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因爲要防盜版本來這篇文不想貼的,但既然現在已經貼了,我除了唾棄自己不夠堅定外也木啥可說的了。而且不想貼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我很心虛……灰常滴心虛……直到寫完都在自問會8會和某人的XXX一樣淪落到相同的下場呢?偶8知道呀……淚奔!神啊,挽救下我這個失足阿姨吧~~~~~對天伸手ing“他說我不是真的喜歡你。”宋景譽轉向他,意態悠閒,“你說呢?”
“那不重要。把少爺保護好纔是我最大的職責。”無論何時被問話,童桐總是能給出樣板式的答案,儘管語調平淡無奇,卻順暢流利,完全看不出一絲勉強。我忽然覺得以前老黑讓我們背的那些搞不好只是童桐的語錄摘要而已。
宋景譽完全轉過去面對他,那好聽的聲音裡已經開始醞釀怒火:“不重要?看來就算我說我喜歡你對你來說也是件很無關緊要的事而已,對不對?”
童桐的回答果斷又幹脆:“這是我的榮幸。我依舊會竭力保護少爺安全!”
宋景譽顯然是失望透頂,可是他並沒有追究,只是語氣yin冷:“是麼?……哪怕付出你的生命?”
童桐的目光越過他,與我的相接,只是短短一秒。他便垂下眼,依舊面無表情:“是。”
宋景譽看着他,久久才重重地點了一點頭:“好!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命也挺好的。陶天,說起來我還該謝謝你。凡是我想知道的,似乎都是因爲有你才問得到答案。”他背對着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童桐……”我等他走開幾步,才小聲地叫喚。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差點坐倒在草地上。
童桐趕緊過來一手撐住我,把我慢慢帶往樹下靠着。“我給你拿了藥了,先吃兩顆。”
他正要給我倒藥,就聽到宋景譽警告的聲音傳來:“童桐,你離我這麼遠,要怎麼保護我的安全?”
“呃……你去吧……不用理我了……”我推推他,他沒動。我又用力推,態度很堅決,他終於猶豫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讓其它人過來……”
“不用了……我可以的……不想……讓他們見到我這個衰樣……本來就已經……夠衰……了……”
他還是看着我把藥吃了,把剩下的吃的都放在旁邊,才摸摸我的頭,跟上了宋景譽。宋景譽黑着臉等他做完這些,揚起頭就走,再也沒看過我一眼。
過了一陣疼痛稍稍緩解,我喘着氣靠在樹幹上,看着大廳裡燈火輝煌,不停地求上天保佑千萬別出狀況,因爲我現在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胃還隱隱痛着,眼前一堆食物也完全沒了胃口,但確實又在餓着,這種雙重摺磨滋味分外難熬,不禁又想詛咒害我變成這樣的所有相關人等,問候他家九族。
忽然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並帶來一陣清淡的薄荷香。趕緊強打起精神直起腰——竟然是應該正守在宋景棠身邊的喬樵。
“陶天,你沒事吧?”他看起來頗爲緊張——或者只是緊張的樣子——此人擅長裝模作樣籠絡人心,很難識別真假。”你的胃要緊麼?”
咦?”你、你怎麼知道……“難道……是那個雞婆得不能再雞婆的……
“剛纔童桐專門過來跟我說,你現在根本守不住這裡,讓我趕緊換人。”
抽、抽搐……童桐你要做好事用得着這樣揭人的短嗎?我知道你是爲了避免我們的關係惹人注意,可是、可是……用這種說法也太……
“你有胃病不能捱餓爲什麼不告訴我?”他似乎爲這件事很有些生氣,很少見到他會出現這樣不加掩飾的表情,“不是說了有任何情況一定要向我彙報嗎?”
“對不起……”在對講機裡彙報我快給餓死了這種事讓所有人看笑話,對不起,我的神經還沒強悍到這個地步。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眼神一變,面上立即和緩了很多,變得十分歉意:“是了,上次給你買的咖啡你也一口都沒喝,因爲胃不好對麼?對不起,我竟然沒想到這個。害得你沒吃晚飯也是我的不對,今天事情多,我疏忽了。”
他永遠這副對誰都無差別使用的老好人面具,平時還能忍受,今天此時卻看得我更加反胃,連連擺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忙忘了。”微笑,趕緊微笑一個給他看看,免得他猜到我已經打算使用暗黑魔法給他全家制造厄運!
“不行,你這個樣子我看着更擔心,你還是先去休息吧,我讓阿勇來接替你的位置。”
“可是我走的話,人手就不太夠了吧?”
“我多留點心就可以了。”他看我還想堅持,有些爲難地苦笑了一下,“你這個樣子就算硬留在這裡也沒用,這裡這麼靠近後門,你、你還是……”
不用故作吞吞吐吐了,難聽的話雖然沒說出來我也已經猜到了!憤怒!二話不說立即雄赳赳氣昂昂地拔腿就走。
“阿天,”他趕緊跟上來,“很難受麼?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這種很喜歡裝摸做樣的人唯一的好處在於他不會輕易跟你撕破臉,所以哪怕任xing一些,他在面上也是一副忍讓的姿態,絕對不會讓大家難看。我現在身心都不舒服,也顧不得他以後會不會給我小鞋穿了。算了,反正我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到哪裡都只有被人踩的份!
“阿天……你生氣了麼?”難爲他問得這樣小心翼翼。
“我哪敢生氣,胃痛不想說話而已。”我的笑容很假,相信能難看到讓他今晚做噩夢。
“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果然在生氣。”
“……”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硬生生把我拽住。我回過頭,看到他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眼神凌厲:“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以後身體有任何不舒服都要立刻跟我說,我不希望再由童桐來通知我!”
我一時間大爲詫異:“爲什麼?”他關心好宋景棠就得了,什麼時候也管起我來了?
他只是一時激動脫口而出,似乎沒料到我還會反問,怔了怔,眼底滑過一絲不知所措,忽然似乎也有些生氣起來:“你明明是我們這邊的人,幹嗎非要和他走這麼近?”
“我和他從來關係就很好,在你們沒來之前就很好了。難道因爲兩邊少爺要鬥起來,我就必須連自己的朋友也丟了嗎?”
他皺緊眉,壓低聲音嚴厲地說:“我是爲你好!你跟他走太近無論是誰都不會太高興的。”
我的脾氣被激起來了,我和童桐就像兄弟,關係清清楚楚,他們自己骯髒齷齪勾心鬥角也不要拿來套在別人身上!況且這個人,我還一直對他抱有希望!橫着眼瞪他:“也包括你?”
他無聲地看了我幾秒,緩緩地點頭:“對。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你何不選我?”
我的臉更白了:“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終於見到他不再掛着笑臉面具,我卻更搞不懂他的心思。他的心向來藏得嚴,很難猜。而眼下,我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猜。
胃痛加上似乎被人一早就看穿了的惡劣心情,跟這個讓我無所遁形的人待多一秒我都不願意,所以扭頭走得飛快。他跟在我旁邊也不得不加快腳步,我們兩人看起來形色匆匆,旁邊的人還以爲有大事發生。路過大廳的時候終於宋景棠從落地窗穿出來,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
“啊?沒有……”
“阿天的胃病犯了,我讓他先回去休息。”
“是麼?”宋景棠那個臉好像我在找藉口偷懶,“那就回去吧。”他的語氣頗不以爲然,基本上就是在說少我一個也不少,反正都不堪大用。
我正莫名地渾身冒冷汗,低着頭:“我就先回去了。”耳朵裡忽然出現嗡嗡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大,感覺越來越糟糕。
“看你一頭的汗,我找個人陪你回去。”喬樵的聲音現在聽起來也像是被隔在一層厚厚的玻璃外面。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反正也不遠。”背上的寒毛在慢慢豎起來,脖子後掠過一陣驚悸。
寒顫。
模模糊糊中宋景棠的聲音響起:“看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他那麼大個人了還要你照顧?喬樵我看你最近對他……”
忽然什麼都聽不到了。
一道尖銳的響聲破空而來!
我整個後背像被這個尖響劃過,掀起一陣冰冷的振顫。幾乎是本能地要把身子往後躲閃,但很快又被腦子裡無法言說的意識驅使,用力向前一撲推開了宋景棠。
“噗!”
很小的一聲輕響。不知是不是隻有我自己聽到。
世界在那個霎那靜止了。嗡嗡聲一下消失。
可是很快,聲音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喧鬧嘈雜。聲浪一波一波的,似乎還有尖叫。
身體直直向前撲倒,隨即便被一雙手用力接住,鼻端傳來那陣清清的薄荷味。驚惶的呼喊:“阿天!阿天!”
忽然又被向後一拉,倒進一個懷裡。聽到童桐急切地呼喚我的名字,微微睜開了眼,看到他焦急的臉。
我努力對他微笑:“童桐,我這次做得不錯吧?好歹也能爲老大擋子彈了……”
“你別說話,”他有些用力地抱着我,又怕把我弄疼了,正在不知所措着,“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忍一下。”
傷口在短暫的麻痹之後迅速地痛了起來,火燒一樣的痛楚從那小小的一點蔓延開,痛得我死勁想抓緊他,終於沒忍住眼淚,開始稀里嘩啦地往下掉:“童桐……哥……好痛哦……痛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一下……”他笨拙地想安慰我,卻毫無效果。
我不該想過要逞英雄給老大擋顆子彈留佳話的,英雄一點都不好當,他媽的痛死我了!
後來的情形被人笑了很久。據說我哭得失去理智,血沫涌上喉頭也止不住我對疼痛的控訴。滿臉的淚水和嘴裡溢出的鮮血混在一起,看起來噁心又可怕,像鬼一樣。
我說:爲什麼會這麼痛?童桐,我最怕痛的……
童桐應着:好好好,以後不會讓你這麼痛了……
我又說:童桐,我本來以爲幫老大擋qiang很威風的,電視上都這麼演……
童桐又答:電視都是騙人的,你以後少看點電視。
我只好耍賴:那我現在後悔了……現在後悔了行不行?童桐……
他看着我,一臉的不忍和爲難:小天,你忍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從醫生迅速到場緊急處理了傷口,到我被擡上救護車,我都在顛來倒去地說着這些話,童桐也不停地邊上回應着我,直到我失去意識。
直到我失去意識,我也只知道反覆地說着。
我後悔了行不行……童桐……我後悔了……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痛。
痛是沒有止境的,會伴隨我一輩子。
而死,只要一瞬間。
讓我死了吧,童桐,早知道會這麼痛,我寧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