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二人彷彿真的憑空消失了,基地內流傳起了陰謀論,比如喪屍蟲是沈灼二人引來的,要不然怎麼他們來第二天喪屍蟲就來了,喪屍蟲一被滅他們倆也不見蹤影?這兩人很可能是拿基地當作了試驗喪屍蟲威力的炮灰,現在得到數據了,又看到基地損失慘重,怕被查出來他們的惡行,所以趁着混亂溜走了。
熊斧是這種陰謀論的支持者,這位先生以光桿司令的方式生存了下來,底下的隊員死光,他一個人卻連大傷都沒受,實在讓人懷疑他存活下來的方式。不過很奇怪的,在二號世界中,熊斧與沈灼二人別說衝突,甚至連交集都還沒來得及有,但熊斧卻依然是看兩人不順眼,逮着機會就要抹黑。
這個陰謀論的被接受度不廣,首先兩人完全沒有瘋狂科學家的氣質,其次,如果他們真要記錄數據,怎麼也得等到一天後看看喪屍化了多少人才能做結,以他們在戰鬥中展現出來的價值,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們有問題,相反只會對他們信任、崇拜有加,他們完全不用急在這一兩天中逃跑。
當排除了這個陰謀論後,另一種陰謀論就比較有說服力了,引來蟲羣的真兇綁架了二人,可能是衝着兩人展現出來的戰鬥價值,也可能是因爲記恨兩人妨礙了蟲羣攻擊,但不管是哪種,沈灼二人現在的安全狀況都很令人擔憂。
“……喪屍蟲羣是自然形成的,選擇我們基地進攻也是隨機抽中的,沒有陰謀啊。”任衣如是說。
“你的預言能力還管這個?”湯宵奇怪。
任衣鬱悶:“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喪屍化的不只有人類。各種動物,各種植物,包括昆蟲,甚至微生物,都在喪屍病毒的作用之下,遇到喪屍羣是遲早的事,可能是喪屍人羣,可能是喪屍蟲羣,從機率上來說都一樣。”
齊萌:“但他們倆確實來得巧,也走得巧,被認爲與蟲羣襲擊有關聯也不奇怪。”
如果讓沈灼二人自己說,那麼他們也得承認,他們掐着時間出現在基地附近勉強算是巧合,起碼跟蟲羣沒有直接關係,但匆忙離開就真跟蟲羣關係甚大了。按照記錄之書的說法就是——
按照邏輯推演,這個基地在這場蟲襲下本該全滅的,現在精英活下來了大半,喪屍蟲羣出現的消息也傳出去了,人類距離絕種的深淵又遠了一步,時空之門的波動因此而又一次劇變,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穩定下來啊,你們倆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沈灼二人:我們的錯?
記錄之書:都是蟲子的錯!
在二號喪屍世界中的人們各種腦洞的時候,沈灼二人已經到了一號喪屍世界,爲了抓住快要消失的時空之門波動,他們又付出了一顆四級魔核。
莫淙爍:“不是說四級魔核用得少嗎?”
記錄之書:再這麼沒完沒了劇烈變化下去,二百來顆四級魔核還不一定夠。
沈灼:“我算是知道爲什麼連帝都學校都沒法擁有校屬的時空縫隙之門了,我們這綁定道具又只要求能讓一個人進入的門都抓不穩,那些能讓幾百幾千人進出的固定門得用多大的代價才能維持?每天一顆九級魔核嗎?九級魔物可能不夠用啊。”
記錄之書:你們少干涉時空縫隙中的事件發展,門的波動就不會變化這麼頻繁。自然變化都是漸進的、平緩的、溫和的,不會陡峭。否則獸人的試煉之地也不能長存。
莫淙爍:“那是因爲試煉之地裡沒有‘事件’,除了類似你這種的鍊金製品外也沒有土著生命體吧?”
記錄之書:啊,那也是原因之一。想要得到當然得付出些東西。
明明在兩個喪屍世界中最開始遇到的人是任衣和齊萌,但之後每次進入兩個世界,卻將湯宵當做了座標,每次都落在他的附近。
記錄之書:沒辦法,開始時他的靈魂連接着兩個世界,現在雖然已經幾乎沒有了,但是,我已經習慣定位他了,你們非要改的話,也行,我需要耗費些魔核來做調整。
莫淙爍:“沒門。你知道我們有多窮。”所以湯宵就湯宵吧,定位誰都好,雖然現在兩個世界的湯宵讓沈灼二人已經有點混亂了,但他們就當是在訓練認人好了,沈灼表示哪怕再過幾年他肯定也能記得湯宵。
“記我幹嘛?”在沈灼展望的眼神中,一號世界的湯宵雞皮疙瘩起了一串,“我可是直男。”
沈灼嫌惡:“座標懂不懂?你就是個定位的,你難道會對路牌心馳神往?”
我特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成路牌了?自認腦洞不小的湯宵爲跟不上沈灼的思維而欣慰:自己果然還沒病到真精神病的程度。不過說到直男……
湯宵好奇:“以你們夫夫的眼光來看,任衣和齊萌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
莫淙爍:“你看不出來?”
湯宵:“異性.戀人我看得出來,同性.戀人的領域沒研究過,不知道看不看得準。所以想聽聽過來人的看法。”
沈灼:“其實都一樣,是不是戀人,關鍵就看兩人對對方有沒有肉.體.欲.望。”
莫淙爍踹了沈灼一腳,沈灼衝他露齒笑。肉食動物的大白牙,鋥光瓦亮的威脅。
湯宵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自顧自地疑惑:“但是說不通啊,純粹的友情可以這樣形影不離嗎?隨時隨地都共同進退?”
“你沒有這樣的摯友,憑什麼認爲別人也沒有?”齊萌突然冒出來說道。
湯宵驚嚇狀:“喂,說好了給人留出隱私空間的。”
齊萌抱着手臂:“那也不是讓你隨便猜測我們的。”
莫淙爍:“嗯,她說得對,你先有錯。”
湯宵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就是想不通,她們這樣除了彼此之外,還能找到愛人嗎?”
沈灼:“我同意湯宵的看法,我反正是不能容忍我的愛人有那麼一個心意相通的朋友的,開玩笑,我跟他朋友起衝突,我的愛人很可能不站在我這一邊,絕對不能忍啊。”
莫淙爍:“……看我幹什麼?我沒有那樣的朋友。”
沈灼:“所以我欣慰一下。”
齊萌冷哼:“狹隘。”
沈灼認真道:“其實我也沒認爲你們對彼此的是愛情,我認爲沒有身體.欲.望的感情都不叫愛情。只能說明你們這輩子沒有擁有愛情的幸運了。不過凡事都有取捨,既然你們選擇了至死不渝的友情,那麼愛情也就可有可無,除非,你們真打算彼此發展一下。”
齊萌當真沉思片刻:“我還真沒辦法想象與任衣卿卿我我的樣子,嘶,好冷。”
“嗯,是挺噁心的。”任衣蹲在地上捧着臉說,“不過不跟別人有愛情,我們可以找炮.友。”這種關係在末世中非常常見,就是要保證安全性比較麻煩,性.病還是其次——但也很常見,末世後的性關係越發混亂,但凡有點潔癖的人都得做好孤獨終老的心理準備。不過隨着身體的強化、異能的發展,末世前的很多疾病現在都不算事,跟普通的傷風感冒差不多,一兩週就能自行痊癒,所以只要心理上能接受,身體上是沒多大妨礙的——關鍵是,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做着做着炮.友就喪屍化咬你一口,沉浸在牀.上運動的人縱有萬千實力,但很可能發揮不出來,就掛了。簡直是用生命在約.炮。
湯宵呵呵笑:“上次給準炮.友下詛咒讓人萎了大半年的不知道是誰。”
任衣跳起來:“都說了那是他命該如此,我根本不會詛咒,我只是說出了未來。”
湯宵:“反正都是你在說。”
齊萌看看任衣又看看湯宵,半晌,挑眉。
沈灼二人一直折騰到次年的六月,兩個喪屍世界的時空之門波動才基本穩定了下來,這時兩個世界的發展也趨於相同,以座標先生湯宵來說,兩個世界的他已經看不出多少差別了,以至於沈灼還說漏了幾次嘴,比如將一號世界的初遇說給二號世界的湯宵聽什麼的。莫淙爍雖然記得清,卻懶得阻止,反正湯宵對於他們穿越者的身份說辭,不管信沒信,習慣是肯定了的,他們說什麼他都不爲所動。
時空縫隙的事情差不多解決了——雖然記錄之書還不能完全保證波動不會再大變,但二人已經不想再將重心放在這上面了——他們將注意力放回到主世界,首當其衝的就是考試月。或者應該這麼說,正因爲考試月到了,爲了不真的延遲進入四年級,莫淙爍的考試焦慮症促使他拋棄了失去新鮮感的喪屍世界。
——老是戰鬥一點也不好玩。
沈灼雖然跟喪屍打得樂不思蜀,甚至靠着偷襲和一些運氣弄到了三顆四級喪屍晶核——顯然這數量非常的入不敷出,不過好歹也算有所收益了——不過對他來說跟喪屍打還是跟魔物打,拿人形喪屍的體積比較大的晶核,或者喪屍蟲的體積比較小能量沒有少的又稱晶粒的微縮版晶核,再或者拿魔物的魔核,又或者挖到小型魔晶礦跟礦藏天然守衛打一場攻防戰,都是一回事,有的打就行,至於是跟什麼打他一點也不挑。
司寇對於學生記得回來考試的鄭重不置可否,他其實是很習慣中級的學生們長期離校的。什麼別說打申請報告連句話都不留就失蹤好幾年,什麼九月份開學了纔想起來上學年的考試錯過了需要來年再考,什麼站到考場上了連考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年級畢業考合格了九月份卻不見人影完全忘記還有必修課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