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南渾渾噩噩的回到家。
走進臥室脫外套準備睡覺時才發現自己裡面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自稱敬許敬賢如敬神。
這話完全就是誇張的馬屁之語。
實則是懼許敬賢如懼鬼。
他遠遠沒有外界那些人看見的那樣膽大,有現在的一切全都是靠許敬賢賜予,得到的越多,他對許敬賢的敬畏越多,哪怕親堂弟死了他第一反應也不是報仇,而是由衷鬆了口氣。
幸好死的是堂弟,不是他自己。
但同樣他也知道這是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死的肯定就是他。
許敬賢越是明擺着威脅他,越是這麼表現得對他毫無防範,無所顧忌的樣子,他就反過來越是對其恐懼。
畢竟從一開始隔着棺材聽老婆被上的聲音那一刻,他的尊嚴,膽魄就全被許敬賢踩在地上碾成粉碎,他對許敬賢的畏懼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
“老公,許部長這麼晚叫你出去幹什麼?”周夫人自從他凌晨走後就沒睡着,靠在牀頭一臉好奇的問道。
周承南迴過神來,在牀沿上坐下癡癡看着自己的髮妻,良久後才緩緩開口說道:“老婆,我們離婚吧。”
周夫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老公……你……你是在開玩笑對嗎?伱是不喜歡我了嗎?”周夫人瞬間慌神,紅了眼眶,都快要哭了。
周承南嘆了口氣,“不是我不喜歡你,是許部長不喜歡了,我打算重新娶個能讓他喜歡的,能明白嗎?”
他的老婆他喜不喜歡重要嗎?
重要的是看許部長喜不喜歡!
周夫人臉上的表情再度凝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又氣又惱,感覺有些荒唐,但又感覺居然無可反駁。
畢竟自己一直就是老公用來取悅許敬賢的工具,雖然她也樂在其中。
“好。”周夫人想了想答應了。
無非就是形式上離個婚而已,說不定這也是許部長play中的一環呢。
周承南感動不已,妻子爲他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壓力,“明天就去辦手續,離婚後你依舊是我妻子。”
現實就是這麼離譜,跟他結婚的老婆不屬於他,而離婚的才屬於他。
“嗯,早點睡吧。”周夫人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捨不得周承南的夫妻名義還是捨不得許敬賢的夫妻之實。
周承南也不洗澡直接睡了,閉上眼睛細細思考該找個什麼樣的老婆。
爲了能給許部長最完美的體驗。
嗯,最好是讓新任妻子在不知道自己知道的情況下出軌許部長……
不得不說,他已經恰到好處的拿捏到了許敬賢的愛好,這都是經驗。
另一邊,高淳元抵達水源地檢。
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屬下葉運升帶着一羣人在院子裡做蛙跳,葉運升也看見了他,頓時把頭埋得更低了。
“阿西吧趕緊跳!磨蹭什麼!”
一個壯漢倚靠着牆壁呵斥道。
“我是首爾西部支廳刑事二部部長高淳元,他們這是怎麼回事?”高淳元強忍着怒火衝上前去厲聲質問。
壯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們檢察長說他們精力很旺盛,居然從首爾跑到水源來執法,特意讓他們發泄發泄,高部長來了就把人領走吧。”
話音落下,他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轉身往屋內走去,嘴裡一邊嘟嚷着白癡,蠢貨,浪費時間之類的話。
高淳元臉色宛如被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精彩至極,按他原本的想法來了後大不了降低姿態向汪檢察長賠罪。
但現在卻連人都沒見到。
無視比讓他賠罪更具有羞辱性。
“都還愣着幹什麼?喜歡在這裡鍛鍊身體嗎?還不走!”憋了一肚子火的高淳元轉身看向葉運升怒吼道。
葉運升當即就要站起來,結果因爲腿軟剛起身就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葉檢察官你沒事吧。”
“檢察官……”
其他人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
“滾!都滾開!”葉運升氣急敗壞的推開衆人,雙腿打顫穩住身體。
高淳元掃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大約四十多分鐘後。
兩人來到了郭佑安家。
“老高來了,快坐快坐,我知道你有脾氣,聽我跟你解釋。”郭佑安滿臉熱情和歉意的拖着高淳元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又親自給他端茶倒水。
高淳元見領導都把姿態放得那麼低了,心裡的火頓時消散,抿了抿嘴說道:“郭局長,我也不是針對你的意思,主要是這一趟我太憋屈了!”
其實這火就是針對郭佑安的。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通過葉運升的口知道了他們今晚的目的,周承北販賣槍支的事明明自己查的,郭佑安卻越過他讓他手下的人去最終收網。
這什麼意思?這把他置於何地?
“唉,我懂,我懂,先喝口水潤潤喉。”郭佑安把水遞給他,然後在旁邊坐下對葉運升招手,“坐啊。”
葉運升強忍着腿部的不適,微微鞠躬後才緩緩走到沙發最邊緣坐下。
“老高啊,這次怪我。”郭佑安嘆了口氣,開始編瞎話,“這事我一開始是想讓你親自去的,不過就是因爲怕出現今晚這種情況,到時候你一個部長被扣下那局面不是更難看?”
“而且你這人性子急,萬一跟水源當地檢方起了衝突鬧出什麼大事就不好收場了,我也是爲你着想,小葉終究是年輕人,年輕人嘛,衝動莽撞辦錯事也很正常,沒那麼多顧忌。”
他很清楚該怎麼來駕馭高淳元。
“那爲什麼不能提前跟水源檢方打個招呼?”高淳元開門見山問道。
郭佑安面露苦笑,嘆了口氣拍着高淳元的大腿說道,“老高啊老高你怎麼就腦子轉不過彎,在檢察系統裡像你這樣的人多,還是許敬賢那樣的人多?誰能保證水源地檢沒有跟許敬賢串通一氣的,走漏風聲怎麼辦?”
高淳元頓時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自己纔是檢察系統裡的少數,甚至如果曝光他在給郭佑安做事,會被其他檢察官視爲背叛檢方利益的叛徒。
這點從水源檢方選擇包庇姜採荷槍殺周承北滅口一事上就可見一斑。
“郭局長良苦用心,都是我鑽牛角尖了。”高淳元一臉汗顏的說道。
“不必放在心上,畢竟你這人我瞭解。”郭佑安很大度的原諒了他。
“公開殺人滅口,許敬賢手下的人都那麼囂張,真不敢想象他頭上的人又該是何等張狂!”高淳元咬牙切齒的說道,接着扼腕嘆息,“只不過可惜錯過了那麼好的一次機會啊。”
“倒也不一定。”郭佑安覺得該振奮一下士氣,哈哈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許敬賢殺了周承北是能解一時之困,但又給他自己帶去了個新的威脅,周承北可是周承南的親堂弟啊,前兩天周承北父親大壽周承南忙裡忙外,可見其兄弟感情很好。”
他一開始也很憤怒和遺憾,但想到這一點後,心情又瞬間好轉起來。
“郭局長的意思是周承南對許敬賢起了芥蒂?”葉運升適時的捧哏。
“不錯。”郭佑安點頭,目光灼灼的說道:“周承南如果知道許敬賢殺了他弟弟不會心存怨恨嗎?而且他也得擔心下次許敬賢會不會爲了自保殺他吧?所以啊,許敬賢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顧頭不顧尾,看似解決了一次危機,實則埋下了顆更大的雷。”
他以常人的思路在揣摩周承南。
但周承南一個爲了取悅許敬賢能把老婆送給他,甚至心態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逐漸興奮的人是正常人嗎?
所以不是郭局不給力。
只怪敵人太變態啊!
“郭局說得對,許敬賢終究還是太年輕。”高淳元頓時激動起來,蒼蠅搓手,“這件事就我來辦吧,我肯定能說服周承南,讓他改邪歸正。”
“好,那這件事就你來。”郭佑安雖然覺得高淳元急躁的性格不適合辦這件事,但是也不好拒絕,只能提醒道:“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他執迷不悟,依舊對許敬賢心存幻想假意答應,實則卻給我們設套。”
畢竟之前已經把原本屬於高淳元的工作交給葉運升一次了,這次還不讓他去的話,那雙方可能要離心了。
“放心吧郭局,我好歹幹了那麼多年檢察工作,他是不是說謊我肯定能分辨出來。”高淳元信心十足道。
葉運升提議道:“他要是執迷不悟的話,我們可以把他答應合作的假消息放出去,然後再安排人假意去刺殺他,他肯定會以爲是許敬賢安排的人想滅口,自然會答應配合我們。”
三個小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善着算計國民英雄許敬賢的陰謀詭計。
………………………
早上。
葉運升按時前往西部支廳上班。
“大家早啊,這是看什麼呢?”
剛一進大廳,他就看見很多人聚集在公告欄下,立刻湊上前去問道。
“葉檢來了,你還不知道?”
“葉檢早。”
衆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知道什麼?”葉運升隨口問了一句,然後向公告欄看去,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整個呆滯的站在原地。
只見那赫然是一份宣佈對他私自跨境執法的處罰通知,從即日起停職反省,至於期限則是沒有具體給出。
同時還有份大檢察廳對高淳元的處罰通知,管教下屬不利,從即日起降職爲二部副部長檢察官留任查看。
由原二部副部長頂替其位置。
葉運升如遭雷擊,他沒有想到許敬賢的報復來得那麼快,那麼直接。
他甚至連對方面都還沒見過。
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葉檢,唉,你怎麼……”
其他人都是目露同情的看着他。
葉運升回過神來,已經顧不上週圍衆人,急急忙忙的就往電梯跑去。
等他來到高淳元的辦公室卻沒看到人,從其實務官口中得知去支廳長辦公室了,他又連忙往支廳長辦公室跑去,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爭吵。 “這是大廳的命令!又不是我做的處罰!你跟我這兒吼有什麼用?”
“我不管!憑什麼給我降職!這就是上面的人蓄意打擊報復,不給我官復原職,這破工作我就不幹了!”
“不幹就滾!高淳元,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吼,立刻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滾就滾!你們都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一丘之貉!”
“哐!”不多時,高淳元怒氣衝衝摔門而出,看了眼門口的葉運升語氣稍微緩和的吐出一個字,“走。”
他們現在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葉運升先是看了眼支廳長辦公室的門,然後纔跟着高淳元一起離開。
“部長,我們現在怎麼辦?”葉運升滿臉焦急的問道,他可不想被一直停職下去,他還想要出人頭地呢。
高淳元陰沉着臉說道:“只要能扳倒許敬賢,幫李議員在大選中取得勝利,那這些現在身居高位的貪官污吏就都會被掃進垃圾堆,會空出一堆位置,現在失去的,都會以十倍百倍的形式重新回來,有什麼好怕的?”
以他的性格,讓他去當副部長在自己以前的下屬手底下辦事,那比殺了他還難受,他寧願不要這個工作。
葉運升聽見這話原本慌亂的心得到了些安慰,是啊,最多也就十來個月的時間,當務之急是攻克周承南。
沒了檢察廳這邊的工作纏身反而更方便他們把精力投入到此事中去。
而郭佑安在得知高淳元一怒之下罷工後心裡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他拉攏高淳元就是看中他檢察官的身份,現在他辭職了,這算什麼?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卸磨殺驢,否則會讓其他好不容易纔通過各種手段聚集在手下的檢察官們也兔死狐悲。
所以他只能先給錢養着高淳元和葉運升,讓他們專心辦周承南一事。
“兩個小癟三,跟我玩?我玩死你們。”首爾地檢,許敬賢在辦公室裡得知高淳元辭職一事後冷笑一聲。
他直接把昨晚水源發生的事告訴了金泳建,然後金泳建作爲總長今早就對兩人做出了處罰,而且是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他們這輩子也別想再復職了。
接下來要等的就是用周承南引出幕後主使,將計就計給其沉重一擊。
在有水源地檢包庇的情況下,姜採荷殺周承北不僅無過反而還功,她破獲一起特大軍火案立下大功一件。
在檢方的通報中,周承北是因爲被抓後企圖逃跑纔會被姜採荷擊斃。
而仁合集團的公關部也是第一時間宣佈軍火案與公司無關,是周承北個人行爲,他們願意配合檢方調查。
姜採荷面對記者提問時承認調查軍火案時查出這確實是周承北的個人行爲,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本案與仁合集團有關,呼籲民衆不要無端聯想。
1月7號,已經離完婚的周承南按照許敬賢的吩咐,來到首爾某家醫院探望在審訊中被打成重傷的樸段雕。
“會……會長……你來了。”
病牀上鼻青臉腫,身上裹着繃帶的樸段雕看見周承南推門而入後表現得很激動,想起身但卻根本起不來。
他現在確實是很激動,因爲這證明他沒白捱打,出人頭地就在眼前。
“躺下躺下,有傷在身呢。”周承南連忙上前扶着他躺下,將果籃放在一邊,感慨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跟着你一起抓進去的人都指認了承北,將各種罪名全部推到他個死人頭上,唯獨只有你啊段雕,咬死不鬆口,現在還被打進了醫院。”
雖然周承北該死,但他很欣賞這個周承北的手下,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還能有這一份忠誠,實在難得。
“一聲大哥,一生大哥。”樸段雕一臉虛弱的說道:“承北大哥好的時候沒虧待過我,他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我哪能往他身上潑髒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而且……而且我正好把事鬧大,起訴他們,也算是幫死去的承北大哥出口氣,咳咳……”
他這身傷可全都是貨真價實的。
要成非常之事,先忍非常之痛。
“慢點慢點,別激動。”周承南連忙輕輕拍打他的胸口,原本準備好的話在他這番忠心耿耿的發言後卻有些不知無從說起,一時間欲言又止。
樸段雕見狀說道:“會長,您還有話要說吧?有什麼就直接說,大哥的大哥就是我大哥,我都聽你的。”
我看過劇本,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快點說吧,我準備好接話了。
“唉,說起來汗顏吶。”周承南嘆了口氣,一臉的尷尬,斟酌着語氣說道:“我想勸你別起訴首爾地檢暴力執法,他們找到我了,說只要你同意不把事鬧大就不起訴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話,他們就找公司的麻煩。”
“段雕啊,你也知道,因爲承北的事公司最近頗受影響,要是再被檢方針對的話,那就舉步維艱了,就當是我求你好不好?幫幫公司,也幫幫我吧,你委屈委屈,但放心,我肯定給你補償,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他確實喜歡樸段雕,否則不會說的那麼真誠,姿態不會放得那麼低。
樸段一時無言,沉默良久才咬牙切齒的罵道:“阿西吧,這些卑鄙的混蛋!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施壓!”
“有什麼辦法呢,他們掌握着權力啊。”周承南又悵然的嘆了口氣。
“會長,我答應你,我自己受委屈本來就無所謂,起訴也只是想幫承北哥出口氣,但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見公司遇到麻煩。”樸段雕紅着眼眶一臉真情實感的輕聲說道。
周承南頓時激動無比,他就害怕無法說服樸段雕,辦不好許敬賢交代的事,畢竟這種忠誠的人一般都會很固執,但沒想到對方那麼善解人意。
忠誠,又善解人意,又聽話。
這樣的完美小弟怎麼能錯過?
必須留着重用啊!他的忠誠是經過驗證的,可以完全把後背交給他。
“好,好,好。”周承南握着他的手激動的連說三個好字,當場就作出承諾,“你好好養傷,等出院後我給你接風洗塵,承北之前的位置由你來坐……你先別忙着拒絕,你有這個資格,相信他泉下有知,也會爲自己能夠有你這麼忠誠的兄弟而欣慰。”
周承北:不,我會死不瞑目!
“謝謝會長提攜,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也不會讓承北大哥失望!”樸段雕眼含熱淚的保證道。
“叫大哥。”
“大哥!”
片刻後,目送着周承南離開,病牀上躺着的樸段雕笑出了聲,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以後真能嫖斷吊!
周承南走出醫院後立刻給許敬賢打去電話,“部長,我已經說服了樸段雕不起訴,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在他看來這是件三贏的事。
首爾地檢免於遭受輿論衝擊。
樸段雕免於遭受牢獄之災。
而自己得到個忠心的小弟。
“嗯,幹得好,辛苦你了。”
“部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等許敬賢掛斷電話後周承南收起手機向自己的車走去,他纔剛打開駕駛位的門,副駕駛的車門和後座的車門也就同時打開,兩個人坐了進去。
這兩人正是高淳元和葉運升。
“大哥!”
另外兩輛車上的小弟在看見這一幕後連忙下來將他的座駕團團圍住。
“週會長請不要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先讓你的人全部退下吧,免得引起圍觀。”
副駕駛上的高淳元淡然說道。
周承南掃了他一眼然後揮揮手。
圍着車的幾名小弟立刻退下,臨走前還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兩人一眼。
“兩位有事?”周承南問道,青天白日之下他並不擔心自己有危險。
高淳元拿出自己尚未上交的證件說道:“週會長,我是西部支廳刑事二部的檢察官高淳元,你弟弟周承北並非是因爲逃跑被擊斃,而是被許敬賢故意安排殺之滅口,週會長就不想爲弟弟報仇嗎?又或者,你就不擔心自己將來有一天也會被他滅口嗎?”
坐在後排的葉運升嘴角抽搐,這也太直接了點兒吧,哪有說服力啊。
“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周承南反問一句,接着淡淡的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弟弟犯了法他該死,只要我老老實實做自己的生意,那誰也動不了我,不是嗎?”
還真是跟許部長預料的一樣,果然有人找上自己,可惜,許部長預判了你們的預判,純粹就是自投羅網。
同時他對許敬賢的敬畏更深了。
“週會長,都是明白人,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葉運升搶在高淳元前面開口,沉聲說道:“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看見你弟弟被許敬賢的人從背後打死,他今天能爲了自保殺你弟弟,明天就能爲了自保殺你,不爲你弟弟報仇也得爲自己想想後路。”
周承南握着方向盤一言不發,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什麼。
“你是聰明人,其實你也能猜到你弟弟爲什麼會死吧?畢竟如果只是爲了破案的話,抓人就夠了,又何必把人打死?而且你弟弟也不蠢,又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想着逃跑呢?”
葉運升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經動搖了,繼續加大力度。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下車!”原本還安靜的周承南突然一臉暴躁的打斷了他的話。
高淳元和葉運升對視一眼。
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而周承南一腳油門駕車離去。
目送着車輛匯入車流,高淳元說道:“他動搖了,但是缺乏膽量,不敢冒險,所以纔不願意相信真相。”
“那就再給他加把火。”葉運升冷笑一聲,平靜的說道:“他其實也在懷疑他弟弟的死,經過我們今天這麼一挑撥,更是驚弓之鳥,晚上安排兩個人假扮殺手去殺他,他肯定會以爲是我們今天找他的事走漏了風聲被許敬賢知道了,所以想殺他滅口。”
高淳元點了點頭,畢竟周承南身邊有許敬賢的眼線很合理,看見自己和葉運升見周承南後上報更是正常。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部長,真有人來找我,自稱西部支廳刑事二部的檢察官,我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假意動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周承南一邊開車一邊再次給許敬賢打電話,彙報剛剛的事情。
聽見去找周承男的人自稱是西部支廳刑事二部的後,許敬賢就知道那兩人是誰了,“嗯,幹得好,就是不能太快答應,否則他們反而會懷疑你是不是耍詐,自己把握分寸就行。”
高淳元和葉運升還真夠執着的。
“是,部長,您就放心吧。”
“哦對了。”剛要掛斷電話許敬賢突然想起自己用過的一招,便又提醒道:“他們還可能讓人假扮我派的殺手來殺你,要是真遇到刺殺的話不用太害怕,頂多只是演演戲罷了。”
這招對搖擺不定的人真的好用。
“好的部長,我明白了。”
“嗯,就這樣吧,有什麼新的情況再隨時彙報,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