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伊月央早早就起,眼斂下帶着黑圈。
“太后娘娘,您沒休息好,要不要再休息一會?”落煙望着坐在銅鏡前的伊月央,輕問。
她搖搖頭:“只是躺着。睡不下,不如不睡。”
“聽說皇上在宮中弄了個小型獵場,大臣們都在獵場裡呢,若是太后娘娘想要散心的話,可以去那瞧瞧。”
“我不……”話說至半,改口:“伊將軍也會在那嗎。”
“會的。”
伊天則是將軍,打獵這種事情自然會在場。
“好,去。”
*
她從小沒娘,她和月牙都是由着伊天則即當爹又當孃的拉扯長大,她比月牙年長,懂的事情多。
自小那時候還未開武館,家中窮苦。
爹爹見隔壁人家病重,將手中的銀兩都白送給他們。
自己餓着肚子卻給她們吃的溫飽,事後爹爹餓暈倒地。
爹爹對她們是真切關心。
爹爹爲官,她怕會出事,哪怕只是僅僅打獵……
伊月央到獵場,這是連耶律遠楚都未曾先知的。
她向來都只在自己的範圍內活動,從不來參加這類的興趣玩樂。
“母后。”
伊月央淺淺一笑:“皇上,哀家來看看皇上在宮裡的小型獵場,就當哀家是個平常人,不會誤皇上的事。”
耶律遠楚似是怪異的看她一眼,隨即點首:“那母后在這稍坐,兒臣去去就來。”
伊月央見耶律遠楚離開,目光立即在圍場裡搜索。
搜索着伊天則的身影。
看見那壯魁的身形在馬上,她不由的鬆了鬆心。
未曾想到的是——
夜燁也在圍場之中,而且也參與這場比賽,視線再微轉。
不遠處坐着暮餘歡,目光也在此時對視上她,帶着尊敬的淺笑。
是啊。
今兒是皇上爲他們賜婚的大日子,暮餘歡會出現在宮中也並不奇怪。
她只想着想見爹爹,沒曾想到這些。
“今-日若是誰打的獵多,朕重重有賞!”
一聽號令,圍場裡的人都亢奮起來。
像是箭離了弓,動作迅速,在圍場裡狂奔起來。
望着伊天則手中獵物越來越多,伊月央反而卻擰起眉心,越蹙越緊。
果不其然,幾個壯魁人從着四面八方轉堵伊天則。
馬背上爭鬥,故意打向馬前腿,伊天則重重摔地,搶走獵物。
一切發生的太快,伊月央控制不住的站起身,焦急的走下臺。
伊天則在地上緊握着腿,額上冒着細汗,痛苦不已。
截獲手中獵物,這是獵場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沒曾想到伊天則臉色如此之差。
剛剛並未下重手,怎麼人倒在地上了?
夜燁見勢不對,匆匆騎馬趕上。
暮餘歡離的最近,匆匆走向地上的伊天則。
“爹爹,您怎麼了?哪裡疼?”她欲要扶起痛楚不已的伊天則。
卻聽大吼聲——
“不能碰他!”
伊月央急急匆匆趕至而來:“他左腿曾斷裂過,留下病根,現在不能碰他,會傷了他。”
“落煙,快傳太醫!”
落煙起初愣在原地。
“還愣着做什麼,快傳太醫啊!”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