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二小姐是不是不會幫我們對付大小姐?”阿珍有些擔心的說,看着婉卿的肚子,那裡面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呀。
“她會幫。”婉卿有些疲憊的說,掩了掩口,硬生生壓下噁心的感覺,口中有些困惑的說,“只是,她有些奇怪,雖然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她奇怪在哪裡,似乎,就像一個準備不久就要遠行的人在囑咐身後之事。”
阿珍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奴婢沒有看出來,只是覺得二小姐嫁給玄公子後人變得自信多了,以前看二小姐,總是唯唯諾諾,總是被冼家的人欺負,但現在,就算是大小姐對她也比以前客氣多了,反正奴婢不曾記得在這之前有見過大小姐主動去挽二小姐的胳膊。”
婉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輕聲說:“阿珍呀,以前我剛見冼紫芫的時候也這樣想,這丫頭怎麼生得這樣懦弱,怎麼就這樣任人欺負,但後來慢慢的接觸中,我才發現,這丫頭其實心高氣傲的很,根本不屑於和這些欺負她的人計較,要是她想計較,這冼家就沒有生路了。不過,確實如你所說,她嫁給玄公子後,人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我沒猜錯,玄公子對她應該不錯,二人也算是琴瑟調和的一對。”
“唉,可惜二小姐還沒懷上孩子,要是有了孩子,她的位置就更穩定了,至少不會被休出門。”阿珍嘆息一聲說,“玄公子是玄家的長公子,自然是要早些生兒育女。主子,您得了空得勸勸二小姐,她的地位穩定了,對您也好,至少看在玄王府的面子上,大小姐再怎麼心中惱怒,也不會輕易出手。”
婉卿想了想,點點頭:“是,她是該有個孩子了,有個孩子心會安穩踏實些,我看她總是心中存着什麼念頭,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怎樣想的,看着挺簡單的一小丫頭,卻偏偏藏着許多的秘密,不過,她收藏秘密的本事還真是不容小瞧,若不是那一次在消遙居撫琴,我都不會知道她的特殊身份和她收藏的寶貝,這孩子,心思縝密的很呀。”
這一切,冼紫芫自然是聽不到,她是覺得睏倦,在回消遙居的路上,靠在馬車內,隨手拉起毯子搭在腿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閉上了眼睛歇息,馬車跑的極是平穩,她在輕微的搖晃中竟然一路睡到了逍遙居。
馬車停在逍遙居的院子裡,琉璃上前打開馬車車簾,才發現冼紫芫已經靠在馬車內睡着了,面色還很平靜紅潤,看樣子在外面沒有受什麼苛責。
“我抱她回去。”玄易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琉璃立刻讓開身子,玄易上前從馬車內將冼紫芫抱出,然後帶她回到臥房歇息。冼紫芫睡的有些沉,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只是下意識將頭在玄易胸前蹭了蹭,似乎是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繼續沉睡中。
“少夫人真是貪睡。”琉璃跟了進來,替冼紫芫收拾好舒服的牀鋪,看着玄易將冼紫芫放下,蓋好薄些的棉被,輕聲說,“少有像少夫人這樣的,懷了孩子只是貪睡,其他的一切如常,飯量雖然比之前多了一些,口味到沒怎麼改變,宮裡前些日子還有人過來打聽少夫人有沒有懷上孩子,完全沒有察覺。”
玄易笑了笑,隨口說:“紫芫本身擅長用毒,大概自己也會調理着。”
“聽冼建安說。”琉璃陪着玄易出了臥房,輕手輕腳的關好門窗,微笑着說,“婉卿也懷了孩子,反應的很是厲害,恨不得從天明吐到天黑,不知道今天隨着冼紫璦去了廟裡祈福,能不能捱得過。”
“應該沒事。”玄易依然隨意的說,“有紫芫在,她最是心軟,不會讓婉卿受苦,只怕是有些爲難,還要顧着冼紫璦那邊。”
三日後,一個落雨的日子,光線有些暗,冼紫芫坐在桌前就着外面的光線用絲線打着結子,琉璃打外面走了進來,笑着說:“少夫人,剛剛宮裡來了人說是太后娘娘身子已經康復,雖然年紀大了些,還需要多休息幾日才能徹底恢復如初,不過已經無礙,讓您放心。”
冼紫芫點點頭,“是煜皇子身邊的人嗎?”
琉璃倒了杯茶水放在冼紫芫面前,笑着說:“是呢,還特意在最後加了一句說是煜皇子問候心儀公主,請心儀公主放心,還說含玉公主的親事已經準備妥當,依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早早的完婚,聽說,還要送含玉公主與駙馬同去邊關,關府上也正忙碌着。”
“打今日開始,就對外說我感了風寒,再派人去配一些治療風寒的藥,打今日起每日煎熬三副,然後只當是我服下了。”冼紫芫有些倦倦的說,“若是含玉公主的喜帖送來,問一下相公的意思,準備好厚禮,我就不露面了。”
琉璃猶豫一下,但還是點頭說:“奴婢知道了。”
“對了,相公呢?”冼紫芫隨意的問,把手中的繡活放下,覺得肩膀有些淺淺的酸楚,輕輕仰頭向後活動了一下,“這幾日他似乎是忙了一些。”
琉璃立刻點頭說:“是,這幾日玄王府有些事情要他打理,每日他離開的時候您還在睡着,回來的時候您已經歇下,便沒讓奴婢們打擾您,只和奴婢們說,若是少夫人問起他,便告訴您,待他忙完手頭的事情就來陪您。您想吃些什麼,或者想出去走走,他留下的兩個護衛會寸步不離的陪着您,一定會保證您的安全,還是那句話,冼紫璦的事,若是您真的擔心,由他出面處理,您千萬不要冒險介入,他終究是不放心,怕您一時心軟着了冼紫璦的道,或者說並非有意卻偏偏連累到您。”
冼紫芫點了點頭,似乎是要撿起剛纔放下的繡活,卻又出了神,輕聲問:“琉璃,你說,如果一個人動了心,是不是爲這份感情所困?”
琉璃愣了愣,有點聽不明白,遲疑的說:“少夫人,您可以再講一次嗎?奴婢沒有聽明白您問的話。”
“你覺得玄公子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冼紫芫眉頭微微一蹙,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