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前腳剛走沒多久,顧憂就出了科研院推着自行車一路往醫科大的方向去了。
在那片破房子裡轉悠到了夜深,顧憂打算回去了,就聽到不知哪裡傳來一陣嘈雜的叫罵聲,像是有人打起來了。
不一會就聽着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衝她這邊來了,顧憂四下一看,推着車子身進旁邊的一個衚衕裡,剛站定一個滿頭是血的人就跑了過去。
後邊四五個人,拿棍的,拿棒的緊追不捨。
“有膽子別跑!讓老子抓到打不死你!”
這人揮着棍子在衚衕口一閃而過,然而顧憂卻看的清楚,這人左眼上有一道疤!
顧憂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想要追出去。
也就在同一時間跟那夥人反方向的快步走來一個人,顧憂根本就沒注意他,那人走的很快,手裡拿着個酒瓶子。
見顧憂從衚衕裡出來腳步更加快了幾分,顧憂推着車子眼睛盯着剛剛那夥人跑過的方向就要追,就感覺什麼東西向她波過來了,本能的一轉頭,一股刺臭的味道鑽入鼻腔。
半邊臉上鑽心的疼了起來,她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這個人是衝着她來的。
她眯着眼想看清這人的樣子,只看到了這人快步離開的樣子。眼睛就幾乎睜不開。
再在這裡不是辦法,顧憂摸出顆止痛的靈丹暫且服下,強撐着去了最近的醫院。
一進醫院的大門,裡面不多的幾個人就尖叫着跑開了,顧憂知道波在臉上的應該是硫酸之類的東西,她現在的樣子一定非常的駭人。
很快兩個護士就跑了出來,一看她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哎呀,這怎麼弄的啊,快快進來!”護士扶了顧憂往急診室裡去。
在聽聞顧憂是被人用硫酸潑傷後,一個護士幫着報了警。
被硫酸燒傷的傷處發黑,看着特別的嚇人,如今顧憂的左半邊臉幾乎都被燒壞了,右半邊臉上一個橫穿大半張臉的刀疤,那樣子要有多嚇人想想就知道了。
護士人麻利的給顧憂處理着傷口,不單單是臉上,脖子,肩膀上半身上也有不少被燒傷的地方。
但護士卻覺得很奇怪,傷得這麼厲害顧憂倒是很淡定,甚至他們處理傷口的時候,她都沒喊一聲。
很快胡隊帶着兩個人趕到了醫院,一進急診室,胡隊就是一愣,雖然知道是顧憂叫人給他打電話報的警心裡多少也有點準備,卻沒想到顧憂竟然傷得這麼嚴重。
顧憂現在的樣子就等於是整張臉都毀了,左半邊臉根本連原本的模樣都已經看不出了。
好容易處理完傷口,顧憂也被送去了病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聽科研院那邊有動靜!”胡隊站在顧憂病牀前問到。
顧憂輕嘆口氣,“我不在科研院!”
“到底怎麼回事?”胡隊蹙起了眉頭。
半個小時後,胡隊長嘆了一口氣,
“這事恐怕跟林亦青又脫不了干係,不過你深更半夜的去醫科大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顧憂做在那一言不發,良久纔開口說到,“去哪裡,做什麼這是我的自由,抓不到林亦青,那是你們沒有本事!”
胡隊猛的一驚,他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顧憂的嘴裡說出來的,他認識的顧憂可真不像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但這話確實說的沒錯,讓顧憂縷縷受傷,不是他們沒本事又是什麼。
讓顧憂在科研院裡當院長,與林亦青爲敵,把顧憂一個弱女子拋到前面,卻又沒本事抓到壞人,這不是他們沒本事又是什麼。
縱使心中不高興,胡隊還是忍了忍,顧憂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臉全毀了,心中有怨氣再正常不過了。
“是我們失職,你好好養傷,我馬上帶人去事發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胡隊轉身離開,顧憂長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得到消息的周採文和紀小山一起趕來了醫院,一起來的還有宋浩言,本來周採文是沒打算讓宋浩言跟來的,可他執意要來,沒辦法周採文也只好讓他一塊跟了過來。
一進病房,周採文就被顧憂臉上的傷嚇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顧憂竟又是傷到了臉上,當下眼眶就紅了。
“憂,這是怎麼回事啊!”
“是啊憂,到底是怎麼回事!”紀小山也問。
好端端一個漂亮的麗人,半月之內整張臉全部被毀,任誰看了都會痛心,
“被人潑了硫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顧憂輕描淡寫的說。
這麼嚴重的事竟然還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報警了嗎?知道是什麼人嗎?”周採文問到。
顧憂冷哼一聲,“報不報警又有什麼用,知道是什麼又有什麼用。”
說着顧憂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痰,硫酸顯然是傷了她的呼吸道,好在不算太重。
“這,怎麼吐血了?”周採文嚇得手都抖了起來。
“沒事,硫酸傷到了嗓子!”顧憂擺了擺手。
聽着她有些嘶啞的聲音周採文和紀小山心裡都別提多難受了。
宋浩言人是來了,卻沒敢進屋,在病房門外,他已經看到了顧憂臉上的燒傷,心裡更是跟針扎一樣。
這個女孩到底是有多堅強才能面對這樣的橫禍而面不改色。
“要不要告訴賀朋鋼一聲?”周採文輕聲問到。
顧憂擡了擡手,“不必了,幫我起草一份辭職報告吧,我這個樣子也不適合再在科研院裡待着了!”
“可是,你不在科研院,你能去哪?”周採文一下就急了。
顧憂沉默了片刻,“難道我要待在科研院裡一直到被人害死不成?”
這話一出口,周採文和紀小山全不說話了,自打顧憂當上科研院的院長,就災禍連連。
這要是換個人,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那我回去就幫你打辭職報告!”周採文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珠。
紀小山在一邊默默無言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件事,就不要讓院裡其它人知道了,還有,賀朋鋼那裡也幫我暫時保密吧,他自己的事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想他再擔心。”
“可是……”周採文一雙淚眼看着顧憂。
“按我說的辦吧!”顧憂又連着咳嗽了幾聲。
這聲音宋浩言聽着就像一下下戳在他心上的鋼針,痛的他呼吸都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