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其他的事就先放下,我們還是說一說正事吧。”阿日善薩滿將酒壺放下,一臉嚴肅地看着面前的巴忒爾。
“有什麼就說吧,我就坐着在這裡,聽着了。”看着一臉正色的阿日善薩滿,巴忒爾也不打岔,整個人開始正經了起來。
“我這邊聽說了,你打算將我們附近的金牛部落,雄鷹部落,土狼部落,野狐部落和青石部落的人都收歸,將他們都整合起來,我這得到的消息應該沒有錯誤吧。”
聽到這話,巴忒爾顯得一臉輕鬆,對於阿日善薩滿會得到這個消息沒有感到一絲詫異,他冷靜地說道:“沒有錯,金牛和雄鷹部落已經同意了;而土狼,野狐和青石部落因爲族長已經戰死了,他們做不了主,要交給部落中的薩滿決定。”
“不過,雖然他們現在沒有決定下來,可在我看來問題應該不大,這幾個部落不歸附我們,他們連這個冬天都過來了,說不定可能都不用等到冬天,他們的部落就被滅了。”
“你是想和黑熊部落他們爭奪北地荒原東部的領導權嘛,你要清楚自己的處境,我們的處境。”
此時,阿日善薩滿的眼睛就像一根針一樣盯着巴忒爾,注意巴忒爾下面可能做出任何反應。
“哈哈哈哈。”巴忒爾笑着搖了搖頭,看着一臉嚴肅地阿日善薩滿說道:“我的志氣在你看來,目標就那麼低嗎?”
巴忒爾雙手往地撐,站立了起來,俯視着阿日善薩滿,嚴肅地說道:“我要整合整個北地荒原的半人馬勢力,這只是開始,吞併到金牛部落和雄鷹部落後,我將要北上將紫藤部落和它們附近的所有半人馬勢力。”
看着面前的巴忒爾意氣風發地說着自己的目標與藍圖,阿日善薩滿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可語氣卻帶着質疑的口氣說道“你要統一我們北地荒原,做所有半人馬的可汗對吧。”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算做我們半人馬的可汗,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嗎?”巴忒爾將自己雙手一攤,質問道。
仰望着信心滿滿的巴忒爾,阿日善薩滿目光如炬地說道:“爲什麼,就憑你現在的這些殘兵,你覺得你可以嗎?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可不可以,這個答案現在我回答不了你,可我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說道這裡,巴忒爾走到營火旁的柴火旁,他拿起了一個細長的枝條,當着阿日善薩滿的面將它折斷。
然後他又拿了三條枝條,雖然耗費多了一些力氣,可是還是一樣被他折斷了,當他第三次拿起十數條枝條的時候,無論他如何使勁,枝條只有一些彎曲,完全折不斷了。
做完這些,巴忒爾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去繼續說道:“不團結,單單就我們雪狼部落,無論是黑熊部落還是人類,都可以瞬間將我們折斷,可是如果我們人多起來了,我們就會像我手裡的枝條一樣,百折不斷。”
“如果我們小紅柳河流域上游的半人馬部落都團結起來了,黑熊部落還能爲難我們嗎?如果,我們北地荒原的半人馬都團結起來了,人類還能奈何地了我們嗎?”
說完,巴忒爾將這些枝條丟進營火,“噼啪”一聲,頓時一陣火花濺射了出來,瀰漫在半空中。
看着濺射而出的火花,阿日善的目光中露出慈善地目光,無奈地說道:“長生天給了我一顆虔誠的心靈,可是沒有給我改變整個北地荒原半人馬的能力,我知道我的能力,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維繫着雪狼部落存續,到頭來卻還是沒有改變什麼。”
目睹着眼前的阿日善薩滿抱怨着自己這些年的徒勞,巴忒爾眉頭皺了起來,頓時不知道怎麼安慰起這位老人。
此時阿日善薩滿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站了起來,看着巴忒爾,嚴肅地問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也相信你會比我做的更好。巴忒爾我已經有了決定了,部落以後我就將它交給你了,你要保護好族人,不要讓他們被黑熊部落屠戮,被人類囚禁。”
聽着阿日善薩滿給自己的囑託,特別是最後那幾個保護好族人的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巴忒爾看的出這個老東西,他是真的熱愛着自己的部落,自己的那些族人。
“我會的。”當巴忒爾說出這幾個詞的時候,突然有種感覺自己的肩上重了很多,大概這就是責任吧,一種無形卻又確實存在的負擔。
像是鬆了一口氣,阿日善薩滿走到巴忒爾面前,輕輕拍了一下巴忒爾的肩膀,一臉慈祥地說道:“放心吧,以後不會再出現我之前對你做的事情了,我會全力輔助你的,我相信你會比你的父親還要更出色的。”
巴忒爾看着阿日善薩滿說完,就直接朝着外走了出去,他轉頭看向阿日善薩滿那背影,看着這位年老的人,彎曲的背,時不時咳嗽兩聲,強撐着自己走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巴忒爾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既然落下了兩滴淚珠,他是誰啊,他前世可是黑手黨的頂尖殺手,從自己拿起屠刀的那一刻起,除了維基以外,就沒有再爲誰動過心中感情。
今天,他竟然因爲一個背影,一份囑託就落下了眼淚了,巴忒爾看着四處空空如也的大廳,此時阿日善薩滿已經出去了,他的心境如一顆石子丟進平靜地湖面,頓時蕩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復。
等巴忒爾花了好一段時間平靜自己心境後,他才走出大銀帳了。
可是當巴忒爾剛剛掀起門簾走到外面的時候,他看到四周都是那密密麻麻的人羣,將他團團地包圍了起來,衆人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情緒,就這樣呆呆地看着自己。
看着如此陣勢,巴忒爾馬上警惕了起來了,退後了兩步,自己現在沒有帶其他的武器,就只有一把小匕首,他將右手放到後面,按在了匕首上面,提防着四周的人。
雖然,巴忒爾他不敢擔保自己能夠殺出重圍,但是他敢保證先向自己攻擊的人,必定會先死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