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永巷,等了江淮整整一天的山茶登時鬆了口氣,瞧見她那滿身的傷口,眼睛一酸,落下淚來:“大人,您沒事吧。”
江淮想用手抹去她的眼淚,怎奈傷口太疼,只疲憊的搖了搖頭,坐在牀邊,瞧着桌上領來的飯:“還能吃嗎?”
山茶抹了眼淚,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這是賢妃娘娘偷偷送來的,還熱乎呢,奴婢給您盛飯,餓了一天了吧。”
“先不急。”
活生生的餓了一天,胃裡早就受不了了,江淮道:“我這胃裡有些不舒服,還是歇一會兒再吃,你去打些熱水來。”
山茶指了一下旁邊角落裡放着的暖瓶,輕聲道:“這是奴婢新打來的熱水,我這就給您倒一杯喝。”
江淮擺手,無奈一笑:“我不是要喝,我想洗洗身子,你去多打一壺熱水,回來幫我擦擦背,我身上太疼了。”
山茶見她那憔悴的樣子,心疼的緊,這宮裡其實有專門供宮人洗浴的湯池,名叫蓮花池,不過比起主子們用的,這蓮花池裡的溫泉熱水更熱更渾濁些,不能多泡,會傷皮膚,她們平日裡去清洗身子,只是在池邊沾了水擦擦,沒有幾個會下池子泡的。
但她知道,江淮要用乾淨的熱水洗身子並非矯情,而是因爲傷口接觸到那劣質溫水會很疼,會感染的。
“您先用那瓶,奴婢馬上就去打新的。”
山茶拿過擦好的木盆,把那一整暖瓶的熱水倒進去,兌成不熱不冷的溫水,取來乾淨的毛巾泡在裡面,隨即飛快的鎖好門出去了。
江淮用腳挪來小木凳子坐下,忍着痛把那毛巾拿出來,解開領口的兩排扣子,褪下外面的粗袍,再脫內衫,上身單穿着那件天青色的肚兜。
好在有寧容左送來的炭盆,屋裡溫度不會覺得冷,她將手泡在溫水裡,泡軟了那裂口的死皮,拿起毛巾擦了擦肩頭,那熱意瞬間化作暖流滲透肌膚,使得她稍微舒服了些。
今天真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她黝黑的目光盯着隨意一處,手上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神色看上去還是心傷更多,聽到身後開門聲響起,有冷風撲來。
江淮打了個寒噤,緩回神,把毛巾往後面遞了一下:“你可算是回來了,幫我擦擦身子,好像有些冷了。”
手裡的毛巾被人接走,有挪小木凳的聲音,應該是山茶在自己背後坐了下來,江淮解開肚兜的繫帶,剛準備摘下去,誰知背後忽然伸來一雙男人的大掌,直接將她胸前的玉白香軟給滿滿握住。
江淮瞪眼,渾然一凜,下意識的抓住那雙不軌的手,這就導致她的力道疊加在那人的手背,使得那按在胸口的掌心越來越緊。
“不是叫我幫你擦身子嗎?”
寧容左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低笑道:“鬆手啊。”
江淮的心跳在聽到他聲音的一剎那,瞬間疾馳加速,要不是這四隻手在胸口處按着,估計就要直接跳出去了。
“你山茶呢。”
江淮光着上身被他這樣抱着,羞憤欲死不說,根本不敢動,要是她鬆開手的話,那人必定趁虛而入,可不鬆手便要繼續僵持。
越來越過分了。
寧容左看不到她的臉,卻察覺到她的耳朵紅的像是顆棗子,輕笑着用牙關叼了叼,曖昧道:“不得不說,你的這個丫頭真是懂事,見我過來,便叫我拿着熱水進來,自己躲去玫兒那屋了。”
江淮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想起白天的事,意亂如麻,低頭咬脣不肯言,那滿心酸楚匯聚在一起,化作淚珠噙在眼眶裡。
寧容左察覺到,笑容漸漸認真起來,聲音低沉,像是撫慰傷口的溫暖掌風,如春陽般透進江淮的心房。
“怎麼哭了?吃醋我沒幫你?”
江淮渾然一抖,果然是被戳中了要害。
寧容左憐惜的貼在她的耳後,低喃道:“別怪我,今日北東宮有不少人看熱鬧,說是駱擇善不過是要給母后一個面子。”
江淮聞言,倔強的說道。
“花言巧嗯啊”
那人突然不懷好意的用力,使得她條件反射的輕嚀出聲,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這又失策了,直叫那人得寸進尺。
“先不說這個,我先幫你擦背,一會兒水都涼了。”寧容左把毛巾放在盆裡吸滿了水,輕柔的擦在她那平坦的肚子上,幾秒後,聽到她的肚子裡傳來了可愛的咕嚕嚕的聲音,原是餓了。
“我餓了,你先鬆開我。”
或許是碰自己的人是寧容左,使得江淮渾身都像是着了火,這水擦在身上根本不濟於是,便僵硬道:“我現在不想洗澡,我想吃東西。”
“可吃完飯水就涼了,我快些幫你擦。”
說罷,寧容左不等江淮再開口,用左手熟練的控制住她的兩隻細嫩手腕,右手拿着毛巾,仔仔細細一處不落的幫她擦拭着上半身。
他目光黝黑深邃,存着積壓已久的本能慾望,欣賞着江淮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繾綣曖昧,每一次擦拭,力道都比那水還要溫柔,往前貼了貼,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
江淮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臉紅似滴血,始終是低着頭,時不時的掙扎失敗,偶爾嘟囔一句登徒子神經病,餘下時間都聽話的像是一隻生病的小貓兒,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的廢人。
那透明的水痕在她的肌膚上滑過,顯得那梅花刺青愈發逼真,顏色也在不知不覺間更顯鮮豔,再匯聚成水珠,填滿了乾淨可愛的肚臍兒。
寧容左輕輕擦乾那水漬,吻了吻江淮那的圓潤肩頭:“擦好擦好了。”他把那有些涼了的木盆挪走,不依不捨的笑了笑。
他的聲音像是染了風寒,沙啞的厲害。
這一刻鐘對於江淮來說不亞於三生三世,見他住了手,趕緊把自己的肚兜帶子繫好,拿過那內衫套上,再去夠那粗袍。
誰知那人擦完了上半身,竟伸手去解她的褲帶,江淮大駭,和寧容左開始拉扯,結果不小心向後倒去,那人忙攬住她的腰。
於是乎兩人一起摔倒了。
江淮用小臂撐着身上那人,無奈的動了動,隔着兩層布料,左腿內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硬頂着她,目光一呆,羞赧到極致有些生氣:“寧容左,你快給我起來,回你的北宮東去。”
寧容左低頭看她,笑的動人心魄,摟着她坐起來:“不急,你不是餓了嗎,先吃飯,看你吃完飯再走。”
江淮被無賴的沒了脾氣:“那我吃了飯你就走?”
寧容左點了點頭,卻又立刻搖了搖頭,笑道:“不急,我帶了治療裂膚的傷藥,還是得先處理一下你手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