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安安準時做好早餐。晨練回來的陳美綸坐在餐桌前等着吳南和花小癡下樓用餐。
十分鐘後吳南從樓下下來,“母親大人,早上好!”
“寶貝兒子,睡得好嗎?快點去洗漱吧,準備吃飯了。”陳美綸笑意盈盈地看着兒子,言語中滿是關愛之情。
等到吳南洗漱完畢,陳美綸招呼他坐下就準備要用餐了。
“母親,我們還是等小池一會兒吧,我想她很快就會起牀的。”
“不用了,你還要去上班呢。”陳美綸把一杯牛奶送到兒子面前。
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牛奶,吳南輕輕喝了一小口。他這會兒有些爲難了,本來是想等花小癡一起吃早飯的。但是現在母親卻拿起碗筷,並沒有要等小癡的意思。他總不好讓母親一個人吃飯,而他只是在旁邊看着吧。
吳南向樓上望了一眼,還是沒有花小癡的身影。也許她正在夢裡吃着什麼美味吧,他要不要等她呢?
陳美綸看着兒子這樣的表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她皺起了眉頭心裡一陣的不快。雖然花小癡最近表現還不錯,但那些也都是她作爲吳家的一份子應該做的,總不能把她所做的當做功勞去獎賞她吧。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滿心不悅地說:“南南,你怎麼了?現在陪母親吃頓飯都這麼困難了嗎?”
“怎麼會呢母親?您當然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想我們應該等小池下來一起吃飯嘛。”大清早的就被母親責怪,吳南有些難過。
陳美綸聽到兒子這樣說,更加生氣了。聲音有意提高了分貝,大聲說道:“她要幾點起牀啊?每天都是等等等,你不煩我還煩哪。”
吳南不知道母親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樓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花小癡穿着一件杏色睡袍,半睜着惺忪睡眼踉蹌地從樓上跑下來。她是聽到了婆婆的說話聲醒過來的,而在夢裡,她正在和安雅吵架。
心情有
些鬱悶的花小癡揉了揉還沒徹底睜開的眼睛,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她看到吳南和婆婆坐在餐桌前,表情卻都有些奇怪。
“哦,我起來了。你們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沒有啊。親愛的,快點去洗漱吧,母親在等着你吃飯哪。”吳南向花小癡微笑了一下。
花小癡疑惑地看着他們兩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她轉身走進洗漱間的一刻,突然想起了剛纔睡夢中聽到的婆婆那一聲吼叫,“她要幾點起牀啊?”
簡單洗漱的花小癡重新回到餐桌旁,她的臉上不再有一點睡意,反而有些冷淡。她擡眼看了婆婆和吳南一眼,語氣平靜地說:“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都吃飯吧。”
吳南端起剛剛盛好的一碗湯放到花小癡面前,關切地說:“先喝點湯再吃東西,感覺你最近的食慾差了好多,會不會是太累了?”
看着兒子又這樣照顧花小癡,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還沒等到花小癡開口,陳美綸早已經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氣,“南南,你累不累呀?她是你媳婦,應該照顧你纔是。到底誰給了你資格,每天讓我們都遷就着你。沒錯,你最近是很努力,那又怎樣?你本就應該如此的,你明白了嗎?可千萬不要拿這個做資本,在這個家裡作威作福。”
本來在夢裡剛吵完架的花小癡,心情還沒有調整過來。剛剛起牀又遭婆婆一頓吵罵,她心裡感到無比的難過。
自從嫁過來,在婆婆面前她時時陪着小心,儘管有吳南護着,她還是依然努力去改變自己,儘量讓大家滿意,讓自己和這個豪門更般配。有時她會想着,自己到底是嫁了吳南還是嫁給了這個在外人眼中無比尊貴的豪門貴族呢。
其實兩者是分不開的,吳南既是豪門。雖然他沒有對自己提過高的要求,但是婆婆那裡卻不容她有半點閃失。她有時覺得自己活得好累,一向有腦無心的花小癡也開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來。
而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想再隱忍下去。她一直都在努
力做着各種改變,儘量讓自己達到婆婆心中的期望。但她也只是個平凡的女孩,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和沉澱的。
花小癡慢慢放下吳南遞過來的湯碗,眼睛直視着陳美綸,“母親大人,我一向尊敬的婆婆,從我和吳南相識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是您眼中的“妖孽”。無論我多麼的努力,無論我多麼地深愛着吳南,無論我對您多麼地崇敬,這些都不能成爲您接納我的理由。當然原因只有一個,我不是您心目中的那個兒媳婦。”
“可是那又怎樣呢?您看中的那個兒媳婦她不喜歡生病的吳南,她拋棄了病牀上的您的兒子。如果您還是依然喜歡這樣的兒媳婦,那您就真是醉了。”
“如今我已經和吳南結婚了,我是吳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我更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有權力在這個家做一切事情,包括何時起牀,何時吃飯。吳南他孝敬您,關於我的事情,您有任何不滿意都對着我就好了,也不必讓他難做。畢竟您是他的母親,您應該比我更心疼他吧!”
聽着花小癡如此一番話,陳美綸竟一時答不上來了。在她眼中的花小癡向來都是笨笨的,沒有什麼思想。遇事只知道流眼淚,只知道靠着吳南的呵護。
更感到驚訝的要屬吳南了,他從來沒有聽到過花小癡與任何人用這樣的方式說過話。而今天,她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和母親大人爭辯。她說話的語氣聽起來真誠而平靜,其中卻隱隱透出一股霸氣。那本不是花小癡的風格,卻偏偏是現在的她所散發出的一種氣勢。
吳南並沒有責怪花小癡,因爲平日裡母親對花小癡的要求確實是有些苛刻,畢竟花小癡的出身和生長環境與現在這個家有太大的差別。
此時吳南突然感覺到花小癡變得成熟了,從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從前那個青澀稚氣的小女生的影子了。
吳南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感到失落。但這並不影響什麼,他依然愛她,依然愛得那麼深刻,那麼狂熱。花小癡在他的心裡,無人可以替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