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四品大元秦牧野,高猛強硬真男人
相府。
“爹!”
“爹!”
“我廢了啊爹!”
沈津嚎啕大哭,聲音淒厲得如同殺豬一樣,在他身旁圍着一羣人。
反正就是沈家能到的都到了。
還有一個,是宮中退休的御醫。
此刻。
御醫正眉頭緊鎖:“沈公子!老夫觀你脈象平穩,身體應該並沒有什麼大礙,爲何會……你能不能描述一下,發現自己不行的時候,腦袋裡面在想什麼?”
沈津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來話。
青丘寧寧看不下去了:“大夫,他身體的確沒有毛病,就是行房的時候,剛剛進入狀態,他就會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大喊一聲‘陳隧來了’,緊接着就不行了。”
沈悝:“……”
沈洛:“……”
王姝:“……”
沈津低着頭,一言不發。
御醫看了一眼青丘寧寧的狐狸尾巴,神情愈發凝重:“連青丘姑娘都沒有辦法療愈,那沈公子的病確實有些嚴重了。”
沈悝有些急了:“大夫,還有何辦法?”
他總共就這兩個兒子,若沈津廢了,那他們沈家如何才能開枝散葉?
都怪那天殺的陳隧,非要挑津兒做那時的時候入場。
御醫搖了搖頭:“心病還需心藥醫,只能放鬆心情,靜等沈公子忘卻這段往事,到時興許……”
王姝急了:“要是忘不了呢?”
御醫收拾了一下診具,無奈道:“那就只能用法術強行洗去記憶了,老夫並不擅長此道,沈大人還是另請高明瞭?”
說罷,衝衆人作了一個揖,便快步離去了。
沈家衆人面面相覷。
能夠清除記憶的法術並不少,可無一例外都會對精神造成不小的損害。
這……
王姝遲疑了一下:“要不……再等等?”
沈津急了:“娘!您還是趕緊給我尋高人吧,陳隧那個殺胚太嚇人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沈悝也有點頭疼。
這個時候。
青丘寧寧忽然想到了什麼:“相爺!我忽然想到了一位大能,說不定能治好令公子的傷。”
沈悝眼睛一亮:“你是說……夢蝶?”
夢蝶!
傳言是莊周夢裡面的那隻蝴蝶。
入夢幻境的法術出神入化,據說靈魂已經達到大妖境,只可惜肉身非常孱弱,就在鴻臚寺的地底靠着地脈溫養續命。
他有些驚喜:“我聽聞夢蝶輕易不見外人,寧寧侄女你……”
青丘寧寧神色頗爲凝重:“我姐姐提起過它,聽她說的話,應該跟夢蝶有一些交情,只能說我盡力!”
“好!”
沈悝鄭重道謝:“多謝寧寧侄女出手相助,還請代爲美言幾句,無論能否功成,相府都必有重謝!”
青丘寧寧連連擺手:“相爺言重了!我這就帶他去找我姐姐!”
“快!快!”
沈津已經等不及了,攥住青丘寧寧的胳膊就朝外走。
卻沒注意到,青丘寧寧的嘴角,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上了馬車。
沈津急切道:“寧寧,你有幾成把握?”
“不知道啊!我都沒見過夢蝶。”
青丘寧寧見他面色緊張,趕緊安慰道:“不過你也知道,我姐姐可是鴻臚寺的實權人物,就算夢蝶再目中無人,也不能連我姐姐的面子都不給吧?”
沈津情緒這才安定了些,他揉了揉臉:“對了,我在裡面關的這幾天,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青丘寧寧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硬要說大事,陛下把陳隧免職了,不過給他賜了一樁婚,秦家姑侄都要成婚了。”
“哦……”
沈津明顯情緒不是很高,不少人知道陳隧被免職都忍不住彈冠相慶。
但他不會。
因爲他希望陳隧死。
只是免職,距離死還有很遠。
還有秦牧野那個混賬,居然真把那個美嬌娘娶回家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這次萬族科舉,會在一個七山八川的秘境中舉辦,陛下朝裡面放了九縷圖騰源炁。”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參加。”
沈津興致缺缺。
青丘寧寧話鋒一轉:“但是秦牧野參加。”
“什麼!”
沈津兩眼之中精光大作,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寧寧!秦家那混賬姑侄,這麼踐踏你們妖官的尊嚴,這麼好的機會,不準備弄死他?”
他很少這麼恨一個人,可秦家這羣人太招人恨了。
自己本來就玩玩小孕婦,而且還是掏了錢的,本來啥事都沒有,結果秦家姑侄非要去搞扈煥,讓自己也被陳隧抓進去了,案件完了之後,陳隧轉頭就入贅的秦家。
這羣噁心人的玩意全湊一起了。
青丘寧寧笑道:“弄死他有些太過招搖,不過你放心,他一定不會好過。這次他不僅把妖官集團得罪了,京中豪門大族也被牽連了一個遍,他只要敢踏入秘境,就一定會知道,什麼叫世道的艱險。”
“好!好好好!”
沈津徹底放心了,還準備交代些什麼,卻聽馬車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表哥!”
“表哥!”
“嗯?”
下一刻,有人跳上了馬車。
王蠡掀開了車簾:“表哥,你出來了喔?哎?寧……寧寧姑娘,你也在啊。”
沈津恨鐵不成鋼地把他扯了進來:“大家都是牀友,你擱這客氣雞毛呢?”
王蠡:“……”
他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就很奇怪,不穿衣服的時候,三人在一起還挺自在。
結果穿上衣服,反而不自在了。
沈津有些不耐煩:“說吧,啥事?”
“沒啥事,就是看見你馬車了,就來找你聊幾句,你們這是要去哪?”
“鴻臚寺啊!”
“去鴻臚寺幹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
沈津臉色有些不好看。
王蠡趕緊岔開話題:“說來也巧,我剛從那邊回來,路上還看見秦牧野的馬車了。”
沈津的眉毛頓時豎了起來:“秦牧野?他去鴻臚寺了?他去那裡做什麼?”
“那個方向,只有鴻臚寺了!”
王蠡嗤笑了一聲:“估計是案件贏了,想去那裡耀武揚威吧?不過咱也得能理解,他一個陽痿男,只能靠這找回尊嚴了。”
沈津:“……”
青丘寧寧:“……”
王蠡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表哥,你這是……啊!”
他慘叫一聲,直接被踹出了車廂。
幸虧他躲得及時,不然腦袋就被車軲轆碾過去了。
青丘寧寧笑着安慰:“你也別太生氣,他陽痿是一輩子的,你只是暫時的。”
沈津已經不想扯這個話題了。
不過他也終於想明白了,爲什麼秦牧野當初敲詐自己的時候會那麼狠。
陽痿這倆字,是真難聽啊!
他有些煩躁:“你說這貨去鴻臚寺做什麼?”
青丘寧寧也頗爲費解,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可能是馬上成親了,想要把自己的陽痿治一治?鴻臚寺的確有幾位妖官,比較擅長行房之術。”
沈津面色一變:“這可不能給他治!”
“這事,我可管不了!”
“那就讓你姐管,她不是鴻臚寺典客麼,官這麼大,肯定能管得住!”
“我試試……”
青丘寧寧有些傷腦,這些雄性動物,總是有這種奇怪的勝負欲。
不過青丘媚兒乃是五品大員,真要站出來,的確沒有妖官願意給秦牧野治身體。
恰在這時。
馬車停了。
兩人先後踩着馬伕的後背跳下,正好看到秦牧野託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
聲音洪亮,字正腔圓:“我!秦牧野,新任鴻臚寺代少卿,前來任職!”
沈津:“???”
青丘寧寧:“???”
鴻臚寺官職最高的,就是鴻臚寺卿。
再下面,就是左右兩個少卿。
不是?
他憑什麼啊?
……
“代少卿?”
牛平天牛都氣紅了:“他還代上了?”
雖說秦延瑛的案子,最後一切罪責都歸到了扈煥身上不假。
但這也只是衆妖官爲了拿到圖騰源炁而不得已爲之,可不代表他們真的認爲扈煥有錯。
秦延瑛這般行徑,無異於踐踏整個妖官集團的臉面。
也就是皇帝夠大氣,直接拿出了九縷圖騰源炁。
不然青丘媚兒都懷疑是不是皇帝有意爲之了。
結果……
轉頭就給了秦牧野一個代少卿?
制衡我們妖官的?
青丘媚兒臉色也有些難看:“鄭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鄭旺早就猜到皇帝會這麼做,但還是坐直身子,擰緊眉頭:“他是少卿?那我是什麼?走,我們去看看是怎麼個事!”
說着。
就直接大踏步朝外走。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老頭正喜氣洋洋地朝外面走。
鄭旺一把就拉住他了:“劉主簿,這是幹嘛去?”
劉主簿滿臉笑容:“這不是代少卿來了麼,我這個做下屬的,不得趕緊迎接他?”
鄭旺眉頭一擰:“左右兩個少卿可都活着呢,他代個哪門子的少卿?”
劉主簿拍了一下大腿:“鄭大人,你不知道,孫大人已經面聖好幾次,說想要告老還鄉了,上次面聖的時候,正好和秦代少卿撞上。”
鄭旺目光有些冷厲:“撞上就得給他當官?一個什麼成就都沒有做成的毛頭小子,上來就直升四品大員?”
“誰說不是呢?”
劉主簿嘆了一口氣:“不過秦代少卿一直死纏爛打,說秦家庶子都敢給他使臉子了,如果還是不能有所建樹,他鎮南侯世子的身份恐怕不保,到時自己‘質子’就沒用了。”
“什麼?”
鄭旺一臉震驚:“這種話他都說得出口?”
雖說皇帝一直表現得把秦家姑侄當自家晚輩,但誰都清楚秦牧野留京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不過這種誰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誰都沒有說出口過。
畢竟皇帝十分愛面子。
結果秦牧野當着皇帝的面,親口把“質子”這件事說出了口。
“孫大人回來跟我講的時候,他說他也快嚇死了!”
劉主簿直咧嘴角:“陛下當時聽了勃然大怒,也就秦代少卿的身子弱,不然早就廷仗伺候了。不過陛下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讓他此次以代少卿之職,全權接待諸邦使臣。
只是想要轉正,就必須通過萬族科舉。
秦代少卿估計也是想了好幾天纔想通的。”
“難怪!”
鄭旺若有所思,轉頭看向青丘媚兒:“媚兒,還攔他麼?”
青丘媚兒已然放下了心,原本還以爲此舉是爲了制衡妖官。
結果是這人感受到世子之位受到了威脅。
若是這麼想的話也正常,那夜秦明日當街攔秦牧野馬的事情,他們也都聽說了。
而右少卿掌管的,就是與諸邦的外交事宜,其中自然包括了西南諸邦,這也算是京內爲數不多與安南經濟軍事相關的軍職了。
況且,通過萬族科舉之後才能轉正。
看來皇帝也不希望他亂來。
“不攔了!”
青丘媚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哪來的底氣敢參加萬族科舉。”
劉主簿衝幾個妖官拱了拱手,便飛快跑向大門。
不一會兒就帶着秦牧野過來了。
“劉主簿!明日接見諸邦使臣,這件事由我全權負責!”
“好好好!”
“對待諸邦的策略上,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找到問題的關鍵。”
“對對對!”
“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就是我們今天一定要準備周全。”
“秦大人,你說得太對了啊!沒想到秦大人年紀輕輕,就在政治上有如此真知灼見,下官佩服佩服。”
兩人邊說邊走,從衆妖官的眼前掠過,很快就走到長廊的盡頭消失不見。
衆妖官:“……”
本來心裡還有些不安。
現在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