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宮裡面是安靜下來了,可天龍閣裡,卻鬧騰起來。
修養了大半個月的容越,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手臂也能活動了,雲影和雲風二人見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便沒有攔着他出門透風,畢竟人家不像他們一樣。
容越這一趟出去,就收到一個震驚的消息:安平王去世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傳言,廣爲百姓流傳,還成了百姓們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個傳言,正是從大司徒府裡傳出來的,關於當今皇后——項菲儀。
無論是這哪一個,容越都是聽得一頭霧水,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他的父親,身體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世了呢。
還有救下他的皇后,他已經知道,皇后並不是無情冷血之人,會在一羣黑衣人手裡救下自己,又千方百計的幫自己治療。
說明她做事絕對不是意氣用事,自有心中善惡之分,又怎麼會做出那麼衝動,讓百姓覺得殘忍的事情呢。
帶着心中的疑問,容越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回安平王府,而是迴天龍閣,去找雲影和雲風,他想找項菲儀當面問個清楚。
如此想着,容越馬不停蹄的又趕回了天龍閣。
他想找項菲儀,並不是爲了問傳言裡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斷定不會是真的。
他想問的,是關於他的父親,安平王是否真的已經去世了。
容越可不是傻子,父親好好的突然去世,怎麼可能沒有貓膩,他現在就算立馬回到府裡,恐怕也無濟於事,還是事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可是當容越回到天龍閣,卻沒有找到雲影和雲風。
將整個天龍閣找遍了,也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剛想再出門去尋找時,突然背後就被一個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站在這裡做什麼?今天出去了?”
容越猛地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半天都找不到的雲風,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背後,他剛剛還以爲天龍閣也被刺客襲擊了,人都被抓走了呢。
“嗯,我出門了一趟,聽到了些傳聞。不知道雲風兄弟知不知道風小姐現在在哪裡?我有急事想要找她。”容越的語氣裡透着焦急。
因爲雲風和雲影都是叫項菲儀爲風小姐,容越想,也許他們還不知道項菲儀皇后的身份,所以也跟着他們一樣稱呼了。
“唉,我們也不知道風小姐現在在哪裡,一直都是她來這裡找我們的,我們現在也有急事要找風小姐。”
聽到容越的話,雲風本來就皺着的眉頭更是夾緊了幾分,語氣透着一抹無奈。
容越詫異,原來真的他們還不知道項菲儀的身份,連她在哪裡也不知道。他還以爲項菲儀會在宮外有聯絡的地點呢。
現在看來,是必須要進宮一趟,才能找到項菲儀了。
“你也有急事要找風小姐?”容越隨口一問。
“是啊。”雲風說着,就想要出去找項菲儀,可是還沒走動,就發現肩膀被人扶住了。
“我有辦法找到風小姐,不過得幫我送封信去皇宮裡。”不等雲風開口,容越就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你真的有辦法?”雲風不確定的問道,隨即一喜,立馬就答應了,“只要你能找到風小姐,別說一封信了,多少封信我都送。”
到了書房裡,雲風問得急切,容越這才緩緩說出他所說的計劃。
“這樣吧,我們一人寫一封信,你把你要跟風小姐說的都寫到信裡,派人送到鳳來殿,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手上,風小姐就能夠知道了。”
“爲什麼是送到鳳來殿,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雲風不解,鳳來殿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沒錯,可是爲什麼找風小姐,要把信送到那裡去呢?
“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寫好了信,讓人送去吧。至於爲什麼,還是等風小姐來了,你再親自問她爲什麼好了。”容越沒有要回答雲風的意思,走到書案的旁邊,拿起一隻狼毫筆,鋪開宣紙,就開始寫信了。
容越不想自作主張暴露了項菲儀的身份,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
況且,這是項菲儀自己決定的事,萬一她不想讓雲風知道,他何必多管閒事。
經過容越這麼一提醒,雲風一驚,想到自己的目的,趕緊也提筆開始寫信,不敢耽誤片刻功夫,自然也不再詢問容越。
不一會兒,兩人一同寫好了信。
“雲風兄弟,你趕緊讓人送去吧,估計用不了多久,風小姐就能過來。”容越心裡也是想早些見到項菲儀,連聲催促起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雖然身體好多了,可是還是不能大幅度的活動,不然手臂上的傷惡化了就不好了。”畢竟是鄭老好不容易治療好的,項菲儀臨走前也交待過他們兩人要照顧好容越,雲風還是相當敬職。
容越點點頭,回房間去了。
雖然他住在這裡許久,但卻沒有其他過多的瞭解,知道天龍閣有些事務是不能夠讓外人知曉,聰明的他不管雲風是如何讓人送信到皇宮。
反正,只要信送到項菲儀的手裡,讓項菲儀到這裡來,就可以了,至於什麼方法,他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見容越很識趣的離開了,雲風趕緊來到內閣,把信交給上一次項菲儀派去送鳳來殿信的屬下,讓他把信送到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手上。
交代好這一切,雲風才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密室裡。
還是一成不變的空蕩蕩的密室,一張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連裡面一直守着的雲影和鄭老,還有牀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主子,都沒有變。
聽到密室門口的腳步聲,雲影和鄭老馬上向這邊看過來,見到是雲風,雲影連忙問道:“怎麼樣了?找到風小姐了沒有?讓主子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鄭老站在雲影的旁邊,臉上的皺紋不知何時又多了些,看向雲風的眼睛裡,夾着一抹凝重。
他是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牀上躺着的這小子醒過來,風丫頭要是再不來想一想辦法,讓他解脫,雲影雲風兩人都急得快將他給弄得不得安寧了。
“雲影,我已經給風小姐送了信去,風小姐收到信就會過來了。主子有惡化的跡象了嗎?”雲風走到雲影的身邊,回答道。
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赫連炫,此時的臉刷白如,沒有一點兒正常人應該有的紅潤,根本就不像活人的臉色,讓雲影和雲風看着更是憂心忡忡。
但願主子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鄭老在一旁長長嘆了一口氣,他也是無能爲力了。
聽了雲風的話,雲影的神色終於好了些。
其實萬一不行的話,他們找不到風小姐,就得先行把主子送往扶風王的封地去治療。雖然現在已經能找到風小姐了,他們也是打算,和風小姐說一聲,再把主子送去扶風王的封地的。
他們可沒有忘記,當初主子受傷的時候,是不讓他們送他去扶風王封地的。
可此一時,披一時,現在主子昏迷不醒,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這麼做了。
鳳來殿。
昨天去把風洛華和荀壽都教訓了一遍,項菲儀是心情大好,連帶着嬪妃們來請安時,她都一直都是滿臉笑容。
不過在他人眼裡,皇后這陰森森的笑容,還不如不要笑,怪讓人咯得慌。
嬪妃們剛走不久,一直候在外面的青芽突然進來,神情恭敬,手裡還呈着一封信。
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項菲儀一看,不禁眯起了眼睛。
誰會給她送信?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宮裡的東西,那應該就是宮外送進來的信?
皇宮裡用的東西,一直都是最好的,就連這信封和紙也是一樣,眼力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宮裡宮外的紙的區別。
“娘娘,剛剛有一個黑衣人給了奴婢這一封信,連要給誰的都沒有說,娘娘您要看看嗎?”青芽走到項菲儀的旁邊,把信封拿出來,呈現給項菲儀。
青芽能看得出來,那個黑衣人並沒有惡意,作爲一心想着項菲儀的青芽,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把信交給了項菲儀。
項菲儀放下茶杯,接過信封,打開來,裡面是兩張紙,上面都有着新鮮未乾的字跡。能這麼快就送進宮裡來的,應該是急事吧。
將信上的內容都看了一遍,項菲儀放下信封,微微皺起了眉頭。
“青芽,去寢宮,我要出宮一趟。”
“是,娘娘。”青芽見項菲儀皺着眉頭,什麼都沒有問,答應道。
一聽項菲儀這話,青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又得假扮娘娘待在宮裡了。
那信上的內容,分別是由容越和雲風寫的,雖然字跡項菲儀都不認識,可是語氣和說的內容,項菲儀卻是分得出來的。
出宮對於項菲儀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換了身衣服,躲過那些巡視的侍衛,項菲儀直接從宮牆處翻了出去。
信裡兩人說得很急,只是讓她快點去天龍閣,並沒有說明白是爲了什麼事,不過項菲儀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了,於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天龍閣。
來到天龍閣,項菲儀第一時間就是去密室裡。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了,雲風他們也已經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了,聽到密室門口處傳來輕盈穩重的腳步聲,三人都向門口處望去,只見項菲儀正快步走過來。
“怎麼回事?他就這麼一直昏迷寫,沒有醒過來?”看着牀上躺着的赫連炫和她離開前沒什麼兩樣,項菲儀指着赫連炫,衝鄭老問道。
“風丫頭呀,我也沒辦法了,實在是無能爲力呀……”鄭老縮着腦袋,有些不敢看項菲儀,他都已經忘了,當初是項菲儀把他強迫帶來給赫連炫和容越治病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沒救了?”項菲儀不想聽廢話,直接打斷了鄭老的哀嚎,直言說道。
她原本以爲鄭老能夠把赫連炫給治好,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赫連炫居然還躺在牀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