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所說的這個地方從外表上看去就很不入人的眼睛,表面看上去像個理髮店,但是理髮店有開在城鄉結合部這一塊的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就是典型的掛羊頭賣狗肉,冒充着洗頭房,卻不給人理髮,專門給人鬆褲腰帶。
也許這樣的場景在每一個城市都有,只不過是暗點和明點罷了。誰又能說市裡面那些高檔的娛樂會所不存在這種買賣,就拿洪福大哥的娛樂城來說,那裡面也會有豔舞表演,只是有一個底線,反正是儘可能的吸引大家的眼球,有時候也會露露毛、走走光什麼的。
在過來的路上,向天看到了不止一處,有好幾家的店裡就有女的穿的那種很短的裙子,屋裡面開着暖氣,所以這些個女的都是穿着夏天的衣服,也爲了有顧客上門行事方便。看見向天路過,一些女的就隔着透明的玻璃門把裙襬掀上去,露出冰山一角逗一下過往行人的神經。
一些個吼不住的就會被這種迷魂*給吸引進去,一進去才知道價錢公道又合理,權當是路過放鬆一下。
小翠把門拉開,給向天讓出了一條道,向天微微低了一下腦袋,擡腿走了進去。向天的進來,讓正在打牌的魏晨是嚇的沒有了魂,手中的撲克牌掉在桌子上,剛起身想從後門溜出去,就被向天攔住了去路。
向天一把抓住魏晨的衣領子,想說什麼但是又沒說一個字,用手指了一下魏晨的臉蛋,就把他一把推了出去。魏晨被向天推到了沙發上,兩眼疑惑的看着小翠,只見小翠把頭擺過去好像不搭理魏晨似的。
“呵呵,兩位兄弟也在這玩啊,玩的什麼呢?”向天坐到方正旁邊,又看向對面的龔單,真是沒想到又和他們兩個在這裡碰面了。
“大哥,上次的事是我們不對,你不會是來尋仇的吧。”龔單看到向天只是笑,卻不說爲什麼,這樣莫名的舉動讓龔單的心裡發慌。想起上次他和方正敲za賣甘蔗的老頭子時被向天遇見了,沒想到的是向天給了他們一百塊錢。最後,他們非但沒有買甘蔗還搶了老大爺的錢,今天該不會是爲這事找上門的吧。
“要幹活就進裡面,要是過來鬧事我弄死你。”方正的髮型依舊是那種可以把眼睛剛好遮住的長髮,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好惹,但是他那骨子裡的裝bi精神卻永世也改不了,不裝一下他渾身難過。
“方正,別鬧,向天是我朋友,他過來是幫我們忙的,一會可能會有人過來鬧事。”小翠對方正還是不清楚,看上去方正長得很瘦,但是方正的身上盤着一條龍,後背紋着一隻蒼鷹,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還記得第一次到這個店裡的時候就是過來找事的,當時魏晨把他們收留主要也是怕他們過來報復,向天和方正不認識,小翠怕他們打起來,惹急了誰都有可能做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事來。
方正用手在桌子上一拍,正義凜然地站了起來,雙手抱在胸前,說道:“我看今天誰敢過來鬧事,來一個我收拾一個,我可是隨身帶着傢伙的。”方正把衣服拉了上去,向天差一點吐血,這孩子真是腦子不好使,這把軟劍和上次花卉園的如出一轍,只不過皮套的顏色不一樣。
這種流行於九十年代的皮帶劍爲什麼會受到方正如此的垂愛,和人打架拿着把軟劍能幹嗎,當鞭子使?那還不如拳頭來的有效呢。
一陣玻璃被砸碎的聲音在門
口響起,一根棒球棍伸了進來,把還未掉到地上的玻璃撣落下去,跟着一腳,並不牢靠的鋁合金門被踢的整扇倒了下來。揚起一陣灰塵,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方正嚇的是坐回了沙發上,一大幫人衝了進來,包括修理鋪的那個老闆也在其中。
老男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向天翹着個二郎腿,好像對彪子帶着人過來砸店顯得有點不甚關心,向天那毫不在意的表情徹底激怒了老男人。老男人用手拉了一下彪子,用手指指向天的位置,彪子也看到了向天安安穩穩地坐在那,想起屁股上被向天扎的一刀,還有向天那凌厲的身手,讓彪子不經意間感到屁股上有點涼颼颼的。
再看魏晨,此刻他是兩膝跪地,在那不住的求饒起來。這也不能怪魏晨窩囊,兩把砍刀同時架在脖子裡,魏晨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應,他爲的是免遭皮肉之苦。
此前大話連連的方正,此刻是非常的低調,坐在那一言不發,完全是判若兩人,就是給方正一把刀估計他也不敢上去和彪子玩命。彪子算是在道上混的,對道上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見是向天,彪子的心裡雖有很大的火,但目前江靈市道上的時勢還是拎得清的,眼前的向天很不簡單。
何慶居然敢和楊宗保對抗,那絕不是無獨有偶,說不好就是向天暗中指使的,關於向天的人際關係彪子早就打聽清楚了,要不然上次帶着人砸店後也就不會吃癟了。董明磊都被人幹掉了,還死的那麼慘,這事和向天脫不了干係,但是眼前的向天卻活蹦亂跳,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那說明什麼,說明向天背後的那個老丈人起作用了。要是那樣,向天絕不是現在的彪子可以惹得起的。
“彪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帶着人過來就是砸場子的?”向天還是說話了。
“向天,這裡沒你事,你最好少插手。”彪子還是帶着點畏懼,說起話來明顯底氣不足。他在向天的手裡吃過虧,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彪子不到萬不得已已經不想和向天動手了,這小子太邪乎了。
“怎麼不關我事,這裡是我朋友開的,那我就要管,怎麼,你不服。”向天看着彪子說道。
彪子在心裡罵了一句,他的舅舅還沒有看出四五六,以爲向天是道上混的,但是今天這個場面老男人必須找回來,不然以後他在江靈市的雞圈就沒有公信力了。老男人把彪子拉到外面,從口袋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五千塊錢,塞到彪子的手裡,說道:“大外甥,你舅舅就是被那個小子打的,現在胸口還疼着呢,這事你必須給舅舅出頭。”
彪子拿着錢沒有說話,站在那左思右想了一會,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仗着人多把向天撩翻。
就在彪子要準備再次進去的時候,一輛路虎停靠了上來,從車裡面下來的那個人讓彪子怔了一下,那不是趙老爺的公子嗎。
聽大哥說上次吃牛排時趙兵調戲嫂子被修理得不成人樣,那今天這小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不對,應該是來嫖雞的。
和趙兵一起下來的是一個容貌驚人的美女,這個人當然是趙倩了,趙倩現在在一家敬老院做義工,因爲路途有點遠,所以來回都是由趙兵接送。但是,趙兵在送趙倩去敬老院的路上,趙兵接到了小翠的電話,說有人鬧事,報了名字也不好使,所以就順路過來看看。
老男人對趙兵不感興趣,對趙兵
身旁的那個女人是看得目不轉睛,雙手在身前搓個不停,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要是肯躺在他的身下那該有多美好啊。可是當老男人看到趙兵開的是路虎車後,老男人就打消了心中那個齷齪的想法,拜金女的眼中除了錢是看不上一切的。不管男的有多醜、有多帥,她們看中的只是手裡有沒有大把的鈔票,只要大把的鈔票砸下去,就可以任你擺任何的姿勢,不然一切都是做夢。
彪子停了一會,見趙兵下來後沒有往理髮店走,而是和那個美麗的女子在悄悄說着什麼,看到這裡彪子的心才鬆了下來。要是趙兵和理髮店的老闆認識,故意要上來勸阻,那麼彪子也只能作罷,上次錢如土大哥打了趙兵,到現在還在鄉下的民房躲着呢,要是在激怒趙兵,那麼他就要陪大哥去吃泡麪了。靠文明和雜毛兩個,那是靠什麼倒什麼,弄不好還會把自己綁到趙廣昌的面前。
趙兵不上來那就好辦了,向天無非就是身手厲害一點,在這種不上臺面的地方和他打鬥,就是被他老丈人知道了,估計向天的臉上也會掛不住,有了老婆還到這種下三濫的地方,那不是在抽老丈人的臉嗎,人家那可是獨女啊。
想通了中間的利害,彪子變得信心十足,走進去一腳踢在茶几上,罵道:“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下,沒事就馬上走,要是不走,今天連你一塊剁了。”
“別欺人太甚啊,東西都砸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方正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不過他這句話有點低三下四求饒的意思在裡面。好像在說,東西都被你們砸了,那就快點離開吧,這個事我們不會計較的。
方正的話就像一針強心劑,讓彪子的自信心爆棚,老男人也是找回了面子,走過去一個耳光抽在了方正的臉上,額前的齊劉海被抽的甩到了一邊,老男人看見方正的兩隻眼睛通紅,似乎是要哭出來了,其實方正那是急紅眼了。
誰也沒想到,方正會在這一刻做出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出來,一向膽小的方正,奮不顧身,抓起桌上的菸灰缸,跳過去就那麼一下,彪子沒有一點徵兆的被砸到了地上。方正一個反抽,那菸灰缸砸在了嘴巴張成O行的老男人臉上,一顆牙齒被打飛了出來,老男人一手捂着臉頰,看着地上的外甥,高呼道:“他們都動手了你們還站在那裡看嗎?”
老男人的話沒有起到一點作用,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維持着原來的動作,老男人沒了命的跑了出去,這一刻要是再不跑,那麼他的外甥就是他的下場,老男人惶恐的逃跑,讓那些小弟也是一鬨而散,不過這些小弟還算有一點良知,逃跑的時候沒有把彪子落下。
雖說過來替彪子打架只抽了一根菸,但他們還是把彪子拉走了。
彪子他們一走,方正甩了一下頭髮,他的裝bi精神又犯了,把菸灰缸往沙發上一丟,拍拍手,道:“要是下次再來,老子拿槍轟死他們,草,什麼東西啊,簡直沒把我轟雷手方宗師不放在眼裡。”
“呵呵,放心,彪子還會找你的,我在娛樂城紮了他一刀,他沒幾天就帶着人把我檯球室砸了,今天被你打的昏迷不醒,應該會把他兄弟都喊過來吧,你要做好應對的準備。”方正沒有拔軟劍這倒是讓向天有點意外,見方正那洋洋得意的神情,向天故意打擊了一下他,也好讓方正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被砍得不成人樣都不知道是誰砍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