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只是我看不出有什麼毛病,或許其他人能夠看的出來,也說不定。”鄭老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老臉因爲自己沒能治好這病,微微有些羞愧。
“風小姐,我們想,還是把主子送回扶風王的封地去治療吧。現在主子繼續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會耽誤主子的治療。”雲影見密室裡氣氛有些僵持,上前說道。
聽了雲影的話,項菲儀也不再糾結於鄭老的事情,仔細的想了想,爲今之計,只能這樣子行事了,因爲她也沒有比這個方法更好的辦法。
而云影和雲風作爲赫連炫的忠心下屬,既然與扶風王的關係那麼好,那扶風王自然也是不會害赫連炫的。
事不宜遲,雲風和雲影立馬就招呼人手進來,將赫連炫給弄起來,跟項菲儀簡單的道別了後,就馬上離開了。
鄭老也想知道赫連炫昏迷不醒的原因,於是也跟着他們走了。
空蕩的密室裡便只剩下項菲儀一個人。
想起發生的事情,她情不自矜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不過是去了一趟天龍客棧,赫連炫就變成這樣了,說到底,都是因爲她自己……
項菲儀的臉上流露出淡淡自責,還有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擔心。
轉身,離開了密室,出了內閣,項菲儀就來到容越所在的房間。
容越正在房間內走動,能夠活動了的他,壓根就不願意躺在牀上休息,室內外的活動,基本上成了他在天龍閣住着的這幾天,每天必備的事情了。
走動倒沒有什麼,項菲儀正是聽着房間裡面有聲音,所以就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的,可是,爲什麼站在桌子旁的容越,上半身除了手臂上的繃帶,什麼都沒穿……
不過這對項菲儀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只是稍稍的有些驚訝,神情相當淡定,不過容越古銅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還有額頭上的汗澤。
似乎是看到了容越有些微紅的耳根,項菲儀很識趣的“砰”的一聲,又把房門給關上了。
房門外,項菲儀臉不紅心不跳的站着,腦袋裡還時不時回想一下剛剛看到的香豔一幕,車,嘖嘖,身材不錯。
不過不得不說,容越從小習武,身材還挺不錯的,皇家血統導致顏值挺高。
項菲儀腦袋裡亂想着一會兒,容越已經穿好了衣服,打開房門,就見着項菲儀站在門外,容越往裡面退了一步,示意項菲儀進去。
容越此時也沒有了剛剛尷尬的感覺,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他是斷然不會像剛纔那樣的,只是項菲儀可是皇后,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正事要緊,容越讓項菲儀進來過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出內心的問題。
“皇后,不知你可否聽說了我父親,安平王的事情?”
因爲在信裡面容越也提到了一些,所以項菲儀也沒覺得奇怪,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了。”
“我父親傳言都是真的?怎麼可能……”得到了項菲儀肯定的回答,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容越有些晃神了,喃喃自語道。
“的確是真的,我還聽說,皇上馬上就要封你爲安平王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項菲儀想到這幾天從青芽和紫環那裡聽來的消息,便告訴了容越。
容越有些失神,聽到項菲儀的問話,失神地回答道:“我有什麼打算……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我想,等到皇上下旨後再做打算吧。”
封王是要下旨的,到時候安平王去世的消息就昭告天下了,而他,就要代替父親,成爲新的安平王了。
“你的手臂,現在怎麼樣了?”容越那綁着繃帶的手臂實在是顯眼,項菲儀一轉眼睛就看到了,於是隨口問道。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繃帶應該都可以放下來了。”容越輕輕拍了拍手臂,示意自己沒事。
“哦對了,既然我的手臂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在這裡打擾了這麼久,我也是該離開了……”
既然容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項菲儀自然也不再留他在這裡,而且現在雲影和雲風也已經不在天龍閣了,把容越留在這裡,也不好。
兩人離開後,天龍閣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
離開天龍閣,容越並沒有回安平王府,而是去了琅琊王世子那裡。
自從剛去天龍閣那會兒,讓雲影去把容煒帶到天龍閣去,兩人見了一面後,雖然再沒有見面,兩人的聯繫卻一直沒有間斷過,他不在安平王府的這些日子,也都是容煒在幫他擺平一些事情。
容越對外說的是他在琅琊王府,所以現在離開了天龍閣,第一時間當然是去容煒那裡。
琅琊王府。
容越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身爲安平王世子,琅琊王府守門的侍衛自然是不可能不認識他,這時候看到容越來了,立馬恭恭敬敬的上前,心領神會的帶他去世子的住處。
琅琊王府是除了安平王府外容越最熟的地方,進了琅琊王府,容越也沒讓侍衛繼續跟着,自己一個人朝容煒的院落走去。
容越見到容煒的時候,他正在作畫,見容越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又是一副完好無損的模樣,當下就神采飛揚的請他進來坐下,連畫也不管了。
“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呀。”左右將容越瞧了個遍,又聽他說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容煒不禁眉飛色舞起來。
以前他們倆可是常常一起出去玩,現在容越許久都不能出來,他還真是有些閒着了。
“還接風洗塵,快點把安平王府的消息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什麼了?”容越迫不及待的追問着,剛坐下,又站起來走到容煒旁邊。
“你已經聽說了?”容煒神色一頓,隨即坐下來,雖然臉上並沒有像容越一樣焦急的表情,卻還是仔細的回答了容越的問題。
“具體是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本來準備明天就去找你的,皇上已經下旨了,你後天就要上早朝去,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還真挺驚訝的。”容煒瞭解容越的性子,知道他一定是剛剛不久纔得到消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他這裡了。
“居然還真被她給說中了。”聽了容煒的話,容越神色恍惚的喃喃自語,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在天龍閣裡還跟他道別的項菲儀。
“什麼?”
容煒大惑不解的問道,容越的聲音很小,他只看到他的嘴巴動了動,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嗯,今天離開前,我見了皇后一面,她也跟我說了這些。”對於自己的好兄弟,又是知道項菲儀身份的人,容越自然是一點兒也不會隱瞞什麼。
“噢。”容煒點了點頭,對於項菲儀,雖然對她的印象不怎麼好,項菲儀的傳聞也沒有一個是好的,不過誰叫她是容越的救命恩人,他對她的印象也稍微改觀。
“對了,我得告訴你,安平王府可能不會再是以前的樣子了,你這次就算是被皇上加封了,也得處處小心點。”容煒突然想到了什麼,出言警告道。
“爲什麼這麼說?”容越奇怪的問,心中更是對安平王府發生的事情充滿了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他定然不會認爲這只是個意外的。
“大都督現在已經接管了安平王的封地了……”容煒有些猶豫的說了出來,看着容越的眼睛裡有些擔憂。
畢竟這是安平王府的大事,他不可能不告訴身爲安平王世子的容越,而容越也是必須知道的。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容越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直到話說出可口,他才自嘲的笑了笑。
又是大都督嗎?如果是大都督,那還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了……容越知道,與大司空做對的大都督,現在急於壯大自己的陣營,如果安平王府發生的這些事都出自於大都督之手,那容越是絕對不會質疑。
然而此時容越冷俊的面容已經黯然神傷,他沒想到,他僅僅是離開安平王府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安平王府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節哀順變。”容煒走上前去,拍了拍容越的肩膀,安慰道:“安平王也不希望你這樣子,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想想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吧。”
被容煒一語說到了重點上,容越眼底暗淡的光芒終於收斂了些,皺起眉頭,開始思索。
大都督既然能夠掌控安平王府的封地和勢力,那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如果他現在回去,豈不就是羊入虎口了。
以大都督在朝廷上的手段,既然已經把安平王府給掌控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就算他成爲了安平王,沒有任何勢力,在朝堂之中也是站不穩腳的,到時候,一樣是受到大都督的打壓。而另一方面,大司空大人與大都督又是對立的,做爲皇后的父親,繼大都督後的又一位國丈,更是處處維護着皇后項菲儀的。
想到皇后項菲儀,容越的眼睛裡這纔有了些光彩。
“我自有打算。”再次擡起頭看向容煒,容越已經不再是剛剛那一副頹廢的模樣,煥然一新的神情流露出來,倒是讓容煒看的有些詫異。
他還以爲容越會頹廢好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了正常,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要回安平王府嗎?”聽到容越說他已經打算好了,容煒還以爲他要回府去處理安平王府的事務呢。
容越剛剛想到的,容煒當然也能想到。
“不回,在你這裡將就兩天,然後進宮去。”容越轉身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水,一口喝下。
“誒,你什麼意思,在我這吃我的喝我的,你還不樂意的是吧。”容煒一聽這話,立馬走到容越的旁邊把水杯奪了下來,語氣裡盡是埋怨。
手中的杯子被奪走,容越笑呵呵的打了容煒一拳頭,頓時剛剛鬱悶的氣氛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