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愛上你,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長吻過後,秦牧野擡起頭,卻見白玉璣已經淚眼婆娑。
“這,這次是你主動的,怎麼又哭了?”
他有些迷亂,不知道她是不是患了悲傷嘴脣綜合徵。
白玉璣抹了抹眼角,把腦袋歪到了一邊:“不怪你,是我的原因。”
秦牧野從她身上側下來,把目光從她散亂的衣襟上移開:“那……我們還繼續麼?你是不是又想說,我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到能做那種事的地步?”
白玉璣面頰有些發紅:“有沒有到那個地步,我能騙得了你麼?”
“那……”
“秦牧野!”
“在呢!”
“能不能……”
白玉璣聲音有些顫抖:“能不能等時候到了再做那事,至少讓我能說服自己這是在報仇,而不是……”
秦牧野問道:“不是什麼?”
白玉璣幽怨地看他了一眼:“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秦牧野有些心疼,想勸她莫要把國仇家恨只壓在自己身上。
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只是輕聲道:“好!”
白玉璣輕鬆了些:“今晚我去隔壁睡。”
“好!”
“在我去隔壁前,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嗯!”
“謝謝你。”
白玉璣輕吻了一下他的脖子,便像小貓一樣縮在了他的懷裡。
……
鎮南府的另一座院子。
秦明日吞下了一顆丹藥:“小姨,等會我就閉關了,天塌了都不要打擾我!”
“這就要強行突破四品了麼?”
尤惜朝有些好奇:“所謂人身煉化圖騰源炁,只是你父親的一個說法,是否真實還尚未可知,真的要這麼拼?”
對秦明日的修行狀態,她可是清楚的很。
只從修煉天賦來說,即便放在整個大幹,都是頂尖的存在。
只不過秦家的功法,十分看重根基,所以都是能不突破就不突破,一直等到壓制不住修爲,自己突破瓶頸。
不然秦明日早就突破四品了。
至於秦開疆說,秦牧野身上藏着人身煉化圖騰源炁的秘法,她覺得純屬無稽之談。
她跟秦明日的母親同父異母,因爲母親的緣故,身上流着一半的妖血,平常時候也在跟西南諸國供養的妖修和兇獸打交道,還從未聽過有這種秘法。
所以,只是當傳言聽,甚至還會笑話秦開疆聽風就是雨。
只因爲這麼一則傳言,還真犯不上耽誤秦明日修煉。
秦明日神色卻無比嚴肅:“我確定秦牧野一定有那個秘法!”
“嗯?”
尤惜朝愣了一下:“何以見得?”
秦明日深吸了一口氣:“今日陛下送給秦牧野一具實力比肩四品上的傀儡,他說他也要參加萬族科舉。”
尤惜朝不以爲意:“那就讓他參加啊!”
秦明日又說道:“此次科舉,並非以往那種一對一的擂臺,陛下將九縷圖騰源炁藏在了七山八川的秘境之中。”
尤惜朝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擂臺可不比野外,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真正的戰場像擂臺一樣,一點掩體都沒有,真正的實戰中,利用地形越級殺人的案例可不少。
尤其是還有這麼多人蔘與,跟秦家有交情的少之又少,有仇的卻一抓一大把。
而且秦牧野剛剛把鴻臚寺朝死裡惹。
想要保證他的安全,可不是區區一個四品上的傀儡能做到的。
但秦牧野還是要參加。
說明什麼?
說明裡面有他不得不爭的東西,除了圖騰源炁還有什麼?
尤惜朝若有所思:“此次他的依仗,未必只有一具傀儡,而且那些安南衛都對他頗有好感,若真被他爭到一縷,你想要那秘術恐怕就不簡單了。”
秦明日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當即說道:“放心!父親派安南衛跟我前來,說的就是讓他們在科舉上全權聽我指揮。我保證在裡面,他一個人也指揮不動。”
“嗯!”
尤惜朝微微點頭:“那你盡力吧,儘量獲得兩縷,你父親好面子,秦牧野又有一個好名聲,這件事不能鬧太難看。”
“嗯!”
秦明日點了點頭,便大踏步進了練功房。
等突破了四品,他就是此次萬族科舉中第一檔的高手。
不,是科舉年齡上限之下的第一檔高手。
除了那個修煉天賦逆天的帝姬,他不懼任何一個同齡人。
不過科舉選的是臣子,帝姬從開府之後,就註定與“臣子”這兩個字無緣了,自然也不具備參加的資格。
這麼說,我就是最強的了?
秦明日龍行虎步,兩眼之中滿是充滿野性的光芒。
……
接下來的兩天,京城格外的熱鬧,又格外的安靜。
番邦使團一個個抵達,參加萬族科舉的人也都在客棧落腳,城門口觀看銀環虎蟒的百姓依然絡繹不絕。
熱鬧歸熱鬧,但卻沒有任何大事發生,所以說很安靜。
唯一能稱得上大事的。
那就是皇帝賜秦家了兩樁婚事,一樁是秦延瑛和被擼掉指揮使職位的陳隧,還有一樁是秦牧野和他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紅顏知己。
前者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
後者外界也早有預料,畢竟這對年輕男女經常在外逛街,絲毫不避諱他們之間的關係。
日子就定在科舉開考的前一天,就當是給科舉熱場子了。
該道賀就去道賀。
畢竟是皇帝賜的婚,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當然。
也有不少人是真的高興,畢竟陳隧這個酷吏在任時,京中多少權貴都睡不着覺。
他們試過好幾次想要把陳隧搞下來,但都是無功而返。
結果沒想到,陳隧自己作死,爲了一個女人,把皇帝給惹毛了。
也幸虧皇帝仁厚,給了他一個體面的退場。
別人不知道陳隧是個什麼感想。
但秦家上下都清楚的很。
“你們幾個!把門外幾箱聘禮都搬過來,小心點別碰着了,老子那麼點家底全在裡面了!”
陳隧指揮着幹活,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鎮南府生活很節儉,下人只夠照顧日常起居。
所以幹活的都是秦延瑛帶的那些禁軍。
百夫長樂呵呵地揶揄道:“陳大人,你還怪講究嘞,當贅婿把自己家底都帶上門了?”
陳隧也不臉紅,理直氣壯道:“一碼歸一碼,什麼入贅娶親的,其實就是個說辭,實際上有啥區別?咱當大老爺們的,能讓媳婦受委屈麼?”
一衆禁軍哈哈大笑。
雖說秦延瑛訓練他們的時候頗爲嚴厲,但也是真教東西,每次各路禁軍聯合大比的時候,他們必然能爭得上游。
大家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以對秦延瑛相當愛戴,看到這兩口子能修成正果,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百夫長衝遠處揮了揮手:“少將軍你聽到了麼,以後也照這個標準疼少夫人!”
聽到“少夫人”三個字,陳隧笑容微微收斂。
其實作爲男人,也對“贅婿”這兩個字還是有一些抗拒的。
但就是因爲白玉璣的存在,他認爲自己還是經常在鎮南府住着更好。
皇帝給他的任務就是,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收集到一切能收集的信息。
只是……實在有些心疼自己這大侄子。
“那必須疼啊!”
秦牧野笑着拍了拍白玉璣挽在自己臂彎上的手,兩個人就這麼相互依偎着走了過來。
陳隧笑着問道:“牧野!你又要出門啊?”
“哎!”
秦牧野笑着點頭:“以後成了已婚男人,做事就得穩重了,趁現在還沒成婚,趕緊撒撒潑!”
陳隧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早點回來,別讓你姑姑擔心!”
目送小兩口離開,陳隧若有所思。
這小子穿着很正式,明顯不是逛街的,所以說他要去哪?
兩人上了馬車。
白玉璣咬了咬嘴脣:“你還要去皇宮求官?”
“是啊!不然呢?”
“皇帝已經拒絕你這麼多次了,你去多少次都是徒勞,萬一把皇帝惹毛了……”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嘛!”
秦牧野笑了笑:“而且這官,我也不是硬求的,今天我打算賣身給他,要是他還不給我這個官,那我就只能放棄了。”
白玉璣頓時有些緊張:“賣身?你賣給他什麼了?”
秦牧野咧了咧嘴:“就是一點利益,不是屁股,你放心吧!”
白玉璣臉頓時紅了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沒有想歪。”
她心中有些複雜。
其實她也清楚,以秦牧野的身份,能夠賣給皇帝的利益太多了。
但他之前從來沒有賣過。
現在卻願意爲自己而賣。
這還是仇人的兒子麼?
她咬了咬嘴脣:“對了!今天我還有點事,晚上可能要很晚纔回來。”
“嗯!”
“你不問我爲什麼麼?”
“等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嗯!”
白玉璣輕應了一聲,靠在他的肩頭:“等會把我放在楊氏布莊吧!”
“好!”
秦牧野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無比唏噓。
他當然清楚白玉璣想要做什麼,現在四夷番邦的使團都已經抵京,明天就會通過鴻臚寺朝見皇帝。
在此之前,他們會進行一場秘密會面,來商量以何種方式對付大幹。
這些消息,都是他從李弘那裡得到的。
甚至精確到了時間地點。
秘密會面……
呵……
秦牧野真的感覺,這些人在李弘面前,就跟光着屁股的三歲娃娃一般。
離譜!
馬車在楊氏布莊停了一下,便直奔皇宮。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就又重新啓程,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鴻臚寺。
“嘭!”
秦牧野從馬車上跳下,大踏步朝鴻臚寺大門走去。
這下把看門侍衛嚇得不輕,現在整個鴻臚寺,誰不認識這位一人一騎獨闖鴻臚寺的鎮南侯世子?
他們連忙攔了過來,正準備說些什麼。
秦牧野卻直接托起一支明黃色的卷軸:“我!秦牧野,新任鴻臚寺代少卿,前來任職!”
衆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