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照着本子上的指法,一點一點的用氣引導着這些寒冷的東西匯聚在一塊。
手上傳來的刺骨的寒冷和屋裡炙烤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感覺無比的難受。
顧憂終於明白張志宏爲什麼不願意再來一回了,這種操做不僅極耗費真氣,而且還耗心神,這纔剛剛上手,顧憂都覺得累的兩眼發花,
可也只能咬着牙繼續,這要是一旦中斷那可真就是前功盡棄,顧憂就感覺聚集到手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她手上的溫度手心與手背成了兩重天!
好在室內的溫度夠熱,這對對她提起真氣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屋裡幾個人也是熱的滿身大汗,毒氣在體內凝結起來應該是很痛苦的,病人被按住還不停的掙扎扭動,好在這人幾天沒吃飯,體力已經不支,不然李鑫陽和那小夥很可能還按不住他。
漸漸的顧憂將所有的毒氣都凝結在膻中穴上,這感覺很奇妙,顧憂似乎能感知到這人體內的所有狀況,似乎他血液的流動,每一絲肌肉的顫抖,都在顧憂的大腦中能呈現出影象一般。
直到感覺再沒有毒素匯聚過來,顧憂這才深吸一口氣,衝白雪說到,“姐,一會我拳頭頂在他喉頭的時候,你就把他身上的針全取掉,動作一點要快!”
白雪點點頭,心裡一下緊張起來,
顧憂沉一口氣,屏住呼吸,緩緩將手掌向上移去,突然她心裡咯噔一下,
就在她的手掌才移出這人膻中穴位置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這人膻中穴的地方,有一個結成實體的東西,大小如同一枚鵪鶉蛋。
這東西在顧憂的內力作用下依舊紋絲不動,而且似乎還牽扯着顧憂向上推走的毒素,並在快速的吸收着它們。
這是怎麼回事!顧憂心裡一驚,在張志宏給她的那個小本子里根本沒寫到這一點。
難道說中間還差了什麼不成?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白雪緊張的問。
顧憂秀眉微蹙,她不知道張志宏在給顧連喜治療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所以搖了搖頭,
“不清楚!先這樣試試看!”
顧憂凝起氣,又用力推了一把,那膻中穴裡的東西很奇怪,她用的力氣大,那東西扯着的力量就大些,似乎是在跟她較勁!
再次提力,手下的對衝力像是有千斤重一樣,顧憂嘆嘆咬着牙,把渾身的真氣都凝聚於掌心中,用了最大的力氣,
終於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帶動了,而被兩個人按壓着的男人一下子就痛苦的掙扎起來,那樣子就像是誰掏了他的腸子肚子一樣!
“啊!”那人張着大嘴嘶喊起來!
顧憂猛的一推,手掌移到了那人喉頭處,白雪馬上按顧憂說的,快速撥出了那人身上的幾枚銀針。
顧憂掌中一用力,那人像過電一樣抽搐起來,本就沒多少肉的胳膊腿都繃的緊緊的。
又是一用力,那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處,兩隻眼瞬間翻了白。顧憂深吸一口氣,又是狠狠一推,那人嘴一張,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粘稠的東西來。
顧憂連連用力,這人接連吐出好幾口,顧憂感覺還有個什麼東西在這人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應該正是從膻中穴裡扯出來的那個實物。
有那個東西堵在喉頭,那人喘不上氣,那東西要是再弄不出來,這人非被憋死不可。
可當顧憂再用力想將那東西逼出時,這人卻咳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怎麼回事?”白雪看着滿炕的鮮血嚇了一跳。
顧憂也是一驚,吐出這口血後,這人就像抽乾了最後一點精氣一樣,癱成一堆爛泥,一動也不動了!
顧憂手上那股牽引的力量也消失了,再一探這人頸上的動脈,顧憂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死,死了!”
“什麼!”白雪伸手搭上這人的脈門,確實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麼會這樣!”李鑫陽也探了下那人的鼻息,沒氣了!
“不,不知道,他,他體內好像有個什麼東西!”顧憂說到。
“什麼東西?”白雪問到。
“不知道,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東西,就是那東西把他卡死的!”顧憂說。
“那連喜也有這個嗎?”白雪問到。
這句話提醒了顧憂,顧憂調頭就往辦公樓跑,“我去給志宏哥打個電話!”
一口氣跑到辦公樓,顧憂抓起電話就給張志宏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張志宏接了起來,
“志宏哥,那個人,他,他死了!”
“死了!怎麼會呢?”
“我,我也不知道,他膻中穴那裡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卡在裡面出不來,你給我哥除毒的時候,有沒有那種東西?”顧憂問到。
張志宏抓着電話眉頭緊蹙,他給顧連喜除毒的時候,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實質的東西,顧連喜的體內都是一股子像膠質一般的寒涼的毒物,
“沒有啊……”
“爲什麼,會不一樣呢?”顧憂一點頭緒沒有。
“你別急,既然人都死了,倒不如打開胸腔看看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張志宏說。
“啊……”
掛了電話顧憂不知道在辦公室裡愣了多久,一條命就這樣在她手上沒了,明明是一樣的症狀,一樣的方法,她怎麼都想不通這個人爲什麼會死。
人已經死了,那就不能不跟徐作仁說一聲,這個人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線索,就這樣死了,顧憂心裡總覺得自己像是跳進了吳永光劃的一個圈套裡。
吳永光到現在爲止,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眼前有這麼多的病人還沒有康復,顧憂都有種錯覺,這個吳永光只是她夢裡的一個人,根本就沒存在過。
思量許久,顧憂才抓起電話,深出一口氣,給徐作仁打了過去,
“大伯!”
“憂啊,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們院裡那個人的身份有消息了,那人是個殺人犯,不怪得這段時間我們查不到他的身份線索,原來這傢伙多年以來流竄各地,身上背了十幾條人命!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的嘴撬開!”
“大伯……那人他……死了!”
“什麼!死了!”
電話裡死一般的沉靜,顧憂心裡灰暗到了極點,良久才又聽到徐作仁一聲沉沉的嘆息,
“死就死了吧!左右他也逃不出個死!”
“我想申請解剖他!”顧憂說到。
“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徐作仁一下就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