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就從“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日月水火我們都是好孩子”開始,這些都是越前時代,師戰學前班的課程,拼音暫時用不上,以後有時間再說。日常對話必須掌握,“你好,謝謝,對不起,再見”,“OK,白白,三友那拉,噎死射!”,反正這倆人口語常用語不管哪國的都教,太想重新體會文明世界的感覺了。
韓冰還沒事湊熱鬧給加碼,要求這幫舌頭伸不直的傢伙背繞口令,一時間葡萄與葡萄皮齊飛,板凳與扁擔失色。別說還挺有效果,這幫傢伙說話習慣捲舌,兒化音比較多,這繞口令背下來,還挺有老北京相聲名家的味兒!
即便這樣師戰還是嫌這幫孩子笨,認字教十遍能記住一遍就不錯,十個大寫數字都記不住。後來愛玩的師戰想了個損招,把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還讓這幫小子多認識不少字。他和韓冰用泥塊燒了一百四十四個麻將牌,上邊刻上餅萬條中發白東南西北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以及一到九的文字,帶着這幫小孩打麻將,真正的寓教於樂。邊打牌邊哼哼“好運來我們好運來——”
這一招效果極其明顯,短短几天,這些孩子就深刻記住了牌面上那些簡化漢字,麻將也打得有模有樣。打牌時間安排的很缺德,基本都在飯前時間,贏了的可以優先吃飯,輸了的出去跑圈,回來撿剩飯吃,還得刷盤子洗碗收拾衛生。
數學也是必須得學的,這是開啓智力與未來科技的必由之路。教這幫未開化的野人數數,基本上師戰是靠武力解決的。就連當初他爸罵他的那句“三天爬不上河沿的笨鱉”都用上了也不好使,木條子抽手板,抽屁股,抽後背...不能再抽了,再抽就得打120了。
於是罰站、罰蹲馬步這些常規體罰都出來了,實在不見效就罰抄寫一百遍,可惜被罰的小孩寫了兩遍就交上來了,因爲他不識數。氣得師老師沒招沒招的。最後還是韓冰替他想出了個辦法,既然能使出麻將絕招,就不差另一個絕活。於是樹皮做的撲克牌也在原始山林裡誕生了,先從抓娘娘學起,熟悉以後主推十四分,玩不好撲克就不許打麻將。從那以後,孩子們成績突飛猛進,加減乘除口算心算,張嘴就來,師大爺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體育運動就以足球爲主,小楓幾個女孩子也不例外,反正這時候的小女孩跟男孩也沒啥區別。山下草甸子每年入冬雪前都要燒一次,燒掉多餘的蒿草,也爲來年積攢肥料,同時草木灰也是重要工業原料。在草甸子上清理一塊平地,正規足球場大小,命人找點林地附近低矮的軟草,挖過來種在場地裡,這就是個完整的足球場地。
一個野豬尿泡,洗乾淨,吹上氣,用鹿皮繩紮緊,外邊再包個羊皮口袋,這就是足球了。每天沒事師戰就帶着一隊,韓冰帶着一隊,雙方對戰。不圖輸贏,重在參與。這些小孩都很喜歡這個運動,時間長了都學會怎麼踢,也知道按照師戰定下的規則執行。不敢不執行,師王比起踢球好像更喜歡踢人。
不用他倆帶着,是個小孩就喜歡足球運動,只要有了閒暇時間,就會跑去踢。要說這幫小孩身體素質真是沒話說,師戰還真發現兩個具備球星潛質的,可惜沒有世界盃可以參加,更沒有其他球隊,想掙個轉會費都不可得。一時間意興闌珊,也不怎麼樂於加入戰團了。
又是一年春來到,開荒耕地播種,因爲韓冰主持修建的橋墩都安然無恙,於是大橋建好之後,在朱雀河北岸開墾更多荒地,種植了五百畝高粱,五百畝小米,二百畝大豆,再多就忙活不過來了。河南岸用作放樣牛馬羊的草場,牲畜不多,吃飽還沒問題。
今年主要工作一是去黑魚部落採銅礦,回來繼續冶煉銅器,二是去楓部落收集更多硫磺,準備製作黑火藥;三是繼續擴大交往範圍,拉來更多孩子,增加天狼國人口。經過這兩次出巡,哥倆基本確定,所處位置依然是東北長白山地界,那麼根據記憶,往西往北就是鬆嫩平原,往南就是遼河平原。南邊是未來要征服的地域,目前需要考慮的是儘快儘早進入北邊鬆嫩平原,那裡的人類和動物更加密集,控制那裡周邊的部族和牲畜,聚集足夠人口,才能爲將來南下打下厚實基礎。
銅礦石和硫磺現在不需要從天狼洞派人去,估計不用多久,黑魚和阿成就會來人交換物產,沒準阿鹿也會來,這裡的誘惑可不是吹出來的。另外這倆部落都跟相鄰其他部落有聯繫,韓冰已經提醒他們,可以帶着其他部落一起過來,毛皮麻布各種礦石各種山貨,都可以用來交換食物,實在沒東西送來小孩也行。這樣一來或許今年夏天就會有更多人到訪,倉庫裡存了二年的糧食和鹹魚都有了銷路。
天狼國的皮衣和麻布衣服在韓冰哥倆指導下,加工出各種時髦式樣,命名爲“裘皮大衣”。那三個女孩學得挺快,掌握的也不錯,原本也沒有多複雜,就是選擇同樣類別同樣顏色花紋的皮子,事先排列好,湊出韓冰給出的服裝式樣,然後用骨針縫製連接成整體。關鍵是皮毛鞣製足夠柔順,殘留氣味小,大小合身。除了自己國民裝備,更多是給那些即將到來的“國際友人”準備的。狐狸圍脖配長毛皮大氅,掉進眼睛裡還拔得出來?
就算是“國際友人”,或許跟黑魚阿成阿鹿挺熟,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自身安全還是第一位的。特別是看見天狼國如此富裕,卻只有這麼幾十個人,還都是小孩,就算有再多狼在旁邊看着,也難免不會動心。黑魚幫着建設的圍牆剛剛一米多高,站在地上正好可以露出腦袋,按照師戰哥倆的要求,圍牆必須要加高到三米,裡邊還要增設一圈矮牆,用來讓人站在上邊巡視和守衛。這就不是個短期能實現的工程,需要大批人力物力的支撐,古時技術低下,起重機都沒有,秦始皇修個墳七十萬人還花了四十來年,師戰打算兩年能建成就算快的。
修橋、開荒、耕地、播種,一系列操作,在入夏之前完成了。同時新來的孩子也接受着先來的孩子們的教育,打麻將,玩撲克,踢足球漸成風潮。師戰還給三個女孩做了幾個雞毛毽子,這項運動不需要多大場地,隨時都能玩,那些男孩也很喜歡,更加佩服兩位老大的奇思妙想。
因爲人少歲數小,所以師戰和韓冰要求所有人都要學習掌握所有技能,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每人領養負責三隻小狼崽,開春時候,十三太保每個家庭都添加了六七隻小狼崽,現在已經有了一百多匹狼。狼媽還想把兒子們踢出羣聊,被師戰和韓冰制止了,現在不缺吃穿,就缺幫手,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狼羣增加到三位數,哪能攆走,不僅不能攆,將來還得跟那些孩子似的,往裡拉“狼頭”,不然啥時候能實現三百狼兵的夢想。
入夏的時候,小狼崽就斷了奶,跟着那些孩子廝混。師戰用繩子給那些小狼崽做了脖套,得讓它們從小習慣被約束,這能加快狼向狗的進化。餘下的狼崽都是哥倆挑選出來的強健個體,恰好還是十三隻,組成“十三小太保”。這些狼是需要保留野性的,將來是接替“十三太保”的主力狼兵成員。小太保都跟着師戰韓冰轉,平時都是跟着大毛二毛在周邊玩,從捕鼠開始學習戰鬥技能,偶爾進山林打獵也帶着它們,越早見血,越能早日成長。
六月的時候,天狼國先後迎來了遠方的客人。沒想到的是最遠的阿鹿是第一批,他領着三十人的隊伍,帶來不少皮貨還有小米大黃米種子。一個袋子裡裝滿各種顏色石頭,多數沒什麼用,倒是有幾塊是銅礦石和鐵礦石,居然還有金礦石,據說是在南邊某個地方撿到的。誰管他哪來的,有用就留下,讓他多搞一些這三種礦石,特別是銅礦石。皮貨以羊皮狐狸兔子皮居多,還有幾張牛皮,都沒有硝制,硬邦邦一堆,難爲他們怎麼背來的,四五天的路程,還要過河,真不容易。
來了就是客,盛情招待是不可缺少的。再一次被美食征服之後,師戰和韓冰送給他們不少高粱米和大豆,每人一套麻布衣裳,送給阿鹿一件“裘皮大氅”,還包括手套帽子鞋全套裝備,給這傢伙樂的,大夏天就要穿着回去,也不怕捂出痱子。
泰山和倆棒槌明確表示不願再回鹿部落,阿鹿看着有些遺憾,因爲泰山一直是他手下得力干將。但他有自己打算,也不想得罪這倆人,所以假裝有些不捨的樣子,最後還是提出想留幾個人跟着學新技能,希望這哥倆能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