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把事情前前後後跟徐作仁詳細的講了一遍,徐作仁聽完又是一陣沉默,約摸得有兩三分鐘後,徐作仁一拍桌子,
“行!就按你說的辦,這件事到現在咱們損失的已經夠多的了,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有一絲找到線索的希望,咱們都不要放過!”
回到鍋爐房邊的休息室,白雪李鑫陽,還有那個小夥還都一臉木然的盯着病上那具猙獰的屍體,
屋裡溫度高的嚇人,三個人都是一頭一身的汗,白雪兩個臉熱得通紅,臉上全是細細的汗珠,李鑫陽更是頭上的汗都順着兩頰往下淌,
顧憂一進屋,帶進外頭的一絲涼氣,三個人像是被這股涼氣刺激了一下,全都甦醒過來一般,目光灼灼的盯着顧憂,
“鑫陽,這回得麻煩你,解剖,我們要看看他體內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手術室裡李鑫陽顧憂白雪已經換好了衣服,李鑫陽執着手術刀,站在解剖臺前,三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李鑫陽咬緊了後牙槽下了刀。
顧憂眼睛一眨不眨,她最擔心的就是剖開之後,如果什麼都沒有該怎麼辦!
李鑫陽按着顧憂的指引,先割開胸前的皮膚,再鋸開那人的胸骨,在胸腔裡一點一點的探索着!
突然李鑫陽戴着手套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圓圓硬硬的東西,“有了!
顧憂和白雪眼底一亮目光全都集中在李鑫陽沾了不少血的手上,就見李鑫陽從那人心臟處摸出一顆鵪鶉蛋大小,圓圓的東西。
“這是什麼?”白雪驚訝萬分,人體內有時是會長些硬東西,無非腫瘤結石之類,然而,這樣大又圓的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見。
李鑫陽把那個沾着不少粘稠血污的東西放到水裡衝了衝,再拿出來的時候也是一驚!
這個東西通體黑色,泛着幽幽的墨綠色的光澤,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深黑綠色的寶石,帶着寶石的光澤,
“這薄……該……該不會是什麼……內……內丹吧!”李鑫陽舉着那東西在眼睛來回的看着。
內丹?顧憂心裡一激靈,伸手拿過那東西迎着陽光看起來,被陽光一照,竟然能隱隱看到這東西的內部,那裡面像是一液態的東西在緩緩的流動,呈現出深淺不一的波紋。
透在陽光下,泛着幽幽的墨綠色,這質感倒有些像是祁連山上的墨玉一般。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白雪也看出了這東西的特殊。
“不知道!”顧憂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去問問馬叔!”
“馬叔?”白雪一驚,“對了,我和鑫陽去找過他幾次,他不知道去哪了,鋪子裡沒有人啊!”
“走,咱們帶上這個再去一趟!”顧憂說。
二十多分鐘後,三個人站到了馬老頭緊閉着的藥鋪門前,
“馬叔,馬叔!”顧憂用力的拍着厚重的木門。
大門拍得嘭嘭響,裡面卻是沒有一點聲響。
“你們找馬大夫啊,哎,別找了,這馬大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都半個多月不見人了!”旁邊牆根下一下曬太陽的老大爺說到。
“半個多月不見人了?”顧憂心裡馬上就是一緊,“那您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嗎?”
老大爺搖搖頭,“我要知道就好了!眼瞅着就上冬了,我這老寒腿今年算是沒地方開藥吃嘍!”
顧憂心裡隱隱升起一股子不安,不聲不響的就沒人了,這顯然不是馬老頭那樣的人做的事!
“大爺,那馬大夫家就沒其它人嗎?”顧憂又問。
老大爺搖了搖頭,“不知道哇,打他十多年前在這裡開藥鋪,我們就見他獨來獨往,馬忠是個好大夫啊!爲人實成,開的藥便宜,這附近的人沒少得他的好處!”
看老大爺有些傷感,顧憂心裡更是難受,
“咱們去跟馬叔相熟的幾個大夫那問問,總能打聽到點消息。”顧憂說。
三個人一下午把當初跟着馬老頭到醫院幫忙的幾個大夫那都跑了一個遍,卻無一人知道馬老頭的去向,
但這一趟倒也不白跑,顧憂得知馬老頭並不是本地人,祖籍山西,似乎家裡還有幾個親人。
“那馬叔會不會是家裡有什麼急事回家了?”李鑫陽說到。
“這事,得叫大伯幫着打聽打聽!”顧憂看着手裡討要出的馬叔的地址,心裡像蒙上一層陰雲。
馬大叔的老家離着良秀市十萬八千里,要查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這事在顧憂當晚回家的時候倒有了轉機。
陳天奇聽顧憂講了這事一拍大腿,他一直在西北當兵,認識的人也都是附近幾個軍區的,要是想調查這樣一個地址的人什麼情況倒是不難,
當晚陳天奇就跟自己認識的一個戰友通了電話,那人一口應了下來,答應三天之後肯定給個答覆。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顧憂不知道等來的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消息,隱隱的她似乎能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吳永光正在看着她邪笑。
她似乎在吳永光佈下的圈套裡越陷越深卻始終找不到突出重圍的辦法。
當晚躺在牀上顧憂滿懷心事,根本就睡不着,來回翻騰着,賀朋鋼知道顧憂有心事,卻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纔好,
顧憂翻來翻去睡不着,直接坐了起來,將從那人體內取出的那顆珠子一樣的東西拿出來在手心裡瞧着,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顧連喜跟這人一樣的症狀體內就沒有這個東西,而這人體內卻有?
這東西跟吳永光搞出這麼多的事,中間到底又有着怎樣的聯繫,馬叔突然的失蹤是不是也跟吳永光有關?
顧憂想的頭痛,卻依舊找不出這些事件中的聯繫,莫然的顧憂心中就升起一股沉沉的挫敗感,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白白學了這麼久的醫術,卻連手中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都不知道是什麼。
而且如果不是馬叔和師父有祖輩的手札,她甚至連這些人的病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很可能這會連她最新的家人都已經死得一個不剩了!
手札!顧憂突然心頭一顫!會不會是因爲馬叔父親的手札,那裡會記載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