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從刺客手中救了他的命,又治好了他的手臂,無意間,自己就欠了她兩條命了!
“嗯,那你就繼續在這裡休息吧!相信你自己也知道,這裡是目前對於你來說最安全的地方了。”項菲儀一臉認真、煞有介事的提醒着。
在項菲儀看來,容越現在還是很討厭她,應該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可她不想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
“我知道了,會在這裡養好傷再離開的。”容越難得的沒有反駁項菲儀的話,點了點頭,很是配合的樣子。
看着容越的表現,項菲儀倒是有些驚訝,只不過也只是在眼中一閃而過,隨即滿意的笑了笑。
看來這個容越還不是笨得沒有救。
“那個……好像雲影有什麼事想找你,只是你不在。”見項菲儀轉身準備離開,容越忽而想到雲影詢問自己項菲儀的蹤跡,叫住了項菲儀,說道。
“雲影有事找我?”他會有什麼事找我?難道是老頭等不及了,所以才讓雲影來找自己?
項菲儀心中疑惑,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身朝內閣密室的方向走過去。
她對這天龍閣也不熟悉,內閣有什麼地方也不清楚,所以只能先去密室那裡看看了,沒想到的是,大家居然還都在那裡。
“風小姐,你怎麼來了?”雲影和雲風在密室門裡面,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頭一看,居然看見項菲儀正走過來,不由得驚奇的問道。
“出什麼事了?怎麼還都守在這裡?”項菲儀走上前,自然是看到了牀上依舊躺着的男子,心中覺得奇怪。
他的毒不是已經解了的嗎?怎麼還躺在牀上,還沒醒過來,難道是又出了什麼事?
“風丫頭,你可算來了,我讓他們兩個去找你,他們偏偏不去,氣死我了。”老頭悶悶不樂的聲音傳過來,說着,還黑着臉瞪了一眼一旁正因爲項菲儀的到來而驚喜着的雲影雲風二人。
聽着老頭的聲音,項菲儀這才發現老頭也在這裡,走到牀邊,項菲儀看了看依舊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赫連炫,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大了,轉過頭奇怪的看着老頭。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的毒已經控制住了嗎?”項菲儀就算沒有一直在這裡守着,看赫連炫這個臉色,和雲影雲風兩人的樣子,也能猜到,赫連炫一定是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呀……”被項菲儀問到了問題,老頭的氣勢明顯就弱了下來,撓了撓腦袋,無力的說道:“那天我的確是把他的毒給控制住了,不出意外,一個時辰後就能醒過來。誰知道,他的體內殘留的毒素竟然十分霸道……”
原本以爲這毒能夠很輕易的就解開,老頭以前不是沒遇到過比這更爲狠毒的毒藥,所以在幫赫連炫解毒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卻沒想到,這毒藥之中竟然還藏有其他的玄機,倒是把他也給帶坑裡去了。
雲影和雲風在旁邊一臉焦急的看着項菲儀,希望她能夠有什麼辦法救主子。
項菲儀思索的片刻,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那你解開不就行了?你這一身本事可不是留着玩的,缺什麼草藥找雲影就是。”
“這等奇怪的現象,應該是融合了兩種毒素纔是,可是這第二種毒素卻只是讓他昏迷,而且,這毒素生得奇怪,我找不到什麼辦法來清理毒素。”老頭皺着眉頭看着牀上的容越,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個不能救治的病人。
“也就是說,你也沒辦法了?”項菲儀臉色有些難看,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小菜一碟的,這時候卻又說沒辦法治療,還真當她是好糊弄的了。
“風小姐,現在該怎麼辦?”見項菲儀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不知所措的雲影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項菲儀,神情很是焦急。
“是呀,風小姐,你想想辦法吧!主子一直昏迷不醒,可怎麼辦呀!”雲風也是一臉焦急,他們現在,除了求助項菲儀,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感受到項菲儀不悅的眼光,老頭也有些不耐煩了,第一次遇到他救治不了的病人,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說風丫頭,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再怎麼說我也去把他的毒素給解了不是嗎?要不然,他還真活不過那天晚上呢!大不了,他的毒不解開,沒醒過來之前,我就不要你告訴我你孃的消息了,等把他治好了你再告訴我,這下總行了吧!”
被項菲儀的眼神看得有些急了,老頭心中的話脫口而出,又轉頭看向雲影雲風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也不用這麼着急,他還不是沒死,放心好了,這剩下的毒素只能讓他昏迷,說不定只是當時的毒拖延的太久沒有治療,毒素攻心造成的後遺症,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聽了老頭的話,項菲儀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
既然老頭都這麼說了,項菲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看赫連炫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的確沒有其他中毒的跡象,看來老頭也不是沒有認真的幫赫連炫治療,也許這兩天爲赫連炫的事操心透了。
想到這裡,項菲儀也不再那麼生氣,本來就是她請老頭來給赫連炫治療的,自己還這麼對人家,着實有些不好。
不過他們兩人也只是等價交換,老頭把赫連炫的毒解開,她告訴老頭自己母親的消息,兩人誰也不虧欠誰。現在老頭願意繼續治療容越,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帝都估計也找不到什麼比老頭的醫術還要好的大夫了。
安慰了雲影和雲風兩句,項菲儀又吩咐他們將這天龍閣的內務都處理好,別出了什麼差錯,不然就算赫連炫醒過來了,也得有好一陣忙。
安排好一切,項菲儀就繼續回宮裡當她那個不受寵的皇后去了。
赫連炫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項菲儀就算是要採取什麼行動,也得等赫連炫醒過來與他商量商量才行。
於是這幾日,項菲儀在宮裡每日聽得紫環在耳邊說着那些個妃子如何爭寵的趣事,難得的樂得清閒,偶爾派李溫良去桐華宮問候兩句。
而鳳來殿每天清晨的請安,也沒有什麼人來了,就連太后,也都忙着爲皇上充盈後宮,鮮少來鳳來殿找她的麻煩。
帝都,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路人摻雜着嘈雜的叫賣聲,好不熱鬧。
幾個富貴人家的丫鬟在街上的小攤上把玩着幾個小玩意,眼睛卻不是看着手中的胭脂水粉,而是撇向旁邊正討論的行人,仔細的聽着。
“誒,你聽說了嗎?最近宮裡面好像有些不太平呀!”
“聽說了聽說了,我的大叔子的侄女的姐姐在宮裡當宮女呢,聽說新皇登基,太后娘娘幫皇上選妃子,把皇后娘娘給冷落了呢!”
“可不是嘛!我也聽小道消息說,皇后娘娘妒忌那些妃子,將那些得寵的妃子都給……”行人把手放到了脖子上,做了一個割的動作。
“天吶!怎麼這麼殘忍,那些可都是皇上的妃子,皇后娘娘這麼做,難道就不會出什麼事嗎?”見到對方這個動作,另一個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卻又忍不住好奇的心,小聲的繼續問道。
“誰知道呢!”那人聳了聳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皇后娘娘曾經可是大司空府的千金,有大司空大人撐腰,皇后娘娘還怕什麼呀!”
另一個人聽了他的話,立馬恍然大悟,一臉“原來是這麼回事”的表情。
兩人在大街上,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故意壓低,此時旁邊已經有好幾個人饒有興趣的聽着了。
一旁身穿煙羅紫色絹裙的丫鬟模樣的少女聽到這些聲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看向那個最開始討論這件事情的路人。
彷彿是看到了這邊丫鬟的目光,他擡頭朝丫鬟這邊看了看,四目相對,眼中閃着“大功告成”的光芒。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就別過腦袋,彷彿剛纔那一幕不曾發生過一樣。
路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羣當中,丫鬟在小攤上隨手拿了一個胭脂,遞給老闆幾枚銅錢,也轉身離開了那裡。
大司徒府上,荀壽的書房裡,風洛華一身華麗富貴的長裙斜靠在特製的榻上,而荀壽正在一旁給她剝桔子。
“相公,我已經讓丫鬟們出去散播消息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帝都裡就會傳遍了傳聞了。”張口吃掉荀壽遞到她嘴邊的桔子,風洛華也給荀壽回送一個,出聲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多虧了華兒出了這個計策呀!大都督那邊,果然跟華兒所說的一樣!”聽了風洛華的話,荀壽衝她溫柔的笑了笑,眼裡除了溫柔之色還有算計。
荀壽聽從了風洛華的建議,加入了大都督的陣營,只因爲他的華兒討厭項菲儀,他也非常的厭惡那個女人。而偏偏項菲儀貴爲皇后,他們無計可施,華兒突然提出讓他站到大都督那一邊,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直到事後荀壽纔想到,風洛華這麼讓他做,是爲了什麼。
大都督一直是與大司空大人對立的,與皇上那兒的關係也是微乎極微,皇后項菲儀作爲大司空大人的一個靠山,若是能夠絆倒她,定是大都督的一大助力,而他們夫妻二人,不也是這個目的。
“爲相公出謀劃策,是應該的。”風洛華上前靠在荀壽的身上,獻媚的笑着,語氣裡盡是討好。
荀壽看着風洛華這副嫵媚樣子,瞬間就被風洛華給迷住了心神,放下手裡的桔子,正準備上下其手,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少爺,少夫人。”是丫鬟的聲音。
“進來。”荀壽有些不悅的收回手,坐到榻上,將風洛華摟到懷裡,看着書房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