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庸的血遁大.法比起阿力古顯然是不知道高明瞭多少,這一口血霧噴出,方圓丈許之地,血霧乍現即收,猶如幻覺一般。
與他並行飛竄的符儡化身將這一口血霧全數吸入體內,陡然間身形一閃。就在李嘯重重轟向宗庸的拳頭幾乎觸及到了他的背心的時間,這隻符儡化身竟然硬生生的插入了兩人之間,以身體擋住了李嘯的拳頭。
“轟——”
李嘯一拳擊下,頓時傳出了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的聲音。宗庸的符儡化身果然神奇,以符咒幻化的化身居然也如同真人一般的有着實質般的身體。李嘯的拳頭,剛好是轟在了符儡化身的胸口部位。
符儡化身的臉上極是人性化的現出一絲驚駭的表情,緊接着一聲爆響,符儡化身砰然四散,化爲片片飛灑的黑色紙符,四散飄飛,旋即消散不見。
但是就這麼的阻礙了一下,宗庸的身影已逃到了百米開外,一路之上,他的身體就象是變成了一個四處漏風的破布袋,一道道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之內飈飛而出,看起來慘烈之極。轉眼間,這一隻“破口袋”就在衆人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張崇真和惡和尚等人被驚呆了,所有的人都睜大着眼睛望着鼠竄而去的宗庸,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惡和尚和宗庸有過短暫的交手,對他的修爲之深自然是深知肚明。墨頓和李道成等人雖然沒有和宗庸直接較量過,但是僅僅是宗庸出現的時候所附帶的那種壓力,就讓他們明白到了這是一個完全不遜於張崇真的強大存在。可是眼下只是兩拳,這個如此可怕的存在竟然便被李嘯打得落荒而逃,而且逃得還不是一般的狼狽。
愣愣的看了一眼宗庸消失的方向,幾個人又愣愣的轉頭望向了李嘯,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全部都是一片茫然。只有張標的表情最爲正常,此刻,已經逐漸進入了狀成的張大警官對於四周的一切已完全充耳不聞。他緊閉着雙目,一隻腳極有節奏的把地面踩得轟轟直響。
直到這個時候,呆呆地看着血肉模糊雙爪的塔娜莎才如夢初醒。她驚叫了一聲,身體蓬然聲響,再度幻出了獸人的形體,巨大的長尾迅速的扭動了兩下,便退到了陳子煜的身邊。
她這一動,老鬼和小山便也跟着動了起來。小山輕輕一躍,平空跳到了數十米之外,老鬼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指一點,虛懸在他身後的噬魂之杖悄沒聲息的,便即飛到了他的身前。他們三人多次配合,早已默契無比,這一鬼一妖這麼一動,剛好是和李嘯分三角立定,將塔娜莎與抱着差拉特的陳子煜全數圍在了中間。
無數的喑啞的厲嘯聲響起,四周頓時陰風陣陣,寒意襲人。數道虛幻的影子忽然平空出現在老鬼的身體四周,忽聚忽散,忽爾作勢欲撲,忽爾悄然而沒,看得來詭異之極。
這些都是原先被禁錮於邪兵之中的厲魂,李道成和墨頓等人雖然並不清楚老鬼放出來的這些厲魂的厲害,但是那一股陰寒之極的鬼息撲面而來,幾人禁不住同時感到頭皮一緊,都是面色大變的退後了幾步。
惡和尚和張崇真對望了一眼,臉上也帶上了一絲駭然。兩人當然不是懼怕老鬼的這些厲魂,兩人在意的李嘯所顯示的實力,尤其是惡和尚,先前他對老鬼出手,曾引來了李嘯的攻擊。那個時候對於李嘯的攻擊之強他已經略感意外,但是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對方可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自已只怕也是跟宗庸一般的下場,一想到這裡,惡和尚的背後便不禁的泛起了一陣冷意。
陳子煜一把差拉特抱在懷中,只見這位香榭裡的大少爺半身骨骼折斷,兩眼上翻,早已暈死過去。將一股靈力輸入到了差拉特的身體之內,發覺後者雖然傷重,但始歸還是留下了一條性命。陳子煜驚怒之餘,這才省起了眼前的情形,擡頭一看,心裡“格登”一聲。
他飛掠而去,這才把差拉特抱在懷中,不過只是短短數息,萬萬想不到這轉眼間,大名鼎眉的宗庸便已經被李嘯兩拳打得逃竄而去。看在眼前一人、一妖、一鬼不懷好意的目光,再想想眼前這個年青人兩拳把宗庸打得落荒而逃的實力。頓時如同被一盤冷水兜頭淋下,臉色倏地白了下來,心中的怒意傾刻便煙消雲散了。
他的實力不過只是初元第八重天,比起宗庸的修爲足足差了一重天。雖然自已有着噬靈鍾這件法器,但是噬靈鍾只是擅於匿斂靈力,攻擊之上卻很一般,所以從總體的實力而言,有着噬靈鐘的他仍然也是略遜宗庸一籌。宗庸都當不起眼前這個青年的兩拳,自已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一想到這裡,陳子煜立即收起了心頭的怒意,對李嘯行了一個合什禮,低聲下氣道:“這位朋友,剛纔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閣下。但是還好沒有給閣下造成什麼損害。現在我那位對你不敬的朋友也受到了懲罰,敝人是泰國香榭裡集團的一位董事,閣下如若願意放過我們,敝人必有後報。不如我們就此揭開這點誤會,化敵爲友如何?”
李嘯嗤的一聲笑了起來,哂笑道:“放過你們?如果我不是有這點能耐,只怕現在不知道死得有多慘了,你們可想過放過我?我現在放過你們,等你們找到了幫手,再來爲難我嗎?”
陳子煜的臉色一陣尷尬,硬着頭皮道:“這位朋友,大家都是修真中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雖然實力強橫,但是我們香榭裡勢大財雄,象宗庸那樣修爲的強者在我們香榭裡可不只一個。和我們結下了仇怨,對你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我只是不希望和你這樣強大的存在結下無謂的仇怨而已,如果你執意要和我們爲敵。只需我一發訊息,自然有財團的好手大舉前來。閣下雖然武技驚人,但好手不敵衆多。何去何從,還請閣下再三思量的好。”
一旁的老鬼幽幽的道:“算了吧!別想嚇唬我們,我們可是嚇大的。”
老鬼雖然膽小,但是眼下的情形全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老鬼的膽量於是便大了起來。只是這一句“我們可是嚇大的”聽在李嘯和小山的嘴裡,兩人都忍不住暗暗的撇了撇嘴。
“我老鬼博覽羣書,見多識廣,這種放屁一樣的話也好意思在我老人家面前說。這方圓數裡之地都被你用法器禁錮起來,你發得出訊息嗎?據我所知,這一類附帶空間術法的法器一旦祭出,通常都有着自然消退的時間。所以這個法器雖然是你祭出,但是現在你要收起,恐怕也不是說收就收的。你發訊息啊!你倒是發訊息給我老人家瞧瞧啊!”
陳子煜一聽,頓時暗暗叫苦。他如若能發出訊息,西巴阿曼瞬息便能趕到。以西巴阿曼洗髓期的駭人修爲,要收拾眼前這三位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老鬼說的沒錯,這方圓數裡的靈力波動全數被噬靈鍾所禁錮了,他確實是發不出訊息。就算他現在想把噬靈鍾收起,也需要靜心屏息,花一些時間吟咒收訣,但是以李嘯那驚人的速度,自已哪有機會將噬靈鍾收起?
一想到這裡,陳子煜的心裡不由泛起了一絲絕望,變色道:“三位難道真的咄咄逼人,非要見一個生死嗎?”
李嘯冷冷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了我,那就只有斬草除根,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既然有把我留下來的打算,那就承受相應的反果吧!嘿嘿。”
冷笑聲落,李嘯陡然大喝道:“動手!”
“咻、咻——”
數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小山小小的身影電射向了塔娜莎。老鬼也跟着張嘴一吹,一股鬼力噴入了噬魂之杖當中,七八道厲魂呼嘯着,也跟着撲向了塔娜莎的。
陳子煜的臉色一變,嘴裡倏地大喝道:“大牛,攔住他!”
李嘯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陳子煜的身後,五指張開,一把攥向了他的頸脖處。陳子煜的修爲只有第八重天的境界,比起宗庸要略遜一籌。但是宗庸有着符儡化形之術,真正的實力比起陳子煜可不只是強上一絲半點。宗庸只吃了李嘯兩拳便即負傷而逃,這陳子煜的懷中還抱着差拉特,李嘯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呱——”
眼看着李嘯正要一手扣住陳子煜的頸脖之上,一聲突兀無比的怪鳴之聲忽然自夜色中響起。旋即李嘯的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人影迎頭向着他撲來。
鹹水稷牛!
這一隻稷牛妖一經出現,便攀附在樹上一動不動,李嘯倒是一時將他忽略了。這稷牛妖的實力雖然還沒有被李嘯看在眼裡,但是他的鳴叫之聲卻是讓李嘯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手上一緩,陳子煜一把挾起差拉特,立即便向夜色中遁去。
“找死!”
看着迎頭撲下來的稷牛妖,李嘯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厲色,冷哼了一聲,身子一旋,一腳便朝着眼前的黑影一腳踹了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張崇真卻陡然發出了一聲怒吼:“鼠輩爾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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