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最少有三四百萬,那人是京城來的,就是不差錢!”
趙峰劍仰頭灌下一杯燒酒,臉上頓時現出一絲紅暈,瞪着尤老大說道:“尤二狗,錢就放在那裡,看你敢不敢拿了?”
“媽的,趙禿子,在叫我外號老子和你翻臉,老子現在叫尤達生!”
農村人爲了孩子好養活,往往小名不是貓就是狗的,聽到趙峰劍喊自己的小名,尤老大差點就翻臉,這要是被手下兄弟聽到了,那他怎麼混啊?
趙峰劍對自個兒被喊了外號倒是無所謂,擺了擺手說道:“成,尤達生就尤達生,我就問你,這活幹不幹吧?”
“老趙,幾百萬的活你自己不幹,爲什麼來找我啊?”
尤老大撇了趙峰劍一下,眼中滿是疑慮,他雖然對那幾百萬很有興趣,但他也知道這事兒牽扯甚大,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自己又可以去吃免費的公家飯了。
“明知故問是不是?我要是有那本事,還用找你?”
趙峰劍沒好氣的瞪了尤老大一眼,說道:“在洛市偷雞『摸』狗撬門別鎖的人,都是你的手下吧?讓他們出手才萬無一失。”
“你說的倒也是。”
尤老大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不懷好意的看向趙峰劍,說道:“老趙,這活兒既然沒你什麼事,你就不怕我活幹完之後,把你小子給甩掉?”
“哼,姓尤的,沒我你還真幹不成。”
趙峰劍冷笑了一聲。說道:“古玩城每一家店鋪都有防盜系統,還有監控錄像,沒有我的話,你就算偷出來那錢。也沒命花吧?”
“你有什麼辦法?”
聽到趙峰劍的話後,尤老大愣了一下,如果真是趙峰劍所說的,他還真不敢對那店鋪下手。因爲前幾年的牢獄之災讓尤老大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金錢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五五分成!”趙峰劍沒說他的主意,而是伸出了一個巴掌。
“放屁,你就出個主意,就想分一半?”尤老大暴怒起來,要知道,幹活的可全是他的人啊。
“老尤,做人要講良心。”
趙峰劍一步不讓的說道:“要不是我告訴你這消息。你一分錢也別想得到。就算你知道消息。要是沒我的主意,你也甭想拿到一分錢,所以我拿一半並不多。”
“不行。最多三七開,我七你三……”
尤老大搖了搖頭。說道:“這承擔風險的可是我的人,你要幹就幹,不幹拉倒,幾百萬的活說不定要掉腦袋的,風險太大了。”
“三七?”趙峰劍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三七就三七,老尤,咱們一言爲定。”
按照趙峰劍得到的消息,秦風要連收兩天的玉石,那店裡最少還要備着幾百萬的現金,只要尤老大能得手,自己分上個一百多萬,那也是天降橫財了。
“行了,快點說說你的主意。”尤老大臉上的疤痕亮的發光,在酒勁和金錢的刺激下,他整個人都出於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
趙峰劍將嘴巴貼到了尤老大的耳邊,低聲說道:“老尤,這不管是監控器還是報警器,都少不了用電,我告訴你,古玩城的配電箱在……”
隨着趙峰劍的話,尤老大不斷點着頭,兩人又密探一會之後,尤老大一口乾掉杯子裡的酒匆匆離去了。
“秦風,起那麼早啊?”
秦風習慣了早起練功,雖然是住在朱家,還是習慣『性』的六點多就起牀了,只是當他輕手輕腳的準備出門時,卻發現朱老爺子已經起來了。
“老爺子,您這起的可比我還早呀。”秦風壓低聲音笑道:“我有晨跑的習慣,這一天不跑就難受啊。”
“現在的年輕人,能早起鍛鍊的可不多了。”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沒好氣的擡高了幾分聲音,說道:“你看看他們幾個,一個個只知道睡懶覺,身體還不如我這老頭子呢。”
“老爺子,昨兒都忙壞了,你就讓朱大伯多睡會吧。”秦風笑着搖了搖頭,拉着老爺子走了出去。
小區早起鍛鍊的老人不少,看到朱老爺子和人打起了太極拳,秦風找了一出沒人的地方,站起了樁功。
一個多小時後,秦風收功活動了下身體,買了些早點回到了朱家,昨兒住在了這裡的朱政浩父子倆也都已經起來了。
“秦風,政軍和凱子已經到京城了。”
見到秦風進來,朱政浩說道:“剛纔政軍打你電話沒人接,打到家裡來了,他和凱子已經見到你安排接貨的人了。”
“那就好,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
聽到朱政浩的話後,秦風也鬆了口氣,價值數千萬的玉石,可是秦風所經手最大的一筆買賣了,他還真怕出什麼意外。
“叮鈴鈴……”秦風和朱政浩正說話間,客廳裡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我看這是政軍不放心,又打個電話給你報平安的。”
朱政浩笑着接起了電話,不過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後,忽然愣了一下,而且隨着電話中傳出的聲音,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
“朱大伯,怎麼了?不是凱子打開的吧?”等朱政浩放下電話後,秦風連忙問道。
“不是,是古玩城出事了。”
朱政浩站起身,抓過自己的手包,說道:“昨兒古玩城失竊,咱們的字畫店被人偷了,保險箱被撬開了……”
“什麼?保險箱被撬開了?怎麼回事?”剛進門朱老爺子剛好聽到了兒子的話。
“爸,沒事,您老不用着急。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朱政浩披上大衣就往外走,秦風連忙跟了上去,說道:“朱大伯,等等我。咱們一起過去。”
“朱大伯,店裡的保險箱裡放錢了嗎?”出門之後,秦風問道。
“放了二十多萬。”朱政浩有些後怕的說道:“這點錢倒是沒什麼,如果你昨兒那些貨放在裡面。麻煩就大了。”
“看來這事兒,還是衝着我拉的啊?”
秦風點了點頭,他有種直覺,字畫店失竊的事情,應該就是衝着他去的,昨兒現場支付出去了四五百萬,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也說不定,到了地方就明白了。”朱政浩搖了搖頭,步子又加快了幾分。
古玩城距離朱家住的小區並不遠。兩人也沒開車。步行五六分鐘就來到了地方。在古玩城的門口,停了兩輛警車,古玩城的大門口被拉上了警戒線。
“王所長。怎麼回事啊?”
看到站在自家店門口的一箇中年警察,朱政浩帶着秦風走了過去。那人正是他們轄區的派出所所長。
“朱老闆,昨兒古玩城停電了,早上裡面的保安巡邏,發現你那店的捲簾門被人給撬開了,這才報了警……”
王所長似乎和朱政浩關係不錯,指着狼藉一片的古玩店說道:“對方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從現場看,好像他們在找什麼,我懷疑昨兒停電也和這有關係……”
“老王,不用懷疑了……”
王所長話聲未落,一個警察從警戒線下鑽了進來,說道:“配電箱被人給破壞了,的確是有關係。”
“朱老闆,這是市刑警隊的闞隊長……”王所長給朱政浩介紹道:“咱們這古玩城是市裡的重點項目,所以闞隊長也出了現場。”
“感謝闞隊長,我能進店裡去看看嗎?”
朱政浩苦笑了一聲,幸虧沒讓老爺子來,否則看到這店裡的模樣,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呢。
“朱老闆,店裡已經勘察過了,你可以進去,不過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闞隊長年齡倒是不大,但一雙眼睛卻是十分銳利,瞄在誰身上都像是在看壞人一般。
聽到闞隊長的話後,朱政浩停住了腳,說道:“闞隊長,你問吧,這店不看也罷,我回頭讓人來收拾下。”
闞隊長拿出了一個本子,開口問道:“朱老闆,店裡的保險箱裡空無一物,我想知道,裡面原本有什麼東西?”
朱政浩想了一下,說道:“裡面有現金二十一萬多,另外還有一幅清末孫星衍的隸書,加起來價值二十五萬左右吧。”
“你們店裡放那麼多現金幹什麼?”闞隊長有些不解的問道:“店裡放置現金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闞隊長,我們這店不僅往外賣古玩,平時也是往裡收的,自然要準備一些現金。”
朱政浩苦笑了一聲,給對方解釋了起來,雖然一些很名貴的字畫都被收藏在家裡,但店裡通常都會放個一二十萬,以備取錢來不及時的一時之需。
至於那幅字,則是朱政軍前天花了三萬塊錢剛收到手上的,由於昨兒一天都忙着秦風的事情了,也沒來得及往家裡拿。
“一般古玩行的人,都知道店裡會放些現金的。”
朱政浩沉『吟』了一下,說道:“闞隊長,我們昨兒在店裡收了上千萬的古玉,並且支付了近八百萬的現金,你說這盜竊案,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八百萬的現金,朱老闆,你們這財力可真雄厚啊!”
聽到朱政浩的講訴,闞隊長和王所長同時嚇了一跳,洛市在豫省雖然是第二大城市,但人均消費水平普遍不高,八百萬的現金,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不用問了,這事兒肯定和你們昨天的交易有關。”
闞隊長擺了擺手,說道:“朱老闆,還麻煩你提供下昨天參與交易的人員名單,和你們懷疑會作下這個案子的人,最好詳細一點。”
聽到闞隊長的話後,朱政浩和秦風對視了一眼,同時喊道:“趙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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