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止是有名啊?那是大大的有名!”
魯賓一臉畏懼的盯着窗外的陳世豪,說話還是有些結結巴巴,“豪哥在澳島,就是澳督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的,那可是真正的大佬啊……”
在港島,有很多發展了幾十年的老牌幫會,新建的幫會想出頭一向都比較難。
但是在澳島卻是不同,小小的一個島嶼內,賭業所帶來的龐大利益,讓很多勢力都滲入其中,在遊客們所看不到的地方,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腥風血雨。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說有哪個幫會勢力可以長盛不衰的,很多強人都喋血街頭四五葬身之地,強如崩牙駒,最後也落得個身陷囚籠的下場。
縱觀澳島這二十多年的幫會風雲,似乎一直屹立不倒的,也就剩下陳世豪了。
陳世豪未必是這二十年中在澳島勢力最大的,但他的影響力是一點點滲入進去的,即使是執掌澳島牛耳的何氏家族,也要對陳世豪保持足夠的尊重。
可以說,陳世豪是真正的濠江大佬,與他相比,這些年一直從事文物走私生意的竇健軍,根本就上不得檯面了。
而對於像魯賓這種近乎於街頭混混的角色來說,陳世豪更是他們心目中的傳奇人物了,想着剛纔強行將陳世豪的車子截停掉,魯賓忍不住嚇的渾身發抖。
“哦?在澳島這麼有名啊?”
聽到魯賓的解說後,秦風心中一動,轉臉看向了亨利衛,說道:“亨利,你的朋友很厲害啊,你幹嘛還要躲到內地去?有他罩着你。什麼事情都能擺平吧?”
“秦風,澳島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亨利衛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在澳島,還是何先生的天下,想要吃賭這行飯。要不爲他所用,要不就離開這裡,丹尼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的……”
陳世豪混的是黑道,更多的時候是在各個賭場放貸收貸,幹他們這個,還是需要和賭場搞好關係的。
更重要的是,澳島的居民,基本上都是靠着何氏家族吃飯的,尤其是賭王何先生。在澳島當地威望極高,誰要是與何先生過不去,那就是和整個澳島居民們過不去。
所以在葉漢去世後,賭王一句話,亨利衛還是隻能乖乖的離開澳島,除非他宣佈退出賭壇,陳世豪纔有理由去保他,否則賭場的事情。他也插不上話的。
“這不是澳島的土皇帝了嗎?”秦風原本有些不相信亨利衛的話,不過看了眼竇健軍和魯賓的臉色後。才知道亨利衛所言不虛。
“何先生就是澳島的皇帝。”亨利衛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賭王一生不沾任何形式的賭博,但是卻能將號稱“賭聖”的葉漢趕出澳島,把持澳島賭業數十年,這種能力,就是一向和賭王不對付的亨利衛。也不能不佩服。
“秦風,咱們不說這個了,讓我看看,你這臉是怎麼變得啊?”
說了幾句關於賭王的事情後,亨利衛的注意力放在了秦風的臉上。甚至想伸出手去摸一下,畢竟從這張臉上,他看不出絲毫秦風的影子。
秦風打開了亨利的手,說道:“亨利,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關係很多,來澳島有些不方便,這才化了個妝,不用大驚小怪的。”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和秦風說了好一會話了,亨利衛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發生在秦風身上的事情,簡直比武俠小說裡的演繹還要令人匪夷所思。
“其實就是些簡單的化妝,沒什麼的。”秦風擺了擺手,要不是因爲妹妹的事情,他也不會露出這項易容的技能的。
“秦爺,咱們剛纔得罪了豪哥,這……這事兒您看?”
聽着秦風和亨利衛的對話,竇健軍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因爲他發現,那些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打手們,都面色不善的在盯着自己的車子。
沒等秦風回答,竇健軍緊接着說道:“秦爺,我看咱們還是先回港島吧?找您妹妹那事兒,我拜託給葡京的朋友就行了……”
竇健軍雖然在港島有點小名號,但在澳島,卻是沒有任何的勢力,此刻得罪了陳世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穩的走到前往港島的碼頭去?
所以竇健軍也是萌生退意,港島的治安要遠比澳島好得多,剛纔的那點衝突,怕是不值得陳世豪派遣槍手去港島追殺他們的。
“秦風,你是來澳島找妹妹的?”聽到竇健軍的話後,亨利衛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沒錯,我幾年前和妹妹失散了,聽老竇說在澳島見到個很像我妹妹的人,這纔過來的。”
秦風點了點頭,很鄭重的說道:“亨利,我想請你幫幫忙,只要能找到我妹妹,你所說的賭王大賽,我一定會參加的。”
像秦風這種人,看事情遠比普通人要明白的多,他知道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賭王大賽,對亨利衛很重要,唯有這個籌碼才能打動他幫助自己尋找妹妹。
“秦風,你說的是真的?”
亨利衛眼睛一亮,秦風之前是油鹽不進,他正發愁要如何說服秦風呢,沒想到秦風居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來。
對別人而言,在澳島找出個人實在是難於上天的事情。
但是陳世豪的那些手下,混跡於澳島的各個角落,從賭場到酒店,從賭業到色情業,幾乎都有他的人,只要秦風的妹妹沒有離開,應該是不難將她找出來的。
“亨利,能找到我妹妹,我保你在賭王大賽能進入前三!”秦風這也是留了三分餘地,否則就直接喊出拿下賭王大賽第一的話了。
WWW▪TTkan▪C 〇
“好,咱們一言爲定。”
亨利衛興奮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往車外走,口中說道:“秦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丹尼全力幫你的。”
“秦爺,咱們……這是沒事了?”
聽到亨利似乎有求於秦風,竇健軍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截停對方車子是秦風要求的,豪哥如果不追究秦風的責任,自然也不會遷怒於他們的。
“老竇,這事兒已經麻煩你很多了。”
秦風看了一眼窗外走向陳世豪的亨利衛,開口說道:“你把畫帶回港島去,澳島這邊的事情你就別在過問了,否則日後再來澳島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什麼人惦記上。”
秦風也算是看出來了,竇健軍混的江湖,和自己與陳世豪是完全不同的,他手下的武力不行,所以只能幹一些技術性比較強的活計。
“秦爺,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着也要跟着把小妹找到再說吧?”秦風話聲未落,竇健軍就拍起了胸脯,擺出一副要和秦風同甘共苦的架勢來。
“行了,老竇,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還是先回港島把畫給賣掉吧,那也是正事,我還等着拿錢呢。”秦風話中給了竇健軍一個臺階下。
“這……好吧,秦爺,我還真約了人看畫。”
竇健軍問弦知雅意,當下說道:“要不這樣,秦爺,我先回去,等到明後天的我再過來,到時就是跟在你身邊跑跑腿也行啊……”
“那行,老竇,要是需要你幫忙,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秦風點了點頭,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他這一動,卻是讓圍在陳世豪身邊的那些精壯漢子,全部都看了過來,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陳世豪在澳島的名聲,最早也是打出來的,後來他收縮勢力,沒有再招兵買馬,不過他的手下全都是精兵強將。
場內的這些人,都是跟了陳世豪十多年的,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正值壯年,但是一向驕橫的他們誰都沒能想到,自己在秦風手下居然走不過一招。
有幾個沉不住氣的人,已經將手又握在了兵器上,而且剛纔受傷的關節,似乎也隱隱作痛了起來。
“阿坤,讓那位先生進來!”
陳世豪剛剛和亨利衛聊了幾句,知道剛纔是個誤會,當下走出人羣,對着秦風拱了拱手,說道:“秦先生,對不起,是陳某莽撞了。”
“不敢當,陳先生,俗話說不打不成交嘛。”
秦風連忙回了個抱拳禮,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擡人,很多江湖大佬聲名遠播,未必就有多大的能耐,主要是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罷了。
“秦先生,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說話可好?”三四輛車停在路邊,還是比較扎眼的,來來往往的車輛駛過的時候都會盯着看上幾眼。
再加上今兒十幾個人都沒能對付得了秦風,傳出去未免臉面無光,是以陳世豪纔想儘快離開這裡再說。
“好……”秦風回頭看了一眼商務車,說道:“不過陳先生,我那兩位朋友還要回港島,讓兄弟們給讓條路吧?”
“沒問題!”陳世豪聽懂了秦風的意思,楊聲說道:“阿坤,把前面那輛車開走,咱們回福滿樓……”
港澳兩地人的生活習慣和廣東人是差不多的,每天早上起來都喜歡喝個早茶聊聊天,陳世豪所說的福滿樓,就是澳島最出名的一處喝早茶的地方。
當然,這裡的早茶說的其實是一種文化,實際上還有諸如下午茶和晚茶。
福滿樓也是衆多江湖大佬喜歡講數的地方,陳世豪要在那裡招待秦風,也算是將其和自己平等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