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酒會上,柳婉兒挽着於少庭向前來祝賀的賓客敬酒。
“小小,你累嗎?”間歇時,於少庭問一旁的女孩。
“不會。”她知道今晚的酒會很重要,除了慶祝新公司成立外,還將有一項重要的合作要在酒會上簽署,而這項合作將直接關係到新公司未來的運作。
所以她會將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來,堅持到酒會結束。
感激的眼神看向她,握緊她的手,這一刻他們並肩作戰。
這時,助理忽然跑了過來,附在於少庭耳邊,輕言了一句。
柳婉兒發現於少庭的臉色忽然暗了下來,心跟着咚了一下,有什麼不好事發生了。
“小小,我先離開一下。”說罷於少庭放開柳婉兒的手,和助理一起匆匆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柳婉兒心中一陣擔憂。
這時,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柳婉兒扭頭看去,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身影赫然出現。
是蘇力恆,而他的身後是輕雲和紫鵑。
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到她的身上,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迅速避開他的眼神,惡魔出現了,怎麼辦?!
柳婉兒四下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少庭哥,你快回來啊,我一個人應對不來。
“蘇總,你好。”
“蘇總什麼時候回國的?”
……
發現身邊的人羣都向門口涌去,耳邊全是一些熱絡的馬屁。
一時間酒會異了主,完全成了蘇力恆的個人秀。
柳婉兒站在會場中央,手足無措,只能幹咬嘴脣。
“各位來賓……”
臺上傳來的聲音讓柳婉兒的心一下找到了位置。
是於少庭,他回來了,此時的他正站在話筒前,向全場介紹新公司的基本情況。
而他的出現又將賓客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回這場酒會的主題。
於少庭在發現蘇力恆出現時便第一時間回到會場。
剛纔助理告訴他原本將在今晚簽署一項合作協議,合作方忽然來電說取消了,經過他的溝通,仍然沒有絲毫迴旋餘地。
原本他還在揣測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對方執意取消合作,而蘇力恆的出現已說明了一切。
他還真是步步緊逼啊,心中一個苦笑。
現在的他已明白五年前的一切都因奸人使詐,不過他要感謝那個神秘人物,如果不是他,也許小小如今已是蘇力恆的妻子。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緣際會吧。
而他現在面臨的事業危機也是這因緣際會的結果之一吧。
凡事有得必有失,不論未來會有什麼結果他都無悔的接受,如果老天一定要他失去一樣東西,希望不是那個女孩。
今天酒會的賓客裡還有一些媒體人士。
當於少庭介紹完新公司的情況後,便有記者忽然問道:“請總於總,爲何不見雅成集團的代表,聽說你們今晚有一項重要合作協議要簽署不是嗎?”
本以爲這項合作是鐵板訂釘的事,所以事前並沒有向公衆保密,現在忽然發現這樣的突變,如果一但讓媒體知道合作流產,勢必會影響市場對新公司的信心。
於少庭正愁如何應對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女聲忽然響起。
“各位,本人就是雅成集團的代表,今晚將有我代表公司與傲通集團籤暑合作協議。”
是紫鵑。
於少庭十分訝異,她是蘇力恆的人,爲什麼會忽然站出來幫自己解圍。
柳婉兒也驚呆了,正當她爲於少庭的窘境擔憂時,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轉變。
看着紫鵑拿着協議書走上臺,見到協議書的內容,於少庭才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她什麼時候成了雅成集團的簽約代表了?
向於少庭投去一抹微笑,紫鵑用眼神告訴他,放心籤吧。
直到簽完協議,於少庭才從夢裡清醒。
輕聲問一旁的紫鵑:“爲什麼?”
“大哥說五年前的車禍你救過他一命,今天還你一個人情,雖然雅成已被蘇氏併購,但以後你們和雅成的合作不會受任何影響。”
於少庭很明白,還完這個人情,就是總攻的開始,他該感謝他讓自己多喘幾口氣嗎?
擡起頭尋找那個男人的身影,卻發現他不見了。
而隨之不見的還有他的未婚妻。
“請各位暢飲,於某先失陪一下。”對臺下的賓客道,起身急急離開了會場。
自從蘇力恆從現後,柳婉兒就發現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而於少庭又正忙着簽約,孤立無助的她只好躲出了會場。
看着天上明亮亮的月亮,柳婉兒長出一口氣,終於避開那可怕的目光了。
“爲什麼躲我?”
陰沉的聲音傳來,柳婉兒嚇了一跳,一轉身那個男人已站在自己身後。
他怎麼跟來了?自己離開時明明很注意的。
“我,我……”摳着指甲,低着頭,柳婉兒怕死了和他獨處。
“今晚我放過於少庭一馬,你要如何感謝我?”蘇力恆擡起她的下巴。
如果不是你的破壞,少庭哥也不會遇到危機,你放他一馬本就是應該的,柳婉兒在心裡道,但打死也不敢說出口。
“要不陪我一晚做爲感謝吧。”
聞言柳婉兒立即愣大了眼睛:“不可以!”
蘇力恆隨即咪起了眼。
見狀柳婉兒的眼睛眨巴眨巴,避開他的眼神。
“我馬上就要和少庭哥結婚了,不能背叛他的。”
恨死了自己的膽小,跟這個惡魔有什麼道理好講的,但沒辦法誰叫自己鬥不過他。
“那你就能背叛我?”捏住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
柳婉兒痛咪了眼睛,不語,過去的事她不想再糾纏。
她的沉默讓蘇力恆冒火,自己在她心中就那樣沒地位,可以隨便背叛嘛!
那他偏要她背叛於少庭。
想着便咬上她的脣。
又來了,他總是這樣不經別人同意就亂親,雙手抵着眼前男人的腰,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抓到身後,牢牢固定住。
貝齒被他抵開,邪惡的舌頭肆無忌憚的進攻一池芳澤。
腦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而更可怕的是,柳婉兒發現她的胸前涼嗖嗖的,隨即上衣已滑落掛在臂上。
不行,這裡是花園,她還要做人的!柳婉兒在心裡吶喊。
就在可怕的火焰越燒越瘋狂的時候。
忽然一聲怒吼:“你們在幹嘛?!”
時間瞬間凝固。
柳婉兒看見了一雙燒紅了的眼睛。
這下完了!
蘇力恆一手拉起柳婉兒的上衣,悠然自得爲她扣着釦子。
想撥開他的手,他卻執意爲之。
懇求的眼神看向他,他卻視而不見。
你一定要這樣嗎?!柳婉兒在心裡吼着。
他要於少庭知道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他的!蘇力恆在心裡恨恨道。
於少庭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溫情的男女。
扣完釦子,蘇力恆慢悠悠地走過他的身旁。
“好好把握和雅成合作的機會,這樣的機會我只給一次。”
“大哥。”這個稱呼闊別了五年了,再次開口已有些生澀,“我可以不要傲通,但小小是我的未婚妻。”
“她更曾是我的未婚妻。”平靜的語調裡,於少庭卻聽出了濃濃的恨意。
淡淡的錯身而去,留下於少庭痛苦面對空氣中激情過後的餘溫。
好一活兒,終於擡起頭,淡漠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孩,轉身離去。
“少庭哥……”聲音含在嘴裡,想跟上他的腳步,卻舉步爲艱。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當柳婉兒調整好情緒再次回到酒會,看見於少庭已在送別賓客,臉上程式化的笑容讓她看了心痛,她傷害了他。
回家的路上,柳婉兒好幾次想開口和於少庭說話,都因他臉上的泠漠而打住了。
車開至林家車庫停了下來。
於少庭正要下車。
“少庭哥。”身後轉來她輕聲的呼喚。
手在車門上停住。
“對不起。”
她知道傷害已經造成,說再多對不起也不能彌補什麼,但她真的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
大手緊緊握成拳,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沒有去找她,那樣現在他就不會這麼痛苦。
“我不是有意的,我本想避開他……”
所有的話都被忽然襲來的吻吞下。
於少庭用力抱住折磨着他的女孩,將她壓在了座椅上,吻移至她的脖,瘋狂地啃舐,只聽一聲嗞的一聲,她的衣服已被一把扯下。
“少庭哥!”柳婉兒拼命拍打他的背,這樣的他讓她害怕。
她的反抗終於讓他清醒,看見她眼裡的恐懼,於少庭心中一陣自責,醋意差點衝暈了他的頭腦,迅速找開車門,慌亂而逃。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裡,柳婉兒再次落淚,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吵雜的酒吧裡,於少庭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這個時候只有酒精才能消除他內心的煩悶。
終於喝夠了,也喝飽了,扔下幾張百元大鈔,儘自離開。
不理會身後酒保喊着要找他錢。
晃晃搖搖地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於少庭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不想回家。
忽然幾個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把錢拿出來。”幾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圍着他,手裡還有明晃晃的刀子。
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來得正好,他心裡的鬱悶正沒處發呢。
於少庭右腿一個後撤,拉開架勢,準備進攻。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體擋在了他的前面。
“你們這羣小流氓想幹嘛?!”
於少庭詫異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莫非她要見義勇爲?
面對多名流氓而不畏懼,於少庭忽然有些佩服她的勇氣。
“你滾遠點,老子手上刀可不長眼睛。”
男子的話讓於少庭迷起了眼睛。
只聽女人一聲嬌喝:“老孃出來混時,你們這羣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吃奶呢!”
於少庭覺得女孩的調調有些耳熟。
她的話顯然激怒了幾人,其中一個手裡的刀一晃,向她揮了過來。
於少庭正想出手幫她,只見女人繡腿一擡,一腳將男子手裡的刀給踹飛了。
不錯,有兩下子,於少庭在心裡讚道。
“你站遠點。”女子轉身對於少庭交代道,戰鬥就要開始了,她可不想傷及弱者。
而她的這一露臉,讓於少庭終於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原來她就是那個偷走他母親遺物的小偷!
真是冤家路窄啊。
而顯然她已不記得自己了。
既然她覺得自己能擺平,那他就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站到路旁雙手一插,看着一羣人打成一團。
等她打好先吧,打好後再跟她要回項鍊。
如果單打獨鬥朱壯壯有絕對的勝算,但一對幾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沒一活兒她就顯出了疲態,一個男子抓住她的一個不防,刀子便惡狠狠地衝向她。
當朱壯壯發現危險時,刀子已迫近眼前。
不好,這下要完蛋了!
就在這時只聽‘當’的一聲,男子手裡的刀被突然飛來的不明物擊落。
迅速扭頭看向一旁,路邊只有剛纔那個被圍困的男子,難道是他出手相助?
不可能,如果他真那麼利害,怎麼還會被人圍困。
朱壯壯正想着,幾名男子又一擁而上。
寡不抵衆的她抵抗的越來越乏力,一個不慎,手臂被刀子劃破,立即滲出血來。
於少庭在心裡嘆了口氣,沒那個金鋼鑽偏攬那瓷器活,還是他來吧。
疲於應對的朱壯壯忽然被一隻大手拉出了幾名男子的包圍圈。
正要罵娘,只見那個被自己保護的男人已一拳擊倒一名男子,更是三兩下便解決了所有歹徒。
看着抱頭鼠竄的男子們,朱壯壯不瞞的嘟起了嘴:“你自己可以擺平,幹嘛還讓我幫你!”
“小姐,是你自己呈英雄的,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喊過一句救命。”
“你……”他的確沒有要自己救他,“哼!”
可自己還是幫了他呀,居然連一句感謝都沒有,真是討厭的男人!
看着她還在流血的手臂,雖然不喜歡這個邋遢粗魯又呈能的女人,但畢竟她的傷是因爲自己受的,還是不能這樣看着她流血。
“我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這點小傷包個屁!”朱壯壯扭頭就走。
一隻手拉住了她。
“你給我聽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敢這樣對老孃說……哎喲!”最後一個字在於少庭加重了手勁後變成了慘叫。
朱壯壯只能跟着他去醫院,但心裡依然罵罵咧咧,你給我等着,等老孃逮到機會一定給你好看!
看着被醫生包成糉子的手,朱壯壯不滿極了。
這點小傷就搞成這樣,以後她還怎麼出來混啊。
終於聽醫生交代完一切,朱壯壯跟着於少庭走出了醫院。
正準備跟她要回母親的項鍊,‘咕~’她肚子忽然傳來的一聲抗議,讓於少庭吞回了到嘴邊的話。
剛纔一陣折騰下來,他也有些餓了。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朱壯壯聞言眼睛一亮,這事她愛幹,不過轉念一想,嘴裡警告道:“你別想藉機泡老孃哦,我可看不上你的。”
白了她一眼:“你這種乾巴巴的女人我沒興趣。”
“你找死啊!敢污辱老孃。”朱壯壯兩手插腰,立即顯出潑婦樣。
“你給我閉嘴,再讓我聽到死啊,娘啊的,就讓你永遠住在醫院裡。”他真的受夠了這個女人的粗俗。
小吃店裡。
看着朱壯壯唏裡譁拉,狼吞虎嚥,於少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到底有沒有教養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比混黑道的男人還粗魯。
很快朱壯壯便解決了一碗雲吞麪。
看着於少庭夾起碗裡晶瑩剔透的蝦餃,放入嘴巴,細嚼慢嚥,朱壯壯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這碗蝦餃你夠吃嗎?”
於少庭點了點頭。
“那你吃得下嗎?”
看了她一眼,依然點了點頭。
“哦。”朱壯壯悶悶地扭過頭,左手託着下巴,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這時她聽到於少庭對服務生道:“再來一份蝦餃。”
哼!他還真能吃,一份還不夠,朱壯壯在心裡憤憤道。
聽到服務生的腳步聲,聞到蝦餃的香味,朱壯壯乾脆將身體背了過去,不看那個讓她討厭的男人。
“吃吧,你還等什麼?”
這個聲音仿如天籟,原來他是給她叫的。
朱壯壯立即轉身看向桌上熱騰騰的蝦餃,正要向它進攻,忽然一隻萬惡的手將它奪了去。
仇恨的目光射向手的主人於少庭。
只聽他道:“不準再讓我聽到吧唧嘴的聲音,否則我立即將它倒掉。”
“知道了,知道了。”這男人還真婆媽。
一把搶過可愛的蝦餃,雙手齊下。
看她一副難民的樣子,於少庭無奈的搖了搖頭,敢情我們國家還是窮人多啊。
見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於少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於少庭擔心還會有意外發生,所以還是先了解一下她的情況以防萬一。
“你想幹嘛?”朱壯壯防備地看着他,他不會真得窺視自己的美貌吧?
於少庭覺得一陣無力感襲身。
“你救過我,我總要知道一下恩人的名字吧。”算了,還是順着她的邏輯來吧,跟這種不正常的人說話,不能使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
朱壯壯感覺自己的形象一下變得偉大了起來。
滿臉驕傲道:“我叫朱壯壯。”
於少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幽顫道:“真是好名字啊。”
她父母太有才了。
“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好,即敦厚又實在又大氣。”朱壯壯笑得滿臉是花。
敦厚實在很符合豬的氣質,可大氣,於少庭實在不敢苟同,不過他也懶得和她爭論,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拿回母親的項鍊。
“朱壯壯,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開始進入主題了。
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我們之前又沒有見過面,怎麼會認識。”
幾天前纔在大街上碰過面現在就完全記不得了,真是健忘。
“那讓我來提醒你吧。”於少庭一臉嚴肅地看着她,“五年前的公交車上,你故意摔倒偷走我的項鍊,幾天前在街上……”
聽完於少庭的敘述,朱壯壯腦中的記憶終於越來越清晰。
“你想怎麼樣?”原來是要債的。
“把項鍊還給我。”於少庭說的很堅決,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拿回項鍊。
“沒有!”朱壯壯一口回絕,那條項鍊可是她第一次出手的戰利品,很有記念意義的,所以絕不可能還他。
“是嗎?”於少庭眼一咪,手立即伸向她的衣領。
“你想幹嘛?色狼!”朱壯壯想阻止他的行動,卻發現他已將衣服內的項鍊掏出。
“你是想自己解下來給我,還是由我直接扯下來?”
“你怎麼能證明這項鍊就是你的?”朱壯壯還在掙扎。
“我不需要證明。”曾經他對找回項鍊已完全失去了信心,如今它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他誓在必得,今天她不給也得給。
於少庭手上一用力,朱壯壯立即感覺脖子傳來一陣疼痛。
“好了,還你啦。”心不甘情不願地解下項鍊遞給他。
苦苦追尋了五年的項鍊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上,於少庭難掩心中激動。
就在這時,朱壯壯忽然一把搶走他手裡的項鍊,欲跑。
於少庭速度更快,她剛一轉身,大手便一把扯住她的後領,一個上前,奪回了項鍊。
“算你利害,我們走着瞧。”丟下一句話,朱壯壯飛身跑走了。
握緊着手裡的項鍊,於少庭空了五年的心終於被填實了,而至於朱壯壯的叫囂,他不想過多理會。
打開項墜,一張意想不到的臉躍入眼簾,那是一張瘦瘦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賊賊地看着他,彷彿在對他說,沒想到吧?
該死的豬壯壯,居然把他母親的照片換成了她自己的,再讓他遇到她,一定要把她扁成豬瘦瘦!
於少庭一早起牀,拿出手機才發現昨晚柳婉兒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看了一下時間,那時自己正在酒吧裡,難怪沒有發覺。
走到她的房間門口,擡起手正要敲門,昨晚酒店花園內激情的那一幕又衝入他的腦海,貼着門的手放了下來,轉身離去。
現在的他還是無法面對她,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心情煩悶的於少庭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
來到車庫,正要打開車門,車窗內的一目讓他心驚。
只見柳婉兒虛弱地靠在車座上,雙目緊閉。
“小小,你怎麼了?”迅速打開車門,搖晃她的身體。
女孩慢慢睜開眼睛:“少庭哥,你終於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乾啞。
“你不會一個晚上都呆在車裡吧?”看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件,於少庭不明白她爲什麼不回房間。
柳婉兒羞怯道:“衣服被你撕破了,我回不去。”
於少庭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從她臉上退開,澀澀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的。”
“我打你手機了,你沒接,又打了幾次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都是劉叔,我不好意思跟他說。”
於少庭又窘又惱,自己這乾的是什麼事!
一擡頭,忽然發現眼前的女孩面色潮紅,那紅得太刺眼,有些不對勁。
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小小,你人難受嗎?”
“只是感覺有點軟。”
她的虛弱讓於少庭的心糾成了團。
“你等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說着人已坐入車內。
卻聽她說:“先幫我拿件衣服。”
她堅持不能就這樣出去。
“你先披我的外套。”解下自己的外套爲她披上。
都燒成這樣了,她還顧及那麼多。
於少庭發動車子,火速衝向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於少庭立即掛了急診。
醫生給柳婉兒做過簡單的檢查後,便讓護士爲她掛了點滴。
當尖硬的針頭刺入柳婉兒的皮膚,她深深糾緊了眉頭,看得於少庭一陣心痛與自責。
掛上點滴的柳婉兒躺在病牀上睡着了。
撫摸她的髮絲,於少庭看着潮紅漸漸從她的臉上退去。
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她,可還是不經意得將她傷害了。
也許真該拋下一切,帶着她離開。
睡夢中的柳婉兒獨自一人站在冰天雪地裡。
她叫着於少庭的名字,卻怎麼也尋不到他的人,眼淚掉了下來,立即變成了冰珠。
好冷,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就在這時,她的親生父母出現了,手裡還拿着一件襖子,微笑着向她招手。
柳婉兒開心地跑了過去,正要抱他們,慈愛的身影卻忽然消失,於是她開始瘋狂地尋找。
於少庭打電話給助理交代了公司的一些事。
纔回到病房,便見睡夢中的人兒正不安地搖着腦袋,嘴裡喃喃自語着。
“小小,你怎麼了?”
於少庭趕緊來到的牀頭,握住她的手。
“爹,娘,你們在哪裡啊?快出來見見婉兒,婉兒好想你們。”
她在講什麼?誰是婉兒?於少庭十分不解。
“小小,你快醒醒。”
在他的呼喚下,牀上的人兒終於睜開了眼睛。
“少庭哥,我怎麼了?”她感覺心裡陣陣憂傷,爲什麼會這樣?
“你剛纔做惡夢了。”想起她的喃呢,於少庭問道,“你在喊一個叫婉兒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嗎?”
柳婉兒心中一驚,她一定在夢裡不小心喊露了自己的名字。
“小小?”於少庭看着她的慌張,越發奇怪。
柳婉兒沉默着,她就要嫁給這個男人了,將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他,也許該讓他了解真識的自己,知道自己的過去。
但他知道後會怎麼看待自己呢?會把她當成怪物嗎?
咬着脣,不確定地看向於少庭。
她的不語讓於少庭緊張,她到底怎麼了?
“少庭哥,如果哪天我不是蘇小小了,你會怎麼樣對待我?”柳婉兒試探道。
“傻瓜,你怎麼會不是蘇小小呢。”於少庭覺得她是燒糊塗了。
“你回答我,如果我不是蘇小小,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我嗎?”柳婉兒堅持問道。
於少庭淡淡一笑:“不論你變成誰,我永遠愛你。”
柳婉兒放心了。
“少庭哥,接下來不論你聽到什麼,都相信我講的都是真的。”
如此嚴肅的她從未見過,難道她真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嗎?於少庭不盡認真了起來。
“其實我來自一個遙遠的時空……”
柳婉兒越講於少庭越驚訝,這玄之又玄的故事怎麼可能是真識的,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將夢境中的事誤以爲是真識世界發生的。
柳婉兒講完了,看着面無表情的於少庭,怯怯地問道:“你會怕這樣的我嗎?”
不是怕,而是根本不信!
“小小,我看你是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少庭哥,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柳婉兒急急道,他爲什麼不相信自己。
“好,好,我相信你。”
他的敷衍讓柳婉兒有些抓狂,她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話。
“我真的不是失憶,而根本就不是蘇小小,失憶的人不會連基本生活常識都忘了的!”
柳婉兒抓着他的手,每一字每一句都說的用力。
於少庭忽然憶起早些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尋常的言行舉止,心的一角開始有些鬆動。
莫非,她所說的是真識的?
但這也太玄了,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少庭哥,你害怕了?”看着他忽然僵硬的臉,柳婉兒說不緊張是假的。
見他一直不語,抓着他的手不自然地放開了,柳婉兒垂下了腦袋,他最終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她是個怪物,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怪物。
眼淚在眼眶裡積聚,越積越多,終於忍不住滴落在白色的被面上。
於少庭終於發現她的異樣,心裡咯噔一下,立即抓住她後撤的手。
“小小,不,婉兒,謝謝你對我坦白。”
Wωω✿ tt kan✿ C〇
他的話立即驅散了柳婉兒心中的灰暗,他相信自己了,這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因爲在這個世界終於有人接受真正的自己,是柳婉兒,而不是蘇小小。
“少庭哥。”聲音難掩激動。
看着眼前的面容,於少庭想明白了,其實不論是柳婉兒還是蘇小小都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他真正在意的是實實在的她。
“婉兒,以後在外人面前我還是稱你小小,以免讓人多心。”
“好的。”柳婉兒點點頭,忽然她想到一個人,“這件事我不想讓外公知道。”
點點頭,於少庭贊同她的想法,還是不要讓林錦權知道其實他的外孫女已經離他而去,這對一個已經失去子女的老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握緊彼此的手,花園風波算是過去了,但這種平靜還將持續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