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並未去在意華琰究竟說了些什麼,只是死死的盯着和妃,隨即便是一句咬牙切齒的警告。
“別自不量力了!若是妄想在惹是生非!那你們姐妹就一起作伴吧!孤王不會忍!你們好自爲之!”
清冷在話語在永天宮久久不曾散去,履癸的背影如風一般消失在殿前,永天宮內恢復了寂靜。和妃重重的喘息聲在着殿內也變得格外的清晰,華琰忙回過神,滿是擔憂的看着捂着自個兒脖頸的和妃。
“苕琬!你怎麼樣!可還好?”
和妃輕輕的搖了搖頭,話語顯得有些吃力,華琰不停的拍着和妃的背,試圖能夠緩解些許。和妃亦是強擠出一個微笑,讓華琰得以安心些。
“姐姐,苕琬沒事。”
“苕琬!並非姐姐說你!泰安殿並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她羽翼漸豐,若非能給以沉重一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次你莽撞了!”
面對華琰的話,和妃顯得有些難以置信,不停的搖着頭,看着華琰的眼神滿是失落。
“姐姐!就連你也認爲我惹了那狐媚子!姐姐!我沒有!沒有!苕琬沒有理由去傷她的孩子!那是她的,也是王上的!王上如此信任她!我豈會如此不知輕重!”
華琰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歉疚,看着和妃的臉滿是自責,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過去的和妃,或許任性跋扈的讓她無法想象,如今她雖沒有全然改變,倒也不同往日了。
和妃囂張跋扈沒錯,但對履癸的那份情,倒是不會有假,她曾羨慕過華琰,有正宮的地位,有一個太子,而她,什麼都沒有,在沒有履癸的夜裡,只能對着冰冷的青石壁發呆,如今,她不羨慕了,華琰與她相比,也不過如此,都是可憐人罷了。
“對不起,是姐姐胡言亂語了,來,姐姐扶你去歇息。”
和
妃一把甩開了華琰的手臂,瞳孔中滿是無奈,輕輕的搖了搖頭,‘呵呵’一笑。
“淳維還病着,你去照看他吧。你要的那個雪玉石鐲子在我寢殿裡,我讓人取來就給你送去。”
一提到淳維,華琰倒也不語和妃爭執着一定要留下了,淳維高燒不退,所有的宮醫都去了泰安殿,淳維與履癸血脈相連,履癸竟也可以如此不管不顧,虎毒尚且不食子,沒想到,爲了妺喜,履癸竟不顧淳維的生死,華琰更是心冷,曾在淳維身上的所有寄託,如今變得如此的可笑。
履癸再次回到泰安殿的時候,襄妃靠在妺喜的牀榻前淺睡,宮醫們依舊齊齊的跪在殿門前,履癸瞥了一眼那個爲首的,一腳被狠狠的踹上了他的身子,嗜血的話語沒有一絲的溫度。
“孤王說過,小公子若是有何閃失,孤王會讓你陪葬。如今瑾王后已然沒事,你的使命結束了。”
履癸從青石牆壁上取下一把劍,只不過一瞬間,一道銳利的白光乍現,那個爲首的宮醫已然被割斷了脖頸,鮮血四濺,一旁的七位宮醫只是身子微顫的看着袍角的血跡,鼻尖停留着的血腥味令人窒息,所有人的頭,都埋得更深了。
“王上!瑾王后娘娘醒了!”
說話的,是從內殿走出來的襄妃,妺喜並非剛醒,醒了也有些時候了,只是妺喜聽聞外頭的聲響,纔要她出來瞧瞧。別的不敢保證,只一點,襄妃很是確信,若是履癸聽聞妺喜醒來,一定不會再去理會殿前的這些宮醫們,已經失了一個孩子了,若是爲了這個孩子,傷更多的人的性命,那也不過徒增罪孽。
聽到襄妃的話,履癸的眸中似乎閃過一道光,那是一股發自內心的欣慰和喜悅,根本顧不得殿外跪着的一干宮醫,忙衝進了內殿。履癸飛也似的跑到了妺喜的牀榻前,滿是驚喜的扶着妺喜的身子,深深的擁入了
懷中。
“美人!你真的醒了!果真!果真醒了!”
妺喜本是慘白的雙脣如今已然恢復了些許的血色,但依舊一副病態,只是任履癸緊緊的擁着,妺喜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舉動,眼神空洞的像是個傀儡。不知過了多久,履癸才輕輕的放開了妺喜,滿是微笑的看着妺喜,滿臉的幸福。
這一刻的履癸,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能夠再次深情相擁。
妺喜被履癸緊緊盯着的眸子,眼淚一時間不爭氣的滑落,履癸心疼的拍撫着妺喜的背,妺喜哭的更是泣不成聲,滿是哽咽的一句。
“王上,孩子沒了,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履癸緊緊的擁住妺喜,心貼着心的距離,似乎能夠感受到妺喜心碎的聲音,孩子沒了,履癸亦是痛心,但當知道妺喜或許危險的時候,履癸早已明白了,他要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妺喜給予的一切,如今有她在,就好。
履癸不知如何去安撫妺喜內心的苦痛,只是想用擁抱的溫暖,讓傷疤癒合的更快些。任何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這樣的妺喜,讓履癸心疼到無可奈何。
履癸的眸中閃過一絲的殺戮,這,就是苕琬非死不可的理由。
“美人不必傷心,孤王一定會叫那個下毒之人償命的。”
如此陰冷嗜骨的話語,竟是用來安慰妺喜的,而妺喜,依舊不沒有一絲的喜怒,哀莫大於心死,在宮醫說,孩子救不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王上可知道是誰了嗎。”
沒有絲毫溫度的疑問,卻讓履癸高興了好久,妺喜總算,願意說話了,不在圍繞着孩子苦苦的折磨自己,這也讓履癸鬆了一口氣。
“此事就交給孤王解決吧,你好生養着身子。不管是誰,若是有人膽敢傷害到你絲毫,孤王一定會叫她不得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