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劍,這是什麼人?你們好好給我說下。”
聽到秦風和朱政浩的話後,闞隊長眼睛一亮,這破案最怕沒線索,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們就能抽絲剝繭般的追查下去。
“他拿假玉來賣,被揭穿後懷恨離去……”
朱政浩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末了說道:“要說有人使壞,非趙峰劍莫屬,他原本在行裡的名聲就不怎麼好……”
“好,我知道了。”
得到消息後的闞隊長,拿着筆錄看了一下,說道:“朱老闆,我先去忙了,您放心,這案子一定能破的。”
但是案子的進展,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順利,轉眼一天就過去了,朱家這一天過的可不是那麼愉快,任誰被偷了二十萬,恐怕心情也好不起來的。
“朱爺爺,我明兒不走了,等這件事查出結果再說吧!”
坐在朱家的客廳裡,秦風心中有些不安,因爲這件事明擺着的,就是自己的現場購玉的行爲,導致這樁盜竊事件的發生。
朱家在洛市公安系統內也有些關係,這一天都在不斷詢問着案情的進展,不過傳來的都不是好消息,作案的人是老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經過技術人員的現場勘察,已經可以確定最終是一樁有預謀的盜竊行爲,犯罪分子先是破壞掉了配電箱,將整個古玩城的電斷掉。
由於古玩城內的保安因爲天冷都躲在值班室睡覺,這也導致犯罪分子在實施盜竊行爲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他們輕而易舉的就進入到了字畫店,將保險櫃給撬開。
各種跡象表明,實施盜竊的人。對古玩城極爲熟悉,所以在秦風和朱政浩說出趙峰劍之後,市局馬上對他進行了調查。
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卻是令人很失望,因爲趙峰劍居然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就去了相鄰的省會鄭市。和幾個人打了一夜的麻將,有很充足的證據證明他不在洛市。
排除了最大的嫌疑人趙峰劍後,這案子就很難進展下去了,因爲在昨天的時候,秦風一共和十六個來自豫省各市的人達成了交易,
換句話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嫌疑,而這些人的一些知道他們交易的親朋,也有犯罪的嫌疑。如此排查下去,那將會是千頭萬緒,很難理出了個結果來。
朱家在公安系統內的朋友已經傳過話來,作爲一樁重大失竊案件,他們肯定是重點關注的,只不過讓朱家的人也別報太大的希望,最少在短時間內,破案的希望並不是很大。
“小秦。你明兒走你的,案子一定能破的……”
出了這種事雖然有些鬱悶。但二十多萬的損失,對朱家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只是那幅清末孫星衍書法的丟失,讓朱老爺子有點心疼。
孫星衍是清代著名經學家,校勘學家,駢文家。治學範圍較廣,對經史、文字、音韻、諸子百家、金石碑版等,均曾涉及,被袁枚稱作奇才。
孫星衍書法以篆,隸最工。直追秦漢。
篆書精妙圓潤,工穩遒勁。其書篆時毛筆剪去筆尖,以達到萬毫平鋪的效果,故篆字顯得更瘦硬工整。
雖然孫星衍的作品價格不是很高,但由於近代戰亂,存於世上的卻是不多。
朱老爺子也是舍了老臉相求,才從一位老友手上買得的,可是還沒捂熱就被偷跑了,老爺子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感覺很可惜。
“朱爺爺,這事兒是因我而起的,要不……這損失我給填補上?”
事情很明瞭,賊就是被自個兒給招引來的,連帶着朱家受了無妄之災,秦風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小秦,說這話莫非看不上我們朱家?”
朱老爺子是老而彌堅,一聽秦風這話,臉頓時拉下來了,說道:“你是我朱家的朋友,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要是想出這二十萬,那乾脆把凱子的股份也退回來吧。”
“別介,老爺子,您別生氣,當我沒說還不行啊。”秦風聞言苦笑不已,嘴上卻是半句不提這話茬了。
看到秦風那吃癟的樣子,朱老爺子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小秦,真想幫老頭子找補,回頭幫我求齊先生一副字就行了。”
“成,老爺子,這事兒沒問題……”秦風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齊先生的字,有機會我再幫你找些清朝的字畫。”
字畫是古玩行最難保存的一類藏品,只要是稍微有點名氣的先人作品,價格都居高不下。
所以就連秦風也只是說找些清代作品,不敢誇言去尋找宋明兩代的字畫,因爲就算是宋朝佚名的字畫,留到現在都能稱得上是國寶了。
“那敢情好,小秦,咱們一言爲定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老爺子頓時眉開眼笑,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都洗洗睡吧,明兒一早讓政浩送你去機場。”
事情發生了總是要面對,秦風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偷竊的人,只能回屋睡覺去了。
就在秦風和朱老爺子交談的時候,在鄭市的一個小區內,也在進行着一番對話。
“姓趙的,你他媽的騙我,那店裡只有二十萬,哪裡來的幾百萬?”
從洛市匆匆趕到的尤老大,因爲憤怒導致臉上的疤痕愈發的粗大了,整張臉顯得異常的猙獰。
爲了做這筆買賣,尤老大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思,他將手下最厲害的小偷派了出去,並且還帶上了電焊切割機。
但是讓尤老大沒想到的是,手下幹完活回去之後,居然只拿回了二十多萬,還有一幅被切割機引發的火花燒燬了一半的一幅破字。
“老尤,我也沒想到他們把錢都轉移了啊。”
趙峰劍還是有幾分腦子的。他知道如果字畫店失竊,自己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在給尤老大出了主意之後,趙峰劍馬上就趕到鄭市,約了幾位行裡的朋友打了一夜的麻將。
果然,第二天一早。趙峰劍就得到了洛市的消息,刑警正在打聽他的消息,這讓趙峰劍緊張之餘又興奮不已,看來尤老大已經得手了。
只是剛得到警察的消息,尤老大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原本趙峰劍還在懷疑尤老大想黑吃黑,但是此刻見他趕來,頓時明白事情出了差錯。
“那你說怎麼辦?”
尤老大瞪着趙峰劍,說道:“現在警察盯上了整個洛市有案底的人。我那些手下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全他媽的轉移了……”
尤老大控制着洛市火車站的小偷,那裡可是日進斗金的地方,每天也能偷個千兒八百的,是尤老大最重要的財源之一。
可是眼下出了這種事,尤老大沒敢讓昨天出手的那幾人繼續留在洛市,給了些錢讓他們躲到外地去了。
至於尤老大自己倒是不怎麼擔心警察會找上他,因爲他名義上和那些小偷沒有任何的瓜葛。現在只是一家貨運站的小老闆而已。
“什麼怎麼辦?尤二狗,你也到手了二十多萬。老子可是一分錢沒拿到!”
趙峰劍雖然在古玩行裡混,平時也自詡是文化人,但骨子裡和尤老大沒什麼區別,都是青皮無賴的性子。
趙峰劍知道想從尤老大得到的那二十萬裡分一杯羹,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也有些急了眼。畢竟他出謀劃策擔了風險,到頭來連一點好處都沒能撈到。
“媽的,認識你算老子倒黴,我出去躲幾個月去,不然說不定就會牽扯到我頭上。”
尤老大臉上露出悻悻的表情。他和趙峰劍算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自然深知他的秉性,這事兒只能這麼算了。
聽到尤老大的話後,趙峰劍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老尤,要不然跟我去南方吧?我帶你見識下南邊的花花世界怎麼樣?”
趙峰劍最近手頭有點緊,他喊尤老大去粵省,也是看上他手上的幾十萬,想從他手上哄騙些錢花花,壓根就沒存什麼好心思。
“南方?我幹嘛?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麼好玩的?”
尤老大搖了搖頭,他在甘省有些朋友,準備去那裡避避風頭,等洛市這邊消停了再回來,要知道,九八年這會,二十萬的盜竊案子,那就夠上報公安部了。
“你不熟我熟啊,老尤,沒聽過一句話嘛,不到粵省不知道自己腎不好……”
趙峰劍笑道:“你小子整天吹女人多,到了那兒你一準趴下!”
“女人?聽說那邊很有名。”
尤老大聞言有些動心,說道:“趙禿子,那邊查的緊嗎?要是因爲這事被抓住,老子在江湖上的名聲可就沒了……”
“抓個屁。”趙峰劍搖了搖頭,說道:“那些沿海城市搞開革開放,還不是全靠這個?”
“行,那我跟你去,這趟開支我全包了,你小子給安排好啊。”
尤老大對女人可是生冷不忌,從二十塊錢的髮廊妹到一百塊錢的桑拿小姐,他都曾光臨過,不過最高也就到那檔次了,眼下卻是想見識下南方的花花世界。
“放心吧,到了那邊有人招待的。”趙峰劍說道:“咱們再等一天,我估摸着警察會找次我,等他們找完,咱們直接飛粵省……”
趙峰劍雖然打聽到了不少關於那天交易的事情,但是他沒打聽出秦風比他還早一天飛往粵省,他們二人的交集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