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笑着,那張臉好看極了。
江心過來推我,我一下反應過來,走到他面前還是緊張,“吾生。”
“嬌爺不想看見我嗎?”
“沒有。”
我急忙的擺手,“是我該害怕纔對,我害怕吾生你從此以後都不肯原諒我,不肯來見我了呢?”
後者笑道,眼中卻帶着一層傷,直直的看着我,“怎麼會,我和嬌爺說過,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的心一抖,此時看着這樣的吾生竟有些害怕。
一時氣氛沉重又尷尬,江心他們趕緊過來打圓場,“啊,那個阿朋說今天他們酒店有宴會。所以晚上不能回來給咱們做飯了,不如咱們出去吃?”
阿西趕緊附和,一把摟過君逸,“就是就是,咱們好久都沒出去吃了,今天阿朋不在,我看不如就吃烤肉吧。”
說完馬上反應過來,“啊對了,吾生不能吃,那吃最近新開的一家川菜吧,那邊的菜做的很好,主打少油少鹽的素菜。”
江心也附和,“那邊還主打杏花酒聽說好喝極了,咱們也一起嚐嚐?”
雖然小年那天大家都喝多了,不知道我和吾生髮生了什麼,但是用後來江心的話來說,我倆從東南亞一回來就怪怪地,說到底是吾生變了以後我和他之間的氣氛就很怪,而那天吾生走了我差點凍死在屋外面,他們就覺察出來我倆之間肯定有矛盾。
可對江心阿西他們來說無論是我還是吾生,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吾生今天一來,他們馬上急中生智想要活躍氣氛,兩個人嘀嘀咕咕說要我倆和好,別互相賭氣什麼的,我心裡哭笑不得,你倆真是的單純,我和吾生之間的拿是什麼和不和好的問題,我們之間從來沒鬧過彆扭,不過是立場和選擇不同,而這些是無法調和的。
看我倆都沒回話,他倆就拍板了,“就這麼定了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剛纔打電話定了包房,咱們先去看陳曼的表演,然後去大吃一頓怎麼樣?”
阿西叫着。
“去看陳曼表演嗎?”
“對啊,他之前一直也沒登臺機會,有登臺也是給別人當助手, 最近終於有個自己的節目了,他今早說請咱們去看,他把票給留出來了。”
我想到那天和陳曼說起,其實只是隨便說說,他就上心了,不過也好,最近太緊張了,我都沒好好陪他們,既然大家都有興致,我看看吾生,想順便問問奇多塵和雲家董事長的事,大家就一起出門了。
這馬戲團據說在京城還挺有名的呢。
晚上六點我們準時到達馬戲團所在的南郊,這裡離西南隧道不算遠,說實話,這京城賽車的俱樂部起起落落,但西南隧道這個地方這些年卻一直是賽車的聖地,從未改變過。
無論裡面的車手經歷了多麼大的人生變動,換了多少波人,可那個地方永遠都是速度和夢想的聖地。想到此又想到奇諾心裡不免有些酸澀。
吾生坐在我旁邊,看着江心和阿西在鬥嘴,開車的是君逸,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開車了,性格也開朗了不少,江心說看場子的時候,君逸還用從吾生那以前學來的招數,對付過搗亂的小混混,這進步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雖然現在爲人還很靦腆,可是卻和當初我認識的君逸有了很大的改變。
吾生看我有些發呆,“怎麼了?是不是對我還彆扭。”
我看着他,“沒有。”
“別說謊,你知道我瞭解你心裡的想法。”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彆扭又如何,不彆扭又如何,能改變你的想法嗎?”
“無關能不能,但是我不希望你唯獨對我冷淡,嬌爺,我寧願你在我身邊把我當做一個普通手下,這是我這幾天想明白的,其實我開始不就是奢望在你身邊嗎?”
我望着他。
後者笑着,“而且我始終相信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的心。”
他說的話擲地有聲,以至於車裡突然一下安靜了, 坐在前面的江心和阿西有些尷尬,也不敢回頭,兩人互相打着眼色。
我頓時尷尬死了,瞪着吾生,後者倒是無所謂,聲音很大,足夠所有人聽得見,“我就是喜歡嬌爺,我就是相信有一天嬌爺也會發現我的好,會和我在一起,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喜歡,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我人生賦予的意義就是嬌爺。”
我只感覺臉刷的一下紅了,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平時你這樣就算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場都是自己人,以後相處多尷尬啊。可是吾生地表情卻是無所謂的,輕輕微笑的幫我捋着耳邊的碎髮。
我徹底敗了。
江心和阿西咳嗽着不知道說什麼,半晌阿西尷尬的呵呵了兩聲,“吾生啊,你真的變了好多,以前和你說女孩子的時候你都一副木拉吧唧的樣子,現在倒是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是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現在知道了,就要全力以赴。”
江心也忍不住了,“可是,你爲什麼會喜歡嬌爺?”
我實在受不了了,紅着臉,“能說點別的嗎?”
阿西被我一吼馬上笑嘻嘻的,“快到了,馬上就到了。”
南郊這邊除了娛樂場就是這個大型的馬戲團了,馬戲團坐落在一個大型遊樂場的最裡面,是在那種半圓扣下來的建築,花花綠綠的和遊樂場渾然一體,此時這個時間正是華燈初上夜公園開始的時候。
雖然是晚上可是遊樂設施全都開着,還都亮着七彩的燈光,一進去只感覺滿目繁華,如同童話王國,阿西吹了一聲口哨,“不錯吧,嬌爺?”
我笑着,竟被眼前這繁華景象弄得心情一下舒緩了下來,怪不得小孩子們喜歡來遊樂場。
此時人還挺多,家長領着小孩子,手裡拿着棒棒糖或氣球,雖然是冬季,卻熱鬧的不行,海盜船,過山車看着就好刺激。
一路穿過去,走到最裡面馬戲團的建築前,這個半圓的外面畫着七彩小丑和動畫,看起來像是一個扣在地上的圓形冰激凌,頂端還有黑騎士雕塑,阿西跑到領票處笑着說了什麼,很快就拿出了幾張票,“陳曼給咱們留票了。”
我們一行幾人跟着其他配觀衆進了馬戲團,和外表的可愛比起來,裡面顯得非常大,半圓形,一面全是從上到下階梯式的觀衆席,前方是圓形的舞臺場地,陸陸續續的坐進去,我們的票還挺靠前的。
周圍嘰嘰喳喳的,小孩子又哭又鬧嬉笑亂跑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看臺,我們幾個一下有些不適應了,在一羣小朋友中間有些正襟危坐,前排有個小豆丁拿着一個棉花糖吃的滿臉都是,回頭看着我,又看看吾生,最後把棉花糖遞給吾生,“哥哥,你的頭髮和我的棉花糖一樣。”
我忍不住笑出來,吾生一愣,眼神呆呆的看着那個小豆丁,那小姑娘豎着兩條小辮子,眼睛很大,就是臉上黏了糖果看起來非常可愛。
我有點好奇吾生這樣沒見過小孩子的,被小蘿莉調戲是什麼樣子,抿着嘴回頭看他。
他果然臉很紅的發愣,伸手摸摸自己帽子裡面露出來的白髮,不知道說什麼。
那小傢伙卻變本加厲,從凳子上站起來拿棉花糖往吾生臉上戳。
後者往後退着也不敢觸碰,我忍不住笑出來,好端端一個吾生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竟然被個小孩子欺負了。我笑着指着那個小豆丁,“喂,拿棉花糖欺負哥哥啊?我和你說啊,你要是敢欺負哥哥,我就把你棉花糖全吃了。”
那小豆丁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哇哇大叫起來,“啊啊啊,棉花糖哥哥的媳婦兒欺負我。”
我徹底石化了,周圍好幾個人往這邊看過來,那孩子媽媽正好過來,小豆丁很鬼的往她媽媽懷裡一鑽,回頭衝我吐舌頭。
我哭笑不得,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惹不起。
吾生卻發愣回頭看着我,“那個小女孩很像你呢,嬌爺小時候也是這麼調皮吧。”
我笑着,“差不多。”
“以後有女兒一定也是這樣的。”
他望着我的申請讓我心裡一抖,說實話我現在很多時候都不敢看吾生地眼睛,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吾生地眼睛就會陷進去,不受控制的會想和他的將來是什麼樣的可能,這種心理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我撇過頭去,臉很熱,正好這時候阿西他們買了爆米花飲料過來,阿西一下坐在我身邊,“開始了嗎開始了嗎?”
正說着,那邊一個穿着卡通服裝的主持人上臺,挑起氣氛,緊接着就無數猴子騎着單車上臺表演,馬上吸引了臺下小孩子們的目光,說實話我以前沒看過馬戲團表演,最多在電視上看看雜技,以爲就是給小孩子看的。
可到了現場才發覺不是,繼母緊湊非常精彩,主持人馴獸師指揮着開場的猴子作雜技,在你以爲就這樣了的時候還會突然變出個魔術,無數糖果撒向觀衆席,小孩子高興,家長也跟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