跪在殿前。炎公公並未上前詢問,則是側身躍過,進了書房。
“炎公公!勞煩通報一聲!本宮有事要見王上!”
炎公公沒曾搭理華琰,炎公公自知也不是什麼仁善之人,後庭險惡,履癸變化多端,若非他學會了阿諛逢迎,早便活不下去了。淑王后失寵昭然若揭,和妃被關進了暴室,他又何須再理會。
炎公公剛進殿,履癸的話語冷冷,便是一句。
“還沒走?”
輕輕的話語,眼神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探究之意,倒像是陳述一個事實。炎公公對於履癸的話,倒是有些意外,總以爲那個淑王后,履癸根本不在意,沒想到,竟還會問起。
“是,淑王后還跪着。王上可要見?”
殿上瞬間沉寂,維持了好幾秒,履癸才緩緩的開口。
“不必!去告訴華琰,她若是姐妹情深,來替苕琬求情,那就去暴室陪她。”
履癸的話說的不置可否,炎公公沒想到,履癸可以如此冷漠的說出這樣殘忍的話語。淑王后不管如何,都是太子淳維的生母,心中雖是有些憐憫之意,也不過轉瞬即逝,在後庭之中的憐憫,只會讓自己更快的死去。
“是,奴才這就去回話。”
炎公公身在履癸身側多年,卻依舊日日須得提着性命當差,他也就罷了,淑王后與他結髮,履癸竟能狠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