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老爺子到這裡來是要找人的。
儘管退休了,但是他的身份還是有些敏感。
能不張揚就不張揚。
所以沒有特意介紹。
辦事處的兩個同志卻格外的看了一眼。
他們兩個是接到秘密通知的。
無條件配合顧老找人。
一開始喊的時候,鍾大橋很開心,朝對面樓房看了一眼,不過有點納悶,怎麼喊了一句就沒第二句呢?
他與上官恆對視了一眼,身後的王董冷哼一聲,很是不滿意,不過卻還是壓低了聲音責備道:“叫你們不要弄這些小伎倆,就是不聽,這怎麼喊一句就沒有第二句了,難道還要加錢嗎?是給的錢不夠吧?”
上官恆氣惱的說:“我已經讓人過去看了。”
那邊鍾大橋死死的盯着站在人羣裡的鐘少青,父子兩個的目光通過重重的人羣終於對在了一起。
一種名約爲憤怒的情緒在半空中衝撞。
然後鍾大橋張開了雙臂,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的:“兒子,我的二兒子,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要你這個老父親呢,快來讓爹地看看,瘦沒瘦,身體怎麼樣?我可想死你了。”
後面那幾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不知道的覺得挺感動。
知道的咧咧嘴。
就在宋玉暖對面跑去對面街道的時候,鍾少青已經讓阿大和阿成衝了過去,而一起去看情況的還有陸大哥。
夏新東抱着小阿盛。
宋明波手指頭飛速的運動,幾息之後,他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着笑意。
沒事,他的妹妹一點事兒都沒有。
有事的應該是對方。
鍾少青知道宋玉暖是什麼實力,他自然不會跟過去給拖後腿。
而此時‘激動不已’的甚至淚流滿面的鐘大橋張開雙臂朝着他走來,鍾少青眼裡滿是恨意,他想,這麼會演戲的鐘大橋當年就是用這副姿態騙了自己的母親和外公一家吧……
想起了宋玉暖的話: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果然被小暖說中了。
而這思緒翻騰的功夫,兩個人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一起。
鍾大橋嘴角帶着惡意的笑,這個小兔崽子對他恨之入骨,打他罵他嘲諷他,其實他並不當回事,因爲這麼多年經常這麼對他,他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
所以,鍾大橋換了招數,這還是他的大兒子提醒他的。
鍾大橋很想看看那個賤人生的兒子怎麼反應的。
然後父子兩個就面對面的站在一起。
鍾大橋張開雙臂的手沒有落下,鍾少青的眼眸頓時紅了,聲音也哽咽了:“爹地,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話音還沒落的時候,鍾少青就一把抱住了比他矮半個頭的鐘大橋。
父子兩個擁抱在一起,鍾大橋有些沒反應過來。
從他的媽咪死了之後,這小兔崽子就沒對自己露過笑臉。
更別說還抱自己了。
後期瘋瘋癲癲的更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此時將他抱的緊緊的,手心還有些溫暖,他的眼眸裡都帶着濃濃的孺慕之情。
鍾大橋就有些怔忪。
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的樣子。
然後他就聽到了他的二兒子在他耳邊輕聲的說:“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死啊,你怎麼還沒死呢?是想等我親手弄死你嗎?那你可要好好的活着!”鍾大橋驀然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眼裡帶着眼淚的鐘少青。
這時候鍾少青松開了他,還抹了一把眼淚,用別人都能聽到的哽咽聲音說:“爹地,離開您這麼長時間,我才知道爹地對我的好,所以,我每日都在祈禱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等我病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好好的孝順爹地您的!!!”
後面幾個字真的是一字一句。
鍾大橋就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張大了嘴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伯反應最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感覺這裡邊應該是有些事情的。
現在還不知道對面街道什麼樣,他心急如焚,可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似乎沒有被剛纔影響。
柳伯就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他還是及時的開口說話。
“哎呀,少青出去一趟長大了,真是令人欣慰呀……”
“是啊,是啊,以前總聽鍾董說他二兒子如何如何不懂事兒,整日裡瘋瘋癲癲的,但現在一看這病好像好了也懂事了。”
“是啊,長得真俊秀,還彬彬有禮的。”
“果然是傳言不可信,什麼都是耳聽是虛眼見爲實。”
衆人紛紛說話,七嘴八舌的,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或者是看熱鬧的,這些都讓剛剛反應過來的鐘大橋好像吃了一個魚刺一樣的如鯁在喉。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這個兔崽子會變成這樣?
他不由的朝後面退了一步,死死的盯着還用手背抹眼淚的鐘少青,只覺得眼前這一切只怕是虛幻的是做夢吧?
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這次來搗亂喊口號的一共有十二個人,他們也是有着不真實的感覺。
他們拿了十二個大喇叭。
是等準備帶頭的喊了一聲之後,其他人然後跟着一起喊。
畢竟有的人還沒記住他們要喊的人的名字叫什麼。
萬萬沒有想到,領頭的喊了一句之後就被突如其來的泥球給砸在了腦門上。
然後這些泥球像雨點一般的朝他們而來,有的打在了嘴脣上,有的打在眼睛上。
但是並不疼,打在眼睛上的只感覺迷了眼睛。
宋玉暖看不到對面的情況,她能感覺到發出聲音的方位在什麼地方,這些人不可能散在人羣中,肯定是站在一起。
爲了避免傷及無辜,這泥球只有速度沒有力量。
打進嘴裡,也就是落了一嘴灰而已。
宋玉暖這時候站在他們對面,她眯了眯眼睛,朝着這些人看過去。
隨後,就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觸發了兩個片段。
哦,原來是所謂的什麼樑哥的手下。
而這個樑哥還是一個叫六爺的大佬的大弟子。
這兩個畫面閃過去,宋玉暖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卻原來他們是準備在迎接這羣人的時候進行破壞,但這種破壞還不至於惹惱對方的地步。
他們不針對歌舞一團,就針對宋玉暖。
宋玉暖微微一笑。
感覺還挺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