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洪福走出辦公室,洪斌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一見面洪斌就嚷道:“大哥,今天我和小六過去給向天道歉,你道向天怎麼對我們的,拿一把開山刀把我們趕了出來,小六一時沒反應過來,後背被砍了一刀。”
洪斌的表情加上他的說話語氣,讓不明事情真相的洪福信以爲真,他先是把過來接他的小兄弟打發走,然後對洪斌說道:“小六傷的不重吧?”
“我們混社會的又不是沒捱過刀,去醫院縫幾針就沒事了。”
洪福拿出手機,尋思着要不要給向天打個電話,洪斌生怕事情敗露,在旁邊說道:“大哥,先去醫院看看小六吧,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兄弟,向天那邊的事呢等小六傷好了我們再計較吧。”
洪福聽了洪斌的話後,拿出來的手機又被他放回了包裡。隨後說道:“什麼都別說了,先去醫院看看小六的傷勢。”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歌廳,洪福沒有開車,他來到洪斌的車子旁邊,洪斌用遙控器解除警報,洪福拉開副駕駛位置後的車門,低頭準備坐進去,不料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把獵槍,槍口所指的位置正是他的腦袋。
端着槍的那個人就是他將欲去醫院看望的小六,小六對着洪福笑笑,洪福意識到不對勁,想要轉身逃跑,不等他有所動作,只感覺腰部被什麼硬物頂住了,身後的洪斌冷聲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只是把你請到一個地方和你說說話。”
洪福掙扎了一下,卻被洪斌用手死死地拽住衣服,洪斌咬着牙說道:“最好不要動逃跑的心,否則槍子無眼會傷到你。你是我大哥,我不會拿你怎樣的,只是和你商量一點事而已。”
洪福諒他們也不敢拿他怎樣,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昨天受到了氣,拿住他就是要bi他就範,兄弟齊心一致對外。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用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車子來了江畔。長江邊上,早已經停了一輛牧馬人吉普車,小六拿着槍bi洪福下車,最後一個走出來的洪斌心裡面七上八下,因爲小六昨天沒有和他說江邊會有吉普車。
他們昨天商定的計劃是把洪福拉到江畔,然後用威*的手段讓其交出手中擁有的一切。下車後的洪斌眼皮跳的厲害,對押着洪福走往吉普車的小六喊道:“小六,那邊那輛車是怎麼回事啊,昨天你沒說要找兄弟們幫忙啊。”
“我是怕壓不住大哥,所以找來了幾個過命的兄弟撐場面。”小六沒回頭,邊走邊給洪斌解釋。
洪斌覺得也是,大哥早年練習過拳術,放開架子,三五個年輕人近不得他身,要是事情突然弄僵,他和小六聯手未必能打過洪福。在商定計劃的時候,他們沒有動要殺洪福的心思,洪
福要是反抗,他們也不敢拿着槍去轟洪福,小六這麼一說,洪斌疑惑的心就釋然了。
洪斌快跑幾步來到了小六的身旁,他們一起來到吉普車的旁邊,小六用手指在玻璃上連敲了三下,等於是給車裡面的人發出了信號。洪斌沒在意小六的舉動,他聽到了吉普車另一側的開門聲,不等洪斌反應,車裡面下來的三個壯小夥拿着短槍圍了上來。
三把槍無一例外,全部對準了洪斌,洪斌是連槍都沒來得及掏,就被控制住了。隨後吉普車裡傳來了一聲蒼老的笑聲,到這時,洪斌後悔不已,因爲他的不經大腦思考,把大哥和自己賣給了小六,能不能活着回去還是一回事呢。
洪福‘哼哼’兩聲,對着吉普車裡的人說道:“林老爺子別來無恙啊,早就聽說你要回江靈市,但一直未能見到你,今天真是有幸,會在長江江畔和消失已久的林老爺子碰面。”洪福在楊宗保手底下做開闢手的時候沒少和林海冰的人掐架,對林海冰的面貌和說話聲音他都熟記在心。
林海冰在江靈市混的如日中天的時候,洪福不止一次動過心思要在暗處把林海冰解決掉,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林海冰出現在公衆場合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歷來是前呼後擁一大羣,要是在那樣的場合下拿着槍上去做林海冰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車裡面下來的林海冰相比以前明顯要蒼老了許多,頭上是大片花白的頭髮,面部的皺紋也增添了不少,但是他的精神範兒還是和當年一樣,讓人肅然起敬。
林海冰來到洪福的面前,先是打量了一下洪福的周身,沒想到多年未見的‘故友’還是和以前一般,全身充滿着殺氣。林海冰在雲頂賭場輸光了家業,但是他並沒有因爲輸的一敗塗地而混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每天照常是燈紅酒綠的生活。
在國外的這麼些年。林海冰混社會的本事展露了出來,空手套白狼,先是設局把一個華僑老闆坑到變賣產業,然後行駛雪中送炭的手法,把贏過來的錢悉數還了回去。經歷了天堂到地獄的華僑老闆由衷的感激林海冰的出手,心中多了幾分欽佩。
通過國內的朋友,華僑老闆打聽到了有關林海冰的身世,稱得上是聞人,要是他和杜月笙生活在一個時代,相信以林海冰的手段不會比杜月笙混的遜色。這樣的人心計很重,不能輕易得罪,所以當林海冰把所有股份送還給他的時候,他沒敢全要,硬是把大部分的股權轉送給了林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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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冰老奸巨猾,豈容他的產業和別人分享,事隔一年後,當初被林海冰設局陷害的老闆在一次出差的途中神秘消失了,他的家人得到噩耗,不敢出去聲張。林海冰還算客氣,沒有趕盡殺絕,找人把華僑老闆的母女送回了國內,再給予其一筆不菲的生活費,從此以後不管不問,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楊宗保和林海冰算是同輩,林海冰這人心腸毒辣,做事不計較後果,楊宗保這人賺錢有一手,因爲資金雄厚,楊宗保的手下是悍將如雲,和勢力
滔天的林海冰分庭抗禮起來。兩夥人打了十多年,誰也不能把誰打服倒是折騰進去了很多兄弟,這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要是沒有金錢砸上去,他們自己會跟着倒黴。
一場嚴打風襲來,兩邊爲了應付上面的政策都是偃旗息鼓起來,等到風聲過後,林海冰去了國外,江靈市的地盤等於是拱手讓給了楊宗保。現在林海冰回來了,他打算把他以前在江靈市失去的東西重新要回來。
早在去年的時候,在道上混的就聽說林海冰要回來了,但是一直沒有看見林海冰現身,所以大家把林海冰重出江湖的消息歸類於謠傳。樹倒了很難重新立起來,樹倒的同時曾經依附它的那些猢猻會跑的無蹤無影,洪福當時就不怎麼相信林海冰會帶着人殺回江靈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現在他終於相信了林海冰歸來是確有其事。
林海冰輝煌的時候手底下有很多的兄弟吃過洪福的虧,洪福號稱楊宗保手底下最能打的人,林海冰爲了把洪福拉攏過來,可是開出了高價,沒想到被洪福直接拒絕了。那一次的事情林海冰至今還是記憶猶新,洪福年輕時候的驕狂是他打心裡喜歡的,現在洪福上了年紀,但是他年輕時候身上具有的那股驕狂非但沒減反而有所增加。
林海冰站在洪福的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和當年的一根手指比起來整整多出了四根。洪福算是明白了,林海冰這是和當年一樣,要讓他過去幫林海冰做事,洪福是個有傲骨的人,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初到江靈市時楊宗保對他的提攜。吃水不忘挖井人,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銘記在心,雖說洪福和楊宗保鬧僵了,但是要他反過來去針對楊宗保,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洪福面上的表情告訴了林海冰一切,林海冰不急,他有的是時間,他來回走了兩步,對着江面說道:“楊宗保那老頭子盤踞江靈市這麼多年,卻毫髮無傷,不光和官場上的有來往,還離不開你們這些爲其用命相搏的兄弟。賀春書知道吧,他現在答應幫我做事了,賀春書的地位在楊宗保那裡要比你來的重吧,這樣的人都爲我所用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洪福心裡一驚,要用比喻的方法來形容楊宗保的話,那麼賀春書就是楊宗保的大腦,他只是楊宗保的手腳,地位肯定不能和賀春書相提並論,人家可是團伙的掌舵人,地位僅在楊宗保之下,稱得上是團伙裡面的智慧級人物,等同於軍師。
林海冰不急不慢地說道:“地菩薩的爲人你應該比我清楚,跟了楊宗保這麼多年早就心煩了,一心想自己出來做點什麼,可是楊宗保那個老傢伙摳到了家,幾十年的風雨路,到頭來只拼了很薄的家業,兩套房子和一部車子,外加幾十萬的存款,和楊宗保手中的比起來完全是不在一個檔次。”
這一點林海冰說的沒錯,楊宗保這個人有個不好的毛病那就是愛財如命,別看他表面上出手闊綽,其實很多的時候是一毛不拔的,除非你能給他帶來利益,要不然休想從他手中拿到一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