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時候,凌菲剛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客廳里正跟伊九談話的人。
“咦,小白?”
宥瀾夜回過頭,朝她微笑着打招呼,“菲菲,”俊美的臉龐透着疲憊,眼睛裡佈滿血絲。
“你怎麼在這兒?”她狐疑的走過來,看到伊九竟然親自泡茶,足以見他對宥瀾夜的重視程度。
他抱怨似的扁嘴道,“還說呢,你回家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只有找來這裡了。”
伊九笑着說,“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不怪九爺的。”宥瀾夜看到她沒梳頭的樣子,瞭解似的笑笑,“還沒吃早飯吧?”好像是在公寓時一樣,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來,過來吃飯。”
伊九隻是笑吟吟的看着兩人,“瀾夜啊,我把菲菲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出去下。”
“呵呵,九爺有事就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菲菲的。”
凌菲看看兩人,在伊九離開後,不禁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先吃東西,吃完了我再告訴你。”宥瀾夜拉着她坐在餐桌前,體貼的把早餐端上桌,然後他坐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吃。
凌菲瞥他一眼,“你是新來的男傭?”他和伊九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他如果不想說,凌菲也不勉強,別人的隱私她向來沒有多大興趣。
宥瀾夜突然兩眼放光,“你要僱傭嗎?我可是不用花錢的哦。”
“一邊玩去,別害我積食。”凌菲很不客氣的拍了下他的腦袋,邊吃邊問,“對了,你那天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他點頭,意味深長的說,“只是有人見不得我呆在你身邊,想支走我幾天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凌菲攏下眉頭,隨即鬆開,聳聳肩,“沒事就好。”
“呃,”宥瀾夜小心的看着她,問道,“菲菲啊,因爲我沒有在你身邊陪足一星期,我們可不可以把七天之約延後幾天呢?”
“別想。”凌菲懊惱的說,“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過些天我就會去醫院。”既然決定了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這是她的處事原則。她不想再重複以前的錯誤,就因爲那樣,她和葉啓軒纔會出現這麼多的牽扯不清。
宥瀾夜只是深深凝視她一眼,沒再說話。凌菲越是執意要打掉孩子,急着撇清和葉啓軒的關係,這隻能說明她的在意。
“你知道嚴詩詩出獄了嗎?”他突然轉換話題。
凌菲動作一滯,不屑的輕笑了下,“葉啓軒還是捨不得啊。”
這時,粟原澤美從樓上走下來,看上去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目光對上宥瀾夜時,微一頜首,“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上次不知道你的身份,有失禮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宥瀾夜一笑,“不用這麼客氣,有菲菲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凌菲白眼給他,“你習慣亂認親戚嗎?”回頭瞅瞅粟原澤美,“穿這麼漂亮要去哪啊?”
“早上剛聽說一件事,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我要去慰問一下老朋友。”她邊說邊朝門口走去,想起什麼又頓了住,“哦對了,爸爸今天早上已經把葉啓軒的照片發下去了,如果他晚上還敢來,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記得給槍裝上滅音器,吵到別人休息就不好了。”凌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粟原澤美笑笑,“我知道了。”
轉身,走出走。
宥瀾夜在一邊直搖頭,“菲菲,越是把無所謂給人家看,越是證明你有所謂——唔……”他的嘴裡忽然被塞進一個雞蛋,把他後面的話給噎了回去。
不理他控訴的目光,凌菲朝她嫣然一笑,“吃個雞蛋給你補補腦。”
好不容易嚥下嘴裡的東西,宥瀾夜又不怕死的湊過來,“菲菲,要不要跟我出國散散心啊?夏威夷,西班牙,法國,意大利,隨便你挑。”
“嗯……”凌菲認真的想了下,“那就買張船票去月球吧,我一直很想去那看看。”
宥瀾夜登時垮下臉來,“人家就是想你開心嘛,幹嘛打擊人家。”
凌菲打了個冷戰,“一個大男人,人家來人家去的,你酸不酸啊?”
“菲菲,”宥瀾夜一臉認真的看着她,“這裡如果有讓你不開心的人,不開心的事,那就暫時擱下來,出去走一走,沒必須強裝出笑臉來面對所有人。”他的手突然放到了她的小腹上,凌菲全身一震。
“說你不在乎,那是騙人的,如果他沒了,最傷心的一定是你。”
凌菲倔強的別開臉,把他的手拍走,“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沉默半晌,她倏然開口,“我喜歡埃及。”
宥瀾夜溫柔一笑,伸手就攬上她的肩,像哄寶寶一樣輕哄着她,“小菲菲乖哦,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我會帶你去看金字塔的。”
凌菲臉一黑,又抓起一個雞蛋塞進他嘴裡。
宥瀾夜委曲的直瞪她,“唔……我、我討厭……雞蛋!”
凌菲賊賊一笑,湊過去拍拍他鼓鼓的臉頰,“很公平,雞蛋也討厭你。”
宥瀾夜倏爾欣慰的看着她,沒有什麼比她臉上的笑容更珍貴了。
警局門口,嚴詩詩被警察帶了出來,看到葉承允時,她馬上激動的撲過去,在他懷裡嗚咽的哭着,“承允,謝謝你,謝謝你。”
葉承允安撫的拍拍她的背,“我們先離開這兒吧。”
“嗯,”嚴詩詩趕緊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會丟下自己似的。
這時,一輛扎眼的紅色敞篷跑車呼嘯着開過來,在兩人面前直接停下。
“是你?”嚴詩詩好像見了鬼一樣,朝葉承允的懷裡偎去。
葉承允擰了下眉,“你來這裡做什麼?”
粟原澤美將太陽鏡架在頭頂,推開車門走下來。一改往日恬美的形象,她今天穿了一身惹火性感的緊身衣,迷你裙,過膝的黑色長筒靴。
她一下車,就吸引了四周過往的目光。甚至還有被警察押進押出的犯人,在對着她猛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