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安西沒有騙他,他還真是對玄學有些涉獵啊!
李胤拿起《周易》隨意翻了幾下,感覺這裡頭講的東西太過玄幻,又默默地給放了回去。就在《周易》的下邊還疊着幾本書,書的外邊都用粉‘色’的書皮包着,看起來十足的小‘女’生姿態。
白安西這個人,不像是會用這樣書皮的人啊?!
李胤懷疑地拿起那本書,翻開來一看,居然是一本手繪的童話書。
她把書皮拆掉,與其說是一本書,倒不如說這是某一個人的畫本來得貼切。
封面上沒有什麼圖畫啊出版社之類的,有的,就只有個名字,叫做“黑‘女’巫的眼淚”。
李胤好奇,迅速地將這本書從頭翻到尾,書上的‘插’畫很‘精’美,看得出來製作這本書的人在這上頭‘花’了多少心思。但也看得出來,這個編了這本童話書的人,一定不是個正常人。
書裡大致講的是一個名叫阿笙的黑‘女’巫,她在某一天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來到了一座黑暗森林裡。黑暗森林裡有很多吃人的小動物,阿笙第一個遇見的動物是狐狸。狐狸‘奸’詐,看見阿笙獨自一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性’,就騙她到了一個山‘洞’裡,然後趁她不注意讓她去幫忙拔一株山‘洞’頂上的植物。阿笙信了,小心地爬上去幫它採了下來。可沒想到這個狐狸居然也會蹦上來,將她從頂上給踹了下去。
阿笙掉下去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就圍了一羣狐狸,個個長大了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就等她落下的一剎那撕碎她的身體。阿笙知道自己中計了,連忙使用巫術,將山‘洞’裡所有的狐狸都殺光了。
阿笙再也不相信這個森林裡的動物了。在那之後,她又遇到過兔子、松鼠、灰狼,還有好多動物,阿笙連句話都不讓它們說就直接殺了它們。因爲她知道它們都會騙自己。它們都想吃自己的‘肉’。
但故事的轉折就是,森林裡幾乎所有的動物都被阿笙給殺死了,只有一隻貓頭鷹,因爲一直扒拉在樹上,所以暫時還沒有碰到阿笙。
阿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泥潭裡。她呼喊着叫人去救她,貓頭鷹聽到了,飛過去救起了她。阿笙對它說了一句謝謝,然後也把它給殺了。
貓頭鷹不敢置信地看着阿笙,問她:“我又沒有要害你,你爲什麼要殺我?”
阿笙在最後的時候,回答它的疑問。
“因爲我不能容許自己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李胤合上書,再默默回到封面看了一眼。
這特麼真的是童話書嗎?你見過誰家的童話書這麼暴力殘忍冷酷的嗎?!
除了《周易》和這本童話書以外,桌子上的其他幾本李胤也都基本翻了一遍,內容也都是屬於少兒不宜誤導三觀的內容。在其中一本書裡,她還找到了一枚紙質的書籤。書籤上用蠅頭小楷寫了好幾行字,好像是某人專‘門’送給一個小‘女’孩的生日禮物。
李胤覺得那筆跡熟悉,拿過那本《周易》翻開扉頁,看到那上邊白安西三個字之後,明白了。
她早就該想到了,房間裡住着的人就是白安西,那這裡的東西就應該是他的。況且,這麼變態毀三觀的所謂童話書,除了那個‘精’神病,還能是誰的?
只是,這個叫做落笙的‘女’孩,這本書名副其實的擁有者,究竟是誰?
李胤將所有的書都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走到‘牀’邊,蹲下來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個白‘色’的手提箱。
手提箱上都是灰塵,在開關那一側,還貼着好幾張櫻桃小丸子的貼紙,一看就是小‘女’生的東西。
李胤想到白安西的囑咐,看着手提箱的開關,愣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打開它,將它帶出了房間。拿到後院一把火給燒了。
就在她把那箱子丟入火中的一剎那,一聲爆裂的聲響忽然響起,緊接着箱子的碎片四散開來。李胤連忙躲到一旁,皺眉看着那個火堆裡的箱子。那裡隱隱約約掉出來一些白‘色’的粉末,還有照片,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還有一些‘女’孩子的飾品。
這東西是自己爆開來,她不小心看到的,這應該不關她什麼事吧?
一陣風颳過來,將那火勢吹得更猛烈了一些。
箱子裡的一張照片飄了出來,照片才燒到一半,落到了李胤的腳邊。
李胤低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的兩個人。
一個是白安西,雖然尚還是稚嫩的十幾歲的孩子,但已經臉的輪廓大致已經出來了。還有一個‘女’孩,年紀應該跟他差了五六歲的樣子,身高只到他的‘胸’口處,扎着兩個麻‘花’辮,笑起來嘴角彎彎的,有兩個酒窩。
會不會,這就是那個叫落笙的‘女’孩?
李胤腦中一下子就浮現出這個名字,照片很快就被火給燒光了,變成了灰白‘色’的灰燼,被風給吹到空中撕裂分散開來,終變成了塵埃。
李胤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對不對,但種種跡象表明,珈藍算是默認了她的一系列行爲,加上爲了救白秀,一條人命,總不能這麼白白捨棄掉吧?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胤給白秀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是關機的狀態。
她無奈,只能是鎖了客棧的‘門’,去了昭安療養院。
這次這個司機跟上次那個一樣,一聽李胤要去那裡,兩隻眼珠子都要驚訝得瞪出來了。
昨天她回去後也在網上搜過很多有關昭安療養院的事情,但奇怪的就是,一點記錄都沒有。她搜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才找到一條沒什麼建樹‘性’的內容。說是昭安療養院這個地方光建起來就劃了將近1億,更別談裡頭的裝修跟高科技設備了。這麼一個療養院,也不知道是哪家土豪投資建的。
不過李胤的這個疑問,很快就被今天這個出租車司機給解答了。
“你說的是那個昭安療養院?就是那個傳說中寸土寸金的瘋人院?”
司機師傅眼珠子上下轉悠打量着李胤,看了好幾眼,確認了一番她的‘精’神狀況。
李胤很想默默別過臉的,但爲了證明自己的‘精’神狀況良好,還是撐着一張笑臉點點頭,說道:“是的,昭安療養院。師傅,我趕時間,能快點嗎?”
“行啊!”那司機師傅說着,啓動車子開了出去,但還是沒忍住,看了看後視鏡裡的姑娘,說道:“誒,小姐,你去那幹嘛啊?”
怎麼每個人都問她去幹嘛?難不成她看起來這麼正常一姑娘還會大老遠主動跑過去住進‘精’神病醫院嗎?
“我去看親戚。”
“哦,是嗎。我聽人說能住進昭安療養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要不然就是家裡頭頂頂有背景的。姑娘你們家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做“你們家怎麼回事”?李胤感覺自己全家都被人當成了神經病一樣,連忙說道:“我就是去看一個遠房親戚,跟她沒什麼關係。我也是剛來這裡不久,師傅,你知道這個昭安療養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這個你可就問對人了!說到這個地方,我敢打包票,沒人會知道得比我還清楚。想當年我還是一包工頭呢,是我親眼看着這間療養院一磚一瓦飛一般地速度建起來的!”
卻原來,這麼巧。李胤遇上的這個出租車司機,就是當年建造昭安療養院的一個包工頭之一。那間療養院這麼大,他負責的也就正是療養院的最高建築,那座城堡的施工。
“你要是說到昭安療養院,就不得不提到本市的兩家人,一個是有錢的羅家,一個是有權的白家。這個療養院的名字,就是用他們兩家人最受寵的孫子輩的兩個人名字中各取一字取的。說來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有權的人的想法。說的好聽,這是給自家孫子的名字揚名呢,可誰希望自己的名字被掛在一‘精’神病院的‘門’口啊?”
那師傅知道的似乎比李胤想得還要多些。李胤聽着他在那裡講到羅白兩家孫子輩的人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白安西。白安西也姓白,而且在昭安療養院的待遇,簡直不要更好。
該不會,他就是那個司機口中的孫子輩最受寵的一個吧?
昭安昭安,其中一個“安”字,真是越想越有可能。
只是,白家該不會是腦殘吧?居然讓自家的孫子住進自家造的‘精’神病院裡頭?
“不過這療養院大歸大,氣派歸氣派,你要是進去了一定要處處小心,那裡頭住着的,可都不是什麼好人。再跟你說個事兒,就說那五年前,白家的一個孫子也住進去了。別人都說是取的這個名字觸了黴頭,白家的孫子進去了,最近聽說那羅家的孫子也快了,好像因爲什麼事都得抑鬱症了呢!”
李胤皺眉,忍不住出聲問道:“既然說是因爲名字觸的黴頭,那爲什麼不立馬改掉療養院的名字?”
“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哪裡會知道他們那些有錢人的想法啊?”
那司機師傅說完了八卦,車子也離那療養院很近了。
李胤付了錢下車,在距離那堵高牆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擡頭看向不遠處那座高高的城堡。
還是跟她昨天來的時候一樣,城堡上站着一個白‘色’的人影。
就好像,這個人從昨天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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