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成族長這會兒肚子裡咕咕叫,空腹喝了兩碗酒,不醉就怪了。這傢伙明顯屬於酒後話癆那夥的,拉着韓冰就往部落裡走,邊走邊說老弟你真厲害,會的真多等等,思維跳躍,語無倫次。
在旁人莫名其妙目光注視下,韓冰跟着阿成坦然走進他的草屋,後邊跟着泰山和大毛。再後邊是狼羣和列隊整齊的十個“留學生”戰士,全都握着長矛,守在草屋外邊。看着自己兩位老大勾肩搭背一起走了,小楓馬上召集人手,從牛車上卸下更多的燻肉凍肉以及各種野菜蘑菇等,把這些都扔到鍋裡,火堆里加把柴,繼續煮。還把狼羣吃剩的下貨倒在一個盆裡,用那個鍋燒水煮了一鍋高粱米飯。
那些族人這時都圍在小楓姐弟身邊,問這問那。小楓給他們講自己的見聞,聽說這些孩子竟然建起了一座大城,還養了許多雞鴨鵝豬馬牛羊,就連鍋裡草籽都是他們自己種出來的,這些人真的嚇着了。
有人捧着鹹魚看,不時還伸舌頭舔兩口,鹹的,這麼多鹽,難道也是種出來的?當小楓跟他們解釋,這些都是那個叫韓冰的小孩和他的叫師戰的兄弟弄出來的,這些人都把這哥倆驚爲天人,個個眼中露出嚮往的神色。
當他們吃下第一口燉熟的肉食,吃下第一口煮熟的米飯,這些人就徹底淪陷了。牛車上的物資有限,沒法讓上百人都吃飽,只能淺嘗輒止,這更讓這些沒能滿足食慾的人羨慕得要死。
小楓給自己母親特意端進去一碗肉湯,其實是不是親生母親,當媽的自己也不清楚,生出來的孩子都是一起養活,有奶大家喂,反正跑不出那幾個人。再彪悍的母親,在孩子面前也是溫柔慈愛的,何況這個給自己帶來這麼好吃東西的女兒呢。
小楓又把天狼國的好處給幾位母親講了一遍,最後說自己和弟弟過幾天還要跟着韓冰回去,而且可以帶着族裡幾個孩子一起回去,將來那裡建好了,可以把母親都接過去住。
幾位母親聽着女孩的介紹,特別是聽說天狼國的狼媽居然有酒有肉的天天享福,全都躍躍欲試想要跟着過去,誰不向往幸福生活?如今她們的女兒到了天狼國,就跟越前時代大陸女孩嫁到米國一樣,收一個就相當於收全家,這種好事上哪找去?
韓冰的想法小楓還是知道的,目前還不打算接受成年男女,國人太少,頭領太小,真的不好管理。所以不免給母親們潑點冷水,還是好好在家生孩子,過幾年再說吧。
這邊韓冰跟阿成聊得就非常愉快了,這哥倆都是幼小軀體裡藏着的千年老狐狸精,忽悠阿成這樣的還不是手到擒來。韓冰答應阿成可以帶幾個人跟着回去參觀,但不能留在天狼城,因爲天狼城也養不起這麼多人。而且還很爲阿成着想,楓部落人少了容易挨欺負,更容易捱餓。不過爲了幫助楓部落儘快發展壯大,阿成可以派十個小族人到天狼城學習生活,將來去留隨便,他不會阻攔。
阿成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直接就兄弟相稱,韓冰又多了一個忘年交。豪爽的阿成拍着胸脯說只要老弟看得上的,都可以拿走送給老弟,就是希望老弟把那個射鳥的玩意教給自己就行。韓冰心想你這傢伙特麼一點沒喝多。晚上韓冰和泰山就住在阿成的草屋裡,外邊清理幾個草屋給那十個“留學生”住,狼羣也都跟着孩子們住在一起,大毛還是要跟着韓冰的。
這時代野人也好客,讓自己族裡女人陪睡就是一種表達方式。其實也是平時能看到的要麼是野獸,要麼是其他族野人,都得拿拳頭和投槍說話,像這樣和平拜訪的基本很少見。外來人可以帶來新的基因,不至於近親婚配產生廢材。
史前人類雖然不懂基因,但採取的樸素做法卻是符合人類種羣繁衍的科學辦法。韓冰和那些孩子兵都是小小鳥,自然佔不了便宜,“大種馬”泰山在黑魚那裡就有過經歷,在這裡再次大展神威。韓冰也沒約束他,就是把他趕到別的屋裡玩俄羅斯方塊遊戲,他可不想大半夜看愛情動作片,還是現場直播。
在楓部落停留兩天,韓冰考察了這裡的物產和技能,除了用麻繩織網捕魚和織麻衣之外,這裡真沒什麼能讓他看上眼的,當然,那些小孩子除外。不過在拜別未來幾位丈母孃時候,在她們住的草屋裡聞到一股氣味,四周環顧一下,在竈坑邊緣發現幾顆黃色石塊,這氣味就是這石塊發出來的。小楓一位母親解釋說這個黃色石塊溶在水裡,可以治療皮膚瘙癢。韓冰還知道這東西能治療溼疹,放家裡還能驅除各種毒蟲蛇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韓冰拿着那幾塊黃色石塊,給阿成看,阿成說這是族人進山打獵時,在山谷溪邊撿的,老人說這東西可以治病,就是味道難聞,所以部落裡只留下很少一點。韓冰告訴他,“這叫硫磺,溶在水裡,可以治瘙癢,可以在點火時少量放裡一些硫磺粉,煙氣可以驅蟲。以後你讓你的族人多采集這種黃色石頭,我拿食物跟你換。另外,進山時候,看到各種顏色石頭,特別是綠色和紅色的,都收集一些,記住位置,等我看過有用的我也用食物跟你換。”
“我想再換點你那種好喝的水”,阿成有些不好意思,跟個小孩子要東西難免有些彆扭。
“沒問題,只要我天狼國有的都可以換給你”,韓老大十分大方的表示。“你這還有多少硫磺?”
“我給你找找看,應該還會有一些。”阿成轉身出去找硫磺,韓冰微笑着跟那幾個丈母孃聊天,“聽說你們都想去天狼國是嗎?”,丈母孃們點點頭,“現在我們那裡還沒有建設完,還缺很多東西,房子就不夠住,你們去了也沒地方。吃的也不夠,不能讓你們過去捱餓,所以還是過個兩三年,等我把那裡建好了再來接你們,不用着急,保重身體,好日子在後頭呢。”給幾位丈母孃畫了張大餅後,韓冰走出草屋,手下人都在泰山組織下收拾行李。
帶來的都給阿成他們留下了,阿成給他不少皮貨,還有幾塊麝香,這東西不好搞,這幾年都沒遇到麝鹿。其它也沒啥能看上眼的,拎了兩隻飛龍,這算是山珍裡的高級貨了。
“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龍肉就是指的長白山裡的被叫做“飛龍”的鳥,他們這裡叫嘎嘎鳥,大概是根據叫聲來的。阿成找出來部落裡僅剩的三塊硫磺,能有五六斤,這就沒白來,火藥原料基本齊了,回去整倆麻雷子出來,樂死師戰那老小子!
跟黑魚一樣,阿成也是親自領着二十名年輕男女族人跟着韓冰隊伍,一起迴天狼洞。隊伍裡還有阿成親自挑選的十個六七歲的孩子,都是部落裡看着不錯的孩子,阿成是希望這些孩子都能學成歸來,建設新家園。韓冰可知道,這些孩子能有一半主動回來就算多的,連丈母孃都要跟着走了,還跑得了他們小屁孩,太小瞧老子的手段了!
鑑於泰山已經有兩個老婆留在天狼洞,這次又偷吃,韓冰可不打算把天狼國變成泰山的後宮,就當爲丈母孃部落做貢獻了。看泰山那架勢也是吃幹抹淨提上褲子不認人,注意力都在自己指揮的衛隊上,根本都沒再看一眼那幾個跟他歡樂今宵的女人,拉着有些不捨的小楓和小飛,讓這倆孩子跟着韓冰騎上馬,自己牽着繮繩,快步走上回家的路。
截至目前,韓冰哥倆已經跟附近三個部落有了交往,莊園裡住進二十個小野人。楓部落阿成在參觀瀏覽一圈之後,帶着他的族人和禮物返回楓部落,韓冰和師戰又開始新的培訓。
從楓部落帶回來最多的是皮草,給每個孩子做了一套皮衣,還有皮鞋皮手套皮帽子,都捂得嚴嚴實實,真正體會到大家庭的溫暖。瘦小的身體還需要慢慢調理,語言文字的學習是當務之急。
師戰對於教授這些孩子讀書寫字很是頭疼,自己以前當老師,教的全是小學畢業基礎的中學生,前兩年教泰山和棒槌就是糊弄,會說能聽懂就行,讀寫要求沒那麼嚴格。黑魚那波孩子過來,依然是重複糊弄的過程,基礎都是倆棒槌在教,現在又多了十個孩子,眼看着隊伍不斷擴大,不能再糊弄下去,需要進入正規教學。
語言自然是中文,文字就只能是簡化漢字。老師出身的師戰,當仁不讓的成爲天狼國掃盲學校第一任校長,兼班主任兼教導主任,還兼語文老師、數學老師以及體育老師。搜腸刮肚,這哥倆終於想起自己學齡前和小學一二年級的一點課程,制定了比較靠譜的教學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