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江南區。
大峙4洞漢城公寓1704室。
此時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屋內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忙碌,主臥靠牀的牆壁已經被砸開,幾名警察正在將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從牆內搬出來。
屍體已經腐爛嚴重,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五官面目全非,頭髮混合水泥凝固成團,從外部特徵來看是一具裸高不到一米六的女性屍體。
“哇嘔~嘔~”旁邊還有個留着平頭的青年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嘔吐。
韓允在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
“部長好!”
聽見外面傳來的問好聲,韓允在連忙從臥室裡出去,一眼就看見穿着黑色西服的許敬賢走進公寓的客廳。
“部長您來了。”韓允在鞠躬。
許敬賢戴好口罩,但依舊無法阻擋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只能下意識隔着口罩捏住鼻子,走進主臥一看後更險些吐出來,問道:“什麼情況?”
今晚估計是沒胃口吃飯了。
“報警的是公寓的主人。”韓允在指了指在地上吐得快要脫力的平頭青年,進一步說道:“這處公寓是去年年初正式竣工的,他裝修完後剛搬進來不久,因爲牀靠牆的原因,每晚夜深人靜時貼着牆他都能聽到嘀嗒滴嗒的聲音,讓他不勝其煩,就請了個裝修隊來砸牆,沒想到剛砸個洞一隻腐爛戴着手錶的人手就掉了出來。”
後面的話不需要韓允再繼續說下去許敬賢也明白了,男主人每晚聽到的嘀嗒聲就是女屍手錶走針的聲音。
因爲牆體本就不算厚,又藏了一具屍體的原因內側就只能偷工減料做得更薄了,所以手錶秒針走動時發出的聲音纔會被貼牆睡的男主人聽見。
“年輕人,差不多行了,好歹也是陪你睡了那麼多晚的女人,用得着吐成這樣嗎?多少男的深夜都是一個人入睡呢。”許敬賢安慰了他一句。
凡事要換個角度思考一下。
你好歹也有個女人陪着睡啊!
這麼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平頭青年臉色精彩至極。
你不會安慰人的話,可以閉嘴。
只要是正常人,一想到自己每晚陪着一具女屍入眠就會後背發涼吧?
“看腐爛程度,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個月內,而那段時間這房子剛好在進行裝修,裝修公司的工人有很大的嫌疑。”韓允在做出分析道。
畢竟想把一具一米五幾的屍體砌進牆裡也是個技術活,而裝修公司的工人就有這個技術,也有這個機會。
“手套。”許敬賢的目光落在女屍已經變色的牛仔褲上後突然說道。
韓允在立刻遞上一副手套給他。
許敬賢熟練的戴上套,彎腰強忍着噁心感在女屍尚未腐爛的牛仔褲兜裡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張學生證。
徽文高中,高三3班李明莉。
韓允在臉色頓時嚴肅起來,涉及到未成年學生,那案子的嚴重程度就直線上升了,在任何一個國家,學生和未成年都是受到嚴格保護的對象。
一旦涉及到這兩個羣體的案件。
社會關注度立刻就會直線上升。
“我沒記錯的話徽文高中好像就在旁邊?”許敬賢將學生證遞給一名警員,皺着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因爲他家也在江南區的原因。
所以對這邊還算是比較熟悉。
剛剛一直在嘔吐的平頭青年緩緩站起來點了點頭,擡手擦着嘴回答了這個問題,“是,就在旁邊,我是徽文高中的老師,買這套房就是爲了方便上班,許部長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因爲剛剛一直趴在地上低着頭不斷嘔吐的原因,所以沒有看見許敬賢撿起來的學生證,纔有這麼一問。
“伱是教幾年級的?死者是徽文高中高三3班的學生李明莉,你認識她嗎?”許敬賢聞言立刻連續兩問。
平頭青年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滯在原地,有些恍惚,愣了好一會兒纔不可置信的開口,“明莉?她是明莉?這怎麼會……怎麼可能……”
許敬賢和韓允在對視一眼,兩人又驚又喜,沒想到這人認識受害者。
那這可就節省了他們太多功夫。
“到底怎麼回事,你和被害人之間是什麼關係?”韓允在的眼神頓時變得嚴厲起來充滿了審視,往往報案人都會被作爲首要懷疑目標,更別說這個人現在看起來還和受害者認識。
平頭青年這纔回過神來,抿了抿嘴有些低落的說道:“我是高三3班的數學老師,明莉是我的學生,也是數學課代表,大概兩個多月前她有天突然沒來上學,我聯繫她家裡,她父母也說她沒回家,然後我就到江南區警署報了警,但你們警方調查了一段時間卻無果,她就這麼失蹤了……”
說到這裡他情緒有些失態,眼眶逐漸泛紅,聲音變得哽咽,又緩緩蹲了下去,雙手抱頭,“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誰害了她,是誰那麼殘忍殺害了她還將其砌入牆中,她是個那麼聽話懂事的孩子,嗚嗚嗚嗚。”
他哭得聲嘶力竭,淚流滿面,身體不斷的抽動着,顯然是傷心不已。
許敬賢扭頭看了韓允在一眼。
“我回去就翻下案卷。”韓允在迴應道,同時打消了對青年的懷疑。
因爲青年去報警李明莉失蹤時警署肯定就對其進行過調查,既然當時沒查出問題,那青年的嫌疑就不大。
更何況韓允在也不覺得一個人殺了人將屍體嵌入牆中後,還能在這個房間睡那麼久,並且如果人是青年殺的那他也沒必要自爆,畢竟屍體在牆裡好好的,他不報警就沒人會發現。
而正是因爲他找來裝修工人砸牆後報警,纔會讓這具女屍重見天日。
所以還是裝修公司嫌疑最大,韓允在決定先從裝修公司入手去調查。
“你先按你的思路查,有進展第一時間通知我。”許敬賢摘下手套隨手丟給一名警員,然後就轉身離去。
他只負責把握大方向,具體的調查工作當然是交給下面的牛馬去做。
韓允在轉身低頭應道,“是。”
離開現場時差不多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許敬賢直接駕車回家恰飯。
“叮鈴鈴~叮鈴鈴~”
車輛纔剛啓動他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懷揣着疑惑接通,“你好,哪位?”
“敬賢,我啊,泰遠,我的聲音聽不出來了?”手機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男聲,還伴隨着女然的嬉笑,不等他回答,趙泰遠又說道:“你這個點下班了吧,來陪我喝兩杯怎麼樣。”
許敬賢本以爲趙泰遠已經把自己給忘了,沒想到會突然間找上門來。
讓他措手不及。
“實在是抱歉趙公子,出了個涉及未成年女學生的案子,我今晚上要加班。”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邀約。
不想跟這個人有過多的來往。
“嘖嘖,未成年女學生啊,我最喜歡了,涉及到她們的案子確實得高度重視。”趙泰遠哈哈一笑,沒有再強求,“那行,你先忙,你先忙。”
話音落下,他就掛斷了電話。
這麼隨和好說話倒是讓許敬賢感到有些意外,畢竟他對趙泰遠的印象都來自前世新聞裡報道的囂張跋扈。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而這次是大檢察廳次長權勝龍打來的,不出意外他也是下一任總長。
“次長閣下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嗎?”許敬賢接通畢恭畢敬的道。
權勝龍笑呵呵的道:“這下班時間哪有什麼吩咐,敬賢啊,你現在應該不忙吧?這樣,我說個地方,過來陪我喝兩杯,順便聊聊天怎麼樣?”
許敬賢跟檢察系統內的高層關係都不錯,與權勝龍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現在對許敬賢說話用詞很隨意。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許敬賢一口答應,畢竟金泳建明年退休後這位可就是自己在檢察廳的新靠山。
大檢察廳裡總長大權在握,所有事情基本一言既定,次長往往更像是隱形人,但卻沒人敢忽視他的地位。
因爲只需要等兩年他就是總長。
按照權勝龍給的地址,許敬賢駕車來到了鍾路區一處私人山莊,停好車後他跟着傭人穿過廣闊的草坪和幾棟別墅,來到一個超大的露天泳池。
泳池裡,一堆膚白貌美,熊大腿長的妙齡女子穿着比基尼陪一些或是青年,或是中年,又或是老年的男人嘻嘻哈哈的玩鬧着,現場十分熱鬧。
其中不少面孔許敬賢都熟悉。
在泳池的邊緣站在一圈身材高挑穿着黑絲的兔女郎,每個人手裡都端着托盤,托盤上面貨是放着酒,或是放着糕點水果,這些放在外面女神級的人物在這裡只能用身體當置物架。
而權勝龍此時則是穿着泳褲,赤着上半身的大肚腩坐在泳池邊的沙灘椅上,懷裡還抱着個身嬌體柔,看年齡估計是跟他孫女差不多大的少女。
“敬賢到啦,快來快來。”權勝龍在看見許敬賢后立刻是笑着招手。
許敬賢走過去鞠躬,“閣下。”
“哎唷,私人場合,不要那麼一板一眼的,放鬆點。”權勝龍將懷裡的少女推過去,笑着說道:“去給許部長放鬆放鬆,他看着有些緊張。”
少女嬌笑一聲,赤着玉足走到許敬賢面前,雙手一推讓他在權勝龍旁邊的沙灘椅上躺下,隨即又千嬌百媚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跪下。
她熟練得讓人心疼。
衆目睽睽之下,普通人或許感覺難爲情,但許敬賢早就習慣了,畢竟上流社會充斥着的全他媽都是下流。
像這種地方一般就是專門用來招待大人物的。
保密措施都會做得十分到位。
“啊……”
許敬賢微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氣。
“真羨慕你們年輕人。”權勝龍感慨道。
就在此時,趙泰遠脖子上頂着個女人從泳池裡冒出來笑着說道:“看來還得是上司的面子比我管用啊。”
看見趙泰遠,許敬賢臉色頓時變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初,故作無奈,“趙公子你這爲了請我來一趟也是煞費苦心,着實讓敬賢惶恐。”
這傢伙還真是夠執着的,不達目的不罷休,本以爲他放棄了,沒想到是拐彎抹角讓權勝龍把他騙了過來。
“誰讓你難請啊!”趙泰遠在女人的尖叫聲中將其丟進泳池,上岸後笑吟吟的向許敬賢走去,“不過終究還是請來了,也不枉我煞費苦心。”
下一秒他瞪大眼睛,“臥槽!”
身爲男人,此刻他感到自卑。
“抱歉,嚇到趙公子了。”許敬賢一邊擼貓一邊調侃的說道。
因此他8歲時都沒人相信他8歲。
趙泰遠耐人尋味一笑,湊到他耳邊說道:“友情提醒你一句,千萬別讓我姐看見了,她可比我更難纏。”
許敬賢一臉愕然之色,這傢伙編排自己親姐姐也能這麼毫無顧忌嘛。
不過這話倒是得記在心裡。
君子當藏器於身,財不外露,一旦露出來的話,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你倒也沒必要那麼害怕,只要不去她面前裸奔就行。”看着許敬賢的反應趙泰遠笑道。
許敬賢就怕趙泰遠找他是有什麼事讓他去辦,但一整晚都是吃喝玩樂談天說地,沒有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多謝趙公子招待,那我就先告辭了。”凌晨十二點過,許敬賢見時間不早了,放下酒杯起身準備走人。
有的人今晚則直接在山莊住下。
趙泰遠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的隨意揮了揮手,“慢走,下次再約。”
“我這把老骨頭現在可是熬不得夜啊,也就跟許部長一起走了。”權勝龍撐着椅子扶手起身,看向趙泰遠說道:“今晚又讓趙公子破費了。”
“什麼叫破費?把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纔叫破費,而我這錢花得物超所值。”趙泰遠豪情萬丈的笑着道。
他同樣也沒起身送權勝龍。
目送着許敬賢的背影,趙泰遠嘴角一勾,他當然能感受到許敬賢對他的防範,但他並不在意,因爲他現在根本就沒想讓許敬賢幫他辦什麼事。
就是單純的交好他。
畢竟許敬賢現在地位太低,許敬賢能辦的事,他能找到一堆人去辦。
但和那些人不同的是,許敬賢未來的前途是肉眼可見的會身居高位。
所以值得提前投資。
正所謂預先取之,必先予之。
只要他現在不斷給予許敬賢想要和需要的一切,那等將來某一天他用得上許敬賢時,其又怎麼拒絕他呢?
許敬賢和權勝龍結伴往外走,權勝龍歉意的說道:“敬賢,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承了趙泰遠不少情,他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是真不好拒絕。”
雖然兩人職位相差很大,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就完全不在乎許敬賢的想法,畢竟許敬賢的背景比他更深。
“我理解次長的難處,並沒有怪您的意思。”許敬賢話音落下又颯然一笑,故意打趣的說道:“何況今晚來白吃白喝一頓我也不虧,早知道是這種好事,不用你打電話我都來。”
“那就好,就好啊。”權勝龍哈哈哈一笑,指着一輛緩緩開過來的車說道:“司機來接我了,我先走。”
“次長閣下慢走。”等車停穩後許敬賢上前幫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站在莊園門口,看着權勝龍的車遠去,許敬賢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趙泰遠這種單方面付出卻不求回報的腐蝕更加潤物細無聲,現在只是吃喝玩樂,今後肯定會送車送房送女人不斷加深腐蝕力度,但卻遲遲不讓人幫他辦事,然後就像他今晚讓權勝龍打電話,而權勝龍不好拒絕一樣。
一直這麼下去的話,將來趙泰源有求於他時,他又拉得下臉拒絕嗎?
他當然拉得下臉!
“畢竟……我又不要臉。”
躲是躲不過的,那既然如此就讓趙泰遠的糖衣炮彈來得更猛烈些吧!
……………………
與此同時,周家。
雖然夜已深。
但周承南卻還沒有睡。
他白天已經辦完離婚手續了。
此時他正在客廳裡爲選自己的新任妻子而苦惱,茶几上全是當紅女星的資料,他一份份看,一份份排除。
之所以選女星,是因爲他覺得女明星有公衆人物的身份加持,再加上他妻子的身份能給許部長雙重刺激。
在嚴於自綠這方面他真的很行。
屬於這方面的專家。
“哎唷,這個不錯,許部長一定會喜歡。”周承南總算挑中了一個。
金珊熙,25歲,身高168,去年剛獲得南韓最佳藝人獎,並獲得亞洲十大明星的稱號,在如今擁有南韓第一美人之稱,就算是周承南這個不關注娛樂圈的黑澀會分子也有所耳聞。
之所以挑她也是因爲聽說過,連自己都聽說過,想必一定很有名氣。
而且長得漂亮,身材也不錯。
至於能不能娶到對方,這對周承南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畢竟仁合會表面上是正經公司,他也是個大富豪。
並且跟漢江娛樂的大老闆金鐘仁關係很好,擁有過硬的娛樂圈資源。
而南韓明星都是工具人,哪怕是名氣再大,但本身賺錢並不多,限制還多,綜上所述,他一個身價不菲的壯年富豪想娶一個女明星還不簡單?
就算金珊熙不喜歡他。
難道還能不喜歡錢嗎?
想到這裡,他立刻給自己一名心腹小弟打去電話,“喂,安軒……”
“大哥,事情纔剛開始查,沒那麼快出結果。”趙安軒無奈的說道。
他是周承南的貼身保鏢,兩人之間關係很親密,所以說話比較隨意。
發生了周承北陽奉陰違的事後周承南就將在許敬賢那裡受到的壓力全轉移到了內部,讓趙安軒負責嚴查還有哪些傢伙不聽話,都給他揪出來。
他要藉着這一次的事徹底將內部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清理乾淨,免得下次又把他給坑了,那他都沒地方哭。
“不是這個。”周承南聞言知道他誤會了,說道:“你聽說過一個叫金珊熙的女星嗎?最近很火,想辦法安排一下,我要見她,跟她聊聊。”
“大哥,她現在很紅,她公司把這顆搖錢樹當寶貝保護着,不會讓人碰的,而且以你現在的身份,估計是睡不到。”趙安軒知道周承南對這些不關注,心裡沒數,實誠的回答道。
女明星跟女明星是不一樣的,有的周承南能睡,有的他根本不配睡。
就跟古代的花魁一個道理。
越紅的女星越不會輕易讓人碰。
說白了就是哄擡價格,等啥時候賺錢能力下降了,再賣身大賺一筆。
“誰說我要睡她?”周承南否認這個說法,又說道:“我要娶她。”
趙安軒:“…………”
連睡一次都睡不到。
你居然還想睡一輩子?
“大哥,我說句實話,你可能對她現在有多紅不太理解……”
“讓你安排就去安排。”周承南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這個妞許部長肯定喜歡,自己必須娶回來當老婆。
他其實也聽明白了,知道事情似乎不像他剛剛想的那麼簡單,但他幫許部長看上的女人,必須要搞到手!
“明白了大哥,等我消息吧。”
“嗯。”
周承南掛斷電話,想了想決定再爲許部長未來和他新婚妻子的初遇構思一個刺激的劇本,想想他都興奮。
一時間創作慾望爆棚。
立刻關了燈往樓上書房走去。
剛走了幾步,他又折返回來將沙發上的手槍拿上,因爲許敬賢提醒過他高淳元可能會安排人裝作他派出的殺手來刺殺他,以進一步挑撥離間。
所以他今晚起隨身帶着槍,方便等殺手來的時候用槍把他們給制服。
當他在書房奮筆疾書,絞盡腦汁構思劇情時,兩道身影鬼鬼祟祟到了他家門外,其中一人拿出把鑰匙插進鎖眼中一擰,咔的一聲門就打開了。
兩人悄聲進屋,反手將門關上。
走進客廳後,兩人分別從懷中拔出匕首,然後摸黑上樓直奔臥室,顯然是都對別墅裡的內部構造很熟悉。
其中一人打開臥室門,但卻發現裡面卻空空如也,他緩緩關上門對着同伴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在裡面。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同時落在書房門上,互相點點頭,壓着腳步聲緩緩走過去,到門口後其中一人先貼到門上聽了一下,然後對同伴點點頭。
隨後一人把手放到書房門把手上往下一壓,便猛地踹開門衝了進去。
另外一人緊隨其後,兩人分別持一把匕首,直奔書桌後面的周承南。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周承南就已經被驚動了,看見兩人撲過來的剎那便猛地抓起旁邊的槍上膛對準他們。
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兩名殺手當即大驚失色,往前衝的身體硬生生急剎車停了下來,看周承南的反應分明就是對此早有準備,說明他們今天晚上的刺殺行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阿西吧!肯定有人走漏了風聲!
“把匕首丟了,舉起手來。”
周承南擡了擡槍口,沉着冷靜的看着兩人淡淡的說道,呵,還真讓許部長給說中了,他真是料事如神吶。
因爲他覺得這兩人只不過是高淳元爲了嚇他,所以才讓人假扮的殺手來刺殺,所以絲毫不慌,至始至終都氣定神閒,畢竟又不是真的要殺他。
而他這副一切盡在掌握神態落在兩名殺手眼中,則色更進一步證實了他對今晚這次刺殺早有準備的猜測。
說不定還做了什麼其他佈置。
所以兩名殺手如喪考妣,徹底熄了找機會絕地反殺的心思,不敢耍什麼小動作,乖乖丟了刀並舉起雙手。
“嘩啦!”
周承南一手持槍,眼神不移的盯着他們,另一隻手打開書桌下的櫃子一陣摸索,拿出了兩副手銬丟過去。
“自己銬上吧。”
兩名殺手再次乖乖依言照辦。
“說吧,是不是許敬賢讓你們倆來的?”周承南又找出兩條繩子將他們腿捆上,然後故意給他們喂臺詞。
只要他們承認,那他就可以假裝震怒的聯繫高淳元,說許敬賢居然真派人來殺他滅口,但是被早有防範的他給控制住了,才驚險的逃過一劫。
到時候再順勢裝作爲了自保和報仇而投靠高淳元他們,這一套操作下來就顯得可信多了,在得到他們信任後他就能反過來幫許部長算計他們。
許敬賢?什麼許敬賢?
這跟那個檢察官有什麼關係?
兩名戴着口罩的殺手在聽見這話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事情發展好像跟他們想的不一樣,讓他們有點懵。
“嘩啦!”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周承南聽見動靜後皺了皺眉頭立刻拿着槍下樓去查看,然後他就隱隱看見兩道身影從客廳窗戶翻了進來。
阿西吧,怎麼又來兩個?
很快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剛剛那兩個殺手是假的。
那現在這兩個豈不是真的殺手?
周承南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居然真的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