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我慢慢貼吧,反正沒什麼人看的樣子,哈欠~
對了,我的文庫“星星的咖啡館”沒問題,但可能是地震電纜還沒修好的緣故,部分同學訪問會有點問題,稍後應該就好了。
還有,車站特典已經貼出,我懶,就不在這邊貼了,想看的同學自行從主頁摸索到我家去看吧。
就醬。西苑新主的壽宴也是他坐上這個位子以來第一次聲勢浩大地大擺筵席,自然是要辦得不同凡響有聲有色。
而來的人越多,我們就越忙。
請來的各路人馬,黑道白道聚齊一堂。有親朋好友,也有對頭冤家,一言不合即可拔qiang開火。雖然已經公告敬請營造溫馨和諧氣氛,大小qiang械長短兵器從狙擊步qiang到西瓜刀、手雷到指甲剪都請留在門口紅線外,但前提當然是我們這羣人已經打起了二十分的小心,神經緊張虎視眈眈嚴陣以待,一副讓人深覺此地已固若金湯,保衛防暴都滴水不漏……的樣子。
宋景棠雖是西苑新任代主,但終究是天外來客,老人家們都瞧着面生,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欺生是人之本能。是以此次全爲示威。否則28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歲數還要搞這麼隆重,不怕折壽?
我從中午開始就粒米未進,連水都是偷空喝的。午飯時候在外面,沒趕得上吃,一回來就不得不跟着喬樵抓緊時間走了幾個關鍵地方。本來是有晚飯的,但要跟喬樵換班時正好有個報告進來說在北門側發現有可疑人等在疑似窺探,本來只要喬樵去看就行了,可是這樣一來正門就空缺了,禮儀公司和酒店派來臨時幫忙的人已陸續進場,生人又多又雜,我不得不留了下來帶換班的隊。結果兩個鐘頭之後喬樵回來說,那個人早就走了。
早走了你還去那麼久幹嘛?!
據說是爲了以防萬一在周圍又多走了幾圈……
這樣一來去吃飯的我那個小組早就回來了,賓客也開始陸續進場,警戒點按原定計劃全面鋪開,我守在後花園的要點上想去補餐都走不了!再說這些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的“兄弟”也根本不會留意到我重要的晚飯問題!
шшш◆Tтkan◆C○
我X你祖宗的,外加那個神經過敏亂報的傢伙祖宗十八代!
前胸貼後背啊你懂不懂!媽的餓死我了!
我這輩子最恨捱餓,那種胃裡空得彷彿能感覺到胃壁都在互相摩擦的感覺能讓人徹底瘋掉。
大廳里正是歡聲笑語賓主盡歡,我在漆黑的樹下喂蚊子,還要忍受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勾魂似的飄來。肚子裡翻江倒海地咒罵!如果還在西苑就好了……就算姆媽忙,隨便拉個阿蘭阿鳳也能給我送點吃的來呀……
對講機裡倒是熱鬧。開始是守在正門兩側的土豆和阿勇在不乾不淨地評論陸續到來的女賓客的身材,惹得周圍兄弟都激動不已,後來大概是說得太過火了,喬樵終於出聲說了他們兩句。不過這人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根本都沒罵人,還是跟平時一樣嘻嘻哈哈地笑着摻和着,那幫人就立刻乖乖收聲,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說:“這麼精彩,待會兒我過去陪你們一塊兒看。”
和氣又開心,很想去湊熱鬧的口氣。土豆馬上連正笑到一半的得意都硬生生嚥了回去。
這些人都是跟着他和宋景棠一起來的,平時看着就跟宋景棠一個風格,囂張跋扈,可是他們都很怕這個明明總是一團和氣的喬樵。或者也可以說是“服”,很服他。就像我們對童桐一樣。
“阿天,你……那裡怎麼樣?”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一轉。
忽然被點名,我一個激靈,立即打起精神:“啊,哦,一切正常!”
“好,如果有任何問題要及時向我彙報。”
“是。”
重複了一百零八遍的囑咐,我看誰都看得出來我這個小隊長不過是個暫時拿來充數的活動人形牌而已。
“阿天!”阿術晃過來,黑夜裡他的那張臉真是越發的鬼斧神工,如果有賓客一不小心誤入後花園撞見恐怕會一時氣短,暈厥過去。
好在我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天天見鬼再恐慌也早已習慣。“怎麼?”
“沒火了。”他晃晃指間的煙。
“我也沒有。”
他輕蔑地對我勾勾嘴角,似乎早就料到。雖然是不多見,但我不明白從不抽菸有什麼值得被歧視的。“你去幫我拿吧,喬哥說今晚沒事不准我走出這方圓十米的範圍,怕嚇到人。”說是這麼說,但看起來你老人家一點也不以爲恥的樣子,好像對自己的這張臉還挺得意的。
我當慣了小弟,現在就算做到老大的貼身親隨也毫無自覺,當然這種“無自覺”說起來全是因爲這些人從沒把我放在眼裡的言行。
走到花園前段,問路過的裝備齊全的侍者要了一支火機。低頭轉身正要往回走,忽然意識到視線晃到了個什麼東西,轉回去擡起頭,正對上大廳落地窗角落裡童桐那張撲克臉。我對他笑笑,揚揚手,招呼打完就繼續回去站崗。
正走到一半,身邊已經傳來熟悉的平穩低沉的聲音:“今天你站哪裡?”
“老大,你哪天教我這招瞬間大挪移吧,至少讓我逃命也快些。”我一個勁地苦笑。還在宋景譽身邊的時候,因爲他老是這樣“看重”我,我已經被調去守後門了,今天如果被宋景棠看到,以他對童桐的關注度,我相信被丟去當魚餌的可能xing會大上一倍。
“你腿腳不行,總是慢吞吞的。”他用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語氣給我下評語,哪怕是責備也表述得好像公式化的報告。
“所以我這種行動力,大難臨頭死也死先。”
“那大難要臨頭的時候你最好趕快走遠點。”
“大哥,這不是專業保鏢該說的話吧?”
“對你不需要用到專業保鏢的標準。”
“……”喂,不要以爲軟柿子就沒自尊啊!
“而且不吃飯的人哪有力氣逃命?”
我一愣,扭頭,凝視着他的眼中淚花閃爍:“桐哥……”臨表涕零,就差點要撲上去對他痛訴今天遭受的非人待遇!
他還是那副無表情的樣子,又仔細觀察了我一陣,像個醫生下了最終診斷:“你的五官很扭曲,而且剛纔就發現你臉色很難看,應該被餓到胃痛了。你那個胃很金貴,自己要小心照顧。”
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要是能吃我還會不吃嗎?
“我知道今天是大日子,你們每個人都不能擅離職守,所以問你站哪裡?我等下拿點東西過去給你。”好難得向來言簡意賅的童桐會解釋這麼多,感動的淚泉就要噴涌而出。
“T12。”我越發的可憐巴巴,聲音裝得楚楚動人。
每到一個地方,我們心中都必須對它有個大致的地圖,這些關鍵點,也就是我們一般會選來站定的位置都有專業的說法,基本上是類似於座標一樣的指向。所以童桐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個阿術現在站在T10對吧?”
我點頭,死勁點!依依不捨地目送着他轉身回大廳。
童桐,親人啊~~~~~~~~你就是我的親哥!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到原位,把火機丟給阿術,開始眼巴巴地等着童桐送補給來。
拼命忍着胃痛做長頸鹿沒幾分鐘,就看到眼前有個黑影在晃動,頓時欣喜若狂——什麼是效率?這就是效率!專業的行動力就是不一樣!
“童——”
來人的臉晃進路燈的光線裡,把我的興高采烈和高呼一併掐斷在喉嚨裡。
“陶天,你可真不簡單。”宋景譽似笑非笑地慢慢踱過來,“讓童桐這麼着急地來回伺候,我都沒有的待遇。”
“譽少。”我低下頭,把表情都收在黑暗裡,手慢慢按在胃部。
“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他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童桐是——我的人。”那個“我的”音咬得重,幾乎是要在我耳朵上咬出血來。
我點頭。胃痛得要吐了。
“我不希望有不識趣的人再靠近他。”他的聲音柔柔的,充滿磁xing,好聽極了。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身體晃動。“當然,如果你不滿意你現在的身份……”
“譽少!”我連忙說,“是、是我不對,以後我會離桐哥遠遠的,不敢再麻煩他了。你可以放心……”
“呵呵,是麼?我可以放心?”他輕輕笑起來,連連點頭,“童桐和你的交情,呵,有誰能放心?不過沒關係,他對你越好,我就對他越壞,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好到什麼時候。”
“譽少!”
“你以前說得對,我得到了他的人,卻沒有得到他的心。害得我一度也很彷徨,不知道怎樣才能得到一個人的心。對他再好他都不放在心上,對我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他彷彿陷入沉思,只是無意識地望着黑暗喃喃地說。
我努力嚥下口口水,胃上的手再用力,幾乎已經是半彎着腰。“你又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想征服,童桐那麼敏感的人,當然……當然感覺得到……呃……”
宋景譽的注意力給我的話拉了回來,又一笑:“那又怎樣?他那個樣子,誰看到了會不想去弄一弄?看看他失態的樣子,真是種享受……對麼,童桐?”
我驀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童桐站在他身後,手上端着盤食物,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面孔。可是那眼中的神情,我禁不住爲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