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之下,莫淙爍對待考試的鄭重簡直怪異,不過,當然,作爲老師,司寇肯定不能打擊這種心有學校不忘學習的心態,所以他保持高冷的沉默監考了莫淙爍。本文由 。。 首發
“非相關人員禁止進入考場。”司寇要求某人趕緊滾,別礙事。
沈灼死皮賴臉:“我就看着。”面對司院長那張冷臉,以沈灼一貫的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都不敢對非相關人員這種定位夾纏不清,因爲他這邊敢對詞意提出異議糾纏不休讓司院長心煩,另一邊樑岑就敢讓他的考試結果和爍爍的相反,保證他們別想一起進行必修課年。
本來,剛入四級的程度,能不能通過三年級的年級畢業考就在兩可之間,而且他們倆這一年又沒有靜下心來自省體悟,反而忙忙慌慌的在時空縫隙跑場,境界並不太穩定,成績就更說不好了,很大程度上能不能過要看老師放不放水。都放水或者都不放水沒關係,就怕一個放一個不放。司寇不屑於搞這種小動作,但是樑岑就有這種臉皮端着堂堂八級劍師的身份給初入四級的學生下小絆子。
沈灼扼腕:劍師考試怎麼老是排在魔法師後面
樑岑攤手:劍師天然保護、讓着、寵溺魔法師,當然魔法師在先,除了抗怪、負重等糙活外,哪兒都是魔法師在先。
博雅歷五一一三年的六月二十六日是個註定要在史書上記下一筆的日子。嗯哦,不,不是因爲在這一天沈灼通過了三年級的年級畢業考使夫夫二人得以一起進入四年級,他們還沒有那麼重要,不過這事確實跟他們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
這一天發生的大事是自上一次抗魔戰爭後,第一個四級死靈法師出現了,這也是自第三次抗魔戰爭後數千年來公開記錄中第一次在非戰時期出現的四級死靈法師,而且是在職協的眼皮底下,在監控中,在帝都,在沒有屍體的隔離間中,悄無聲息地升級爲了四級。
這位引起震動的死靈法師,就是秦企,一位在現有查得資料中,沒有傷過人命的死靈法師。
他那詭異的良好記錄是職協在發現他突破升級時沒有強行阻止甚至毀了他的重要原因,職協也很難說是不是想看到四級死靈法師誕生,但是,他們猶豫了對秦企的處理方案,不管是從博雅普通人的法律還是從職業者的規則來說,秦企都罪不至死。
他雖然是個死靈法師,但是糟蹋的屍體都是無人認領的放在政府統一處理處的棄屍,或者自願捐贈當然不是捐給死靈法師的遺體或遺體殘骸,他使用屍體的行爲可以歸爲偷竊,雖然數量略大,但怎麼判也判不到死刑上,頂多也就是個終生,正如他現在所受的。
即使公開宣傳中乾脆已經不將死靈法師當人,稱死靈法師人人得而誅之,但在職業者內部,尤其高級職業者中,一向都有不同的聲音。畢竟死靈法師在抗魔戰爭中的貢獻還是值得肯定的,即使這幫死靈法師攻擊起來經常不分敵我,但至少他們對智慧生物多半隻是糟蹋屍體,幹掉的魔物數量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也不能太過河拆橋。
能說出這種話,也跟高級職業者死亡後往往不會有屍體留下來有關,比如空間系的高級職業者,死後伴生空間異變出時空縫隙,其屍體也成爲時空縫隙中的一部分;比如光系高級職業者,死後屍體虛化成爲一片區域的增益效果。
不僅博雅人,其他智慧生物也是一樣,越是高等級,死後越不可能留下屍體,伴隨着死亡,他們的屍體也和他們的力量一起,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這個星球上,彷彿延續着生命一般。
也所以,越是高等級的智慧生物,對死靈法師就越不以爲然,也懶得苛責,在他們看來,屍體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虛弱,無法將自身力量充分發揮出來,死後纔會留下這麼個無意義的驅殼,而只能用這種虛弱驅殼的死靈法師,也永遠難登巔峰。
歷史似乎也證明了這種觀點,迄今爲止死靈法師雖然有高級,但是那些高級死靈法師中卻無一例外都覺醒了至少一系魔力,從來沒有哪怕一個死靈法師是靠純粹的死靈力量達到高級的。所以也有人認爲,死靈法師越到近代越式微,跟職業者的整體地位提高並穩定有很大關係。
當其他職業者一級時就受人尊重看重、各方殷勤提供升級助力時,中級死靈法師只能東躲到處被打壓;死靈法師雖然入門不挑天資,入中級可以靠毅力靠練習數量狠命砸,但要入高級,難度雖然不能說比其他職業者們高,但不比其他職業者們低卻是肯定的。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選擇死靈法師的道路,實在需要非常、非常、非常多的勇氣或者絕境。
秦企被打壓了,自從被捕後,除了偶爾出任務外,屍體也碰不到了出任務也只是看、理論指導,暫時還沒有實際動用死靈之術的機會即使被捕前,他糟蹋的屍體數量,不知道是不是調查有疏漏,反正查出來的數量支撐他進入三級是有些不可思議的。職協方面之前以爲是秦企有所隱瞞,但當他在沒有屍體可用的情況下升入四級後,職協覺得,也許這廝就是很有天分,死靈法師的天才。
“他的升級跟喪屍世界有關係嗎”下課後,莫淙爍問司寇。
司寇:“估計有,那麼大批量的屍體,被病毒串聯甚至形成了隊伍的屍體羣,他身處其中,不可能一點影響不受。”
莫淙爍:“可是他去的那次,喪屍纔剛剛爆發。”
司寇:“爆發之時,那種劇變,你們感覺不到,對屍體感悟豐富的死靈法師怕是感悟到了什麼,充斥着整個時空縫隙的劇變。”
沈灼:“哇哦,職協派他出任務時沒料到這個”
司寇:“和平年代出的中級死靈法師,上次距離現在已經太久了,誰會在這上面多加考慮呢而且也未必是件壞事。”
“嗯”莫淙爍疑惑地看着院長。
司寇趕人:“你下午沒課了嗎”
莫淙爍:“我”
沈灼搶答:“有。”
下午有劍師的課,但是沒有魔法師的課。
四年級的必修課比初級的課程安排要少一些,或者說是更加精煉,每堂課需要課後理解消化自行體悟的東西更多,老師能夠直接講述灌輸的東西更少沒有課堂形式的高級職業者教學的原因也在於此,每一個高級職業者都有自己的與別人不同的路線,沒法統一教,只能相互探討。
沈灼和莫淙爍的課沒有重疊時間的,每堂課他們倆都可以一起上。這其實不是巧合,而是到了中級,有心結婚的職業者差不多都結婚了,學校方面爲了婚姻安定,會對他們的時間安排加以考慮,尤其是劍師學院和魔法師學院,自古以來最容易出黏糊配對的兩院,除了水紗傾管理的時代偶爾要故意整一些幺蛾子外,那是必須相互配合。
司寇:“有課就趕緊去吃午飯準備下午的課,要研究死靈法師你們可以去見見秦企。”
莫淙爍:“可以隨便探監的嗎”死靈法師本來就是重度隔離了,秦企這一入四級,那還不知道得被隔離成什麼慘狀。
司寇:“我批就可以。”帝都學院院長是有很多特權的。
莫淙爍:“那您批嗎”
司寇:“你猜呢”
沈灼:“我們先去吃飯、上課,其他事情休息日再說。”
司寇難得地對沈灼表示了滿意。
沈灼二人到底是得到了面見秦企的機會,不過不是因爲司寇的促成,卻是因爲不少人都很好奇秦企升級的原因,而秦企在升級前最後一次見到屍體正是和沈灼二人一起去喪屍世界時空縫隙的那回。雖然那回是官方任務,沈灼二人也上交了詳細資料,照理說他們知道的事情,職協也都知道了,但還是有人想聽聽二人和秦企當面交流時能不能說點提神的東西。
於是雙方見面就安排在了衆目睽睽之下。
莫淙爍當場就想回家了。
“好了,速戰速決,”司寇將他按回到椅子上,“跟囚犯見面肯定是在監視下,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沈灼手指畫了個圈:“但一般不會有這種監視陣容。”這一屋子的高級職業者都能把博雅給轟平了。
司寇友好地問:“要給你們加道視線屏蔽牆嗎”
莫淙爍苦着臉:“自欺欺人還是算了吧。”
“那就開始吧,別浪費時間。”司寇冷聲道,剛纔的友好就像是幻像,簡直欺騙學生感情,讓人對老師幻滅。
對比莫淙爍,秦企倒是非常淡定,或者說,他不淡定不行啊,被捕多久他就被監視了多久,自從升入四級以來,更是天天都是豪華陣容的監視加研究,他要是沒個好心態,早就被看死了直接被看死是個死,被看瘋了行爲過激被擊斃還是個死。他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死活已經不由自己定了,講尊嚴講人.權都是瞎扯,卑躬屈膝逆來順受是他唯一的活路。
沈灼二人雖然不喜歡這種監視,在監視下也不想說話,但起碼他們倆的安全是很有保障的各種意義上的安全帝都學校的院長、老師來了近十位,自身的好奇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來給學生撐腰了,職協要是敢硬逼兩個學生做什麼,老師們就敢拍案而起並分分鐘招來更多同事助陣。
要說高級職業者組隊,真的很少有組織能比得上帝都學校的天然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