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警探的工作

無關於艾米莉亞的個人意願,她被詹姆士強行帶到了警局,被按在了失蹤人口組的辦公區裡坐下。

詹姆士有些煩躁的四處張望着,他在警局並沒有什麼朋友和人情關係。超出兇殺組後,他認識的人就少的可憐。唯一認識的幾個,還要感謝易形者,如果不是詹姆士爲了扭轉金留下的壞印象,經常請一堆不認識傢伙的喝酒,他認識的人就更少了!

寇森現在不在,詹姆士搜尋了好半天,才發現一個稍有些臉熟的中年警探,把對方拉過來,指着艾米莉亞,“我給你帶了個案子!”

對方顯然認識詹姆士,做了個喝酒的手勢,坐在了艾米莉亞的面前,拿出了一份表格,開始詢問起來。

問着問着,這位中年警探就皺起眉,“都幾天了,怎麼現在纔來……”

他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詹姆士,發現這傢伙不停的擠眼睛,撇撇嘴,看向了艾米莉亞,十分公式化的說,“我們會留意的。”隨便遞出了自己的名片,“如果你還有什麼消息,可以直接通知我。”他似乎很有經驗,帶着安慰的語氣,“不要太擔心,最近不要外出,注意安全。你男朋友說不定只是出去遊玩了,畢竟都是成年……”

艾米莉亞直接站起來走了。

中年警探愣了愣,看向了詹姆士,“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他沒說錯什麼。這是失蹤人口組常說的話,成年人就是經濟獨立可能出去旅遊什麼的,未成年人就是可能在朋友家。是安慰報案人一貫說法。可惜對方是心理醫生,艾米莉亞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什麼是真的安慰,什麼是格式化的說辭。

詹姆士追着艾米莉亞跑出警局,一把拉住了沒有表情的艾米莉亞,“你!你配合一點!你已經試了自己的方法了!沒有收穫!現在就要配合我們警方,如果哈瑞森真的失蹤了,我們是找到他的唯一希望!”

艾米莉亞看着詹姆士。“告訴我,警探。你們失蹤人口組找回人的概率是多少?”

很低,特別是成年人。大部分隔幾天就變成屍體被發現,轉移到兇殺組。剩下的,即使找到了。也八成不再是原來的身份了,不用解釋吧。

詹姆士皺着眉,面對這個說到底職業相通的心理醫生,他總有種無法心平氣和麪對的感覺。

艾米莉亞甩掉了詹姆士的手,用了肯定的語氣,“你們找不到他的!”不再和詹姆士糾纏,丟下他走了。

這可能是艾米莉亞今天唯一說的一句,不是針對總是輕視心理醫生這個職業的警察的話了,我們都知道爲什麼。但是詹姆士並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在警局門口惱怒的一揮拳,爆一句粗口。憤憤的轉身回警局。

詹姆士直接走回失蹤人口組,剛還在這裡的中年警探已經不見。艾米莉亞的報案表也被堆在一堆文件中,隨意的丟在一邊……詹姆士心裡一陣煩躁,抽了表格,看到沒人在注意他,抄了一遍,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邊。

這是十分惡劣的越界行爲。哈瑞森的屍體還沒發現,這不是兇殺組的案子。詹姆士打了幾個電話。調了幾份收容所的資料,在文件夾中放好,夾在胳膊下。惡劣的行爲不能在警局做,他要調查只能回家,偷偷進行。

折騰了一番,他和自己的搭檔,老油條呃警探寇森沒什麼區別,把工作時間私用了。

李斯特街的後巷,詹姆士停了好了車,低着頭,現在每次經過【時間精靈】咖啡店都是一種煎熬。這幾天他都刻意避開營業的時間,他怕一轉頭,就看到喬治娜在窗戶的另一面微笑着和客人聊天。現在,避開不了。

“蘭斯警探!”鈴鐺的輕響中,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女服務生推着們,有些猶豫的看着轉身的詹姆士。

詹姆士皺着眉,勉強的對對方笑了笑,“有事嗎?”

“恩。”服務生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店裡,完全走出們,站到了詹姆士面前,“詹姆士。”稱呼已經變了,在詹姆士和喬治娜還一切安好的時候,已經叫習慣了,“可能問你有些奇怪,但你知道喬治娜現在在哪裡嗎?”

詹姆士看着對方的臉色,不可控制的側頭,透過寬大的玻璃窗,往咖啡店裡看去,並沒有發現喬治娜的身影,“她沒有來工作嗎?”

服務生搖搖頭,“已經三天了。”

又是三天。詹姆士莫名的煩躁起來!並沒有什麼神奇的預感出現,詹姆士只想趕緊回家,調查手裡的資料。

“她不接我的電話。”詹姆士皺着眉,現在居然說出了這種幼稚的話,也是讓人無語,“我不知道她在哪裡!”說完,詹姆士就要轉身走了。

詹姆士的後背被人推了一下,再次轉身的時候,面對了一張帶着憤怒的臉,“你怎麼回事啊!我在跟你說喬治娜不見了!你不是警探嗎!做點什麼啊!”

愛戀,不管進行時還是結束式,總是那麼讓人心狹隘。詹姆士有些愣神的轉頭,“你說什麼?”

“喬治娜不見了!”服務生的臉湊到詹姆士的眼前大叫,“失蹤了!已經三天了!跟不接你的電話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在報案!警探!”

詹姆士頓了一會兒,不再看向這個女服務生,往夾着自己的文件走向自己的車。沒有管服務生還在繼續喊着什麼,把手上的文件往副駕上一丟,發動了車,往喬治娜的家的方向開去。

詹姆士的腦子很亂,三天前,被喬治娜掛電話的餘震還在。他的思路無法跳脫自己的情感,總是回到被分手的難過上。

於是就成了,‘寇森已經讓巡邏的人照看了。喬治娜不想跟我說話。’、‘報案到失蹤人口也是被堆到一堆文件中,喬治娜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斷。’、‘先去她家附近看看情況,電話都不想接,喬治娜是不會出來見我的。’

詹姆士甩甩頭,怪不了他,服務生的話,‘三天、警探、做點什麼’。和詹姆士本來正在進行的事情糾纏在一起,讓他無法理性的做出判斷。他連詳細詢問下對方到底怎麼回事都沒有!

詹姆士惱怒的一拍方向盤。深呼吸,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再說!這位警探,總算還是踏上了正確的方向。

站在喬治娜家的門口。沒什麼意外的,兩人已經還回了相互家裡的鑰匙,詹姆士擡起走,呆立了半天,才敲響,“喬治娜。”

“喬治娜。”詹姆士繼續敲,“喬治娜!”,繼續,“喬治娜……”繼續。“喬治娜在不在!開門!”

……

詹姆士的手伸長,搭在了門檐上,摸到了鑰匙。皺着眉插入鎖孔,轉動,深呼吸,推開了門。

“你這是非法入侵麼,警探?”陌生的短髮女人穿着男士正裝,站在堆滿垃圾的茶几上。側頭看向門口愣住的詹姆士。

詹姆士看着這張陌生臉,然後愣愣的四下看看。他確定除了髒亂之外,這就是喬治娜的家!本能的,詹姆士一手撥開了外套,已經扣在槍上,另一手搭在了皮帶上露出巴頓警局的警徽!

“巴頓警局!”詹姆士盯着這個陌生女人,“你是誰!這裡不是你的家,如果你不能說出理由,我會以非法入侵……”

詹姆士閉嘴了,陌生女人在他之前說出了非法入侵和警探兩個詞!姿勢已經調整到能夠最快拔槍攻擊!

“詹姆士。”短髮女人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臉上帶着笑意,“你不認識我嗎?”

詹姆士沒有什麼猶豫了,掏出了槍,指着對方,大喊着,“你是誰!”

短髮女人側側頭,眼睛似乎要和槍口對齊,“銀子彈,不錯,有阻隔的作用。”女人的眼睛繼續在詹姆士身上打量,“詹姆士,你的匕首呢?”

詹姆士的瞳孔收縮!彷彿昨日重現!他和克勞莉在北區東南部小巷的偶遇!

全身的雞皮疙瘩在瞬間暴起!

“啊~”克勞莉的聲音轉折着,手從口袋中拿出,做了個展示自己的動作,“我的容器,我有些失望你居然沒有認出來。”

詹姆士全身僵硬,他有種錯覺,自己又被懸空的固定在牆上,任惡魔玩弄!

克勞莉走下了茶几,隨意的四處看着,似乎在給詹姆士提示,“伊克斯頓、查普曼、沃爾特、無家可歸的女人……”

克勞莉擡擡手指,一隻被折斷一齒的叉子從堆滿了食物包裝紙的地毯上飄起,落在她的臉前,緩緩轉動着,便於她觀察,“想起來了嗎?你還給了我五十多爾呢。”

詹姆士的雙眼瞪大,說真的,現在沒人控制他的身體,但是他就像一個被凝固了的雕像一樣,保持着姿勢,只有眼球跟着克勞莉移動!這傢伙真的有ptsd!對惡魔的ptsd!

克勞莉手指彈動一下,銀色的叉子墜落,克勞莉的又轉了方向,手指微動,在沙發後,大量的報紙隨着她的動作飄起!在空中被無形的手撫平,一一從克勞莉的面前滑過。

“如果你繼續站在門口,被鄰居看到了,我會很困擾的。”克勞莉撇了一眼詹姆士,勾勾手指!

詹姆士在一瞬間停止了呼吸!原本只是錯覺,現在成真了!詹姆士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如同布袋一樣的飄入室內!

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關上。

克勞莉輕笑着搖搖頭,“就這麼飄着吧,讓我來做警探的工作好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朝懸浮的詹姆士一笑,“哦對了,你的小女朋友,喬治娜,被獵人羅伯特綁架了,現在應該已經不在巴頓了吧。抱歉,我沒能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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