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比於少庭想像的還要糟糕。
蘇力恆不但斷了他們公司的資金鍊,還掐斷了上游廠商的供貨,現在盛亞已處於半停運狀態。
本來林錦權可以爲他提供資金支持,但五年前的一幕重現了,林氏集團的股票遭到瘋狂的打壓,已連續多日跌停,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來支援他。
也許他該放棄盛亞,將幾年來積累下來的資金全力支援林氏集團。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林錦權,結果被他一口回絕了。
“這是你辛辛苦苦創立的產業,我不允許你就這樣放棄。我這張老臉在商界上還能找到一些錢,林氏一時半活還垮不掉,你放心。”
“可外公,再這樣下去盛亞和林氏都會完蛋,還是集中所有力量保一家吧。現在盛亞已四面楚歌,而林氏集團根基較深,還能和蘇力恆抵抗一下。”於少庭力勸。
“可是……”林錦權依然猶豫。
他也知道再這樣拖下去兩家都會死得很書,但要於少庭犧牲盛亞他於心不忍。
忽然他有了一個想法,也許可以這樣操作。
“少庭,讓盛亞和林氏合併吧,一來可以激勵士氣,兩家企業的員工們現在都需要信心的支持,二來更可以整合兩家的資源。我老了,早該退了,讓你出任新公司總裁,全力對抗蘇力恆。”
目前情況下,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在林錦權殷切的目光下,於少庭同意了這個提議。
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心裡都沒底,合併後的新公司到底能支撐多久,真得很難說。
聽到這,門外的身影默默轉身離去。
幾日來的不安終於變成了現實,原來他早已出現,而且帶着強烈的恨,來勢洶洶。
一切都因她而起,也許她該去找他,求他放過外公和少庭哥。
柳婉兒以爲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再回到這裡。
看着曾經給自己帶來無數快樂和心傷,陪伴她認識現代世界的蘇家別墅,心中感慨萬千。
按下門鈴,開門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請問你找誰?”傭人打扮的女人問道。
“我找蘇力恆先生,請問他在嗎?”吐出他的名字,她逃避了整整五年的三個字。
“請你等一下。”說罷傭人關上門。
不一會兒,門重新打開,還是剛纔的女傭。
“你請進吧,先生在書房等你,他說你知道路的。”
衝她淡淡一笑,踏入蘇家大門。
穿過庭院,紛繁的記憶隨之而來,在這裡她和少庭哥相愛,在這裡那個被她稱爲叔叔的男人強勢的掠走她的吻,開始了他霸道的愛。
這裡留下了她太多的記憶,有快樂的,有心傷的,有煩亂的,而如今一切都已隨風而逝……
帶着記憶踏上二樓,來到熟悉的書房前,手輕輕在紅木的門上敲了敲。
“進來。”
闊別五年的聲音,依然那樣低沉,讓她心顫,只是這時的心顫是因爲心動還是心懼,此時的她盡分不清楚。
其實在柳婉兒出現在大門口時,蘇力恆便已透過窗戶看見了她,激動的心情無法抑制,只想第一時間衝下去抱住她,不讓她再離開。
但僅一下子,他便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怒氣又隨之而來,他寧願不要她來找自己,那樣他還可以告訴自己,那兩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沒有想像的那麼重要。
怒氣在她的敲門聲響起的一刻便消失了。
蘇力恆屏住呼吸,門打開的一剎那,當她真切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五年來深切的思念與愛恨情仇在這一刻全數暴發,心徹底失去了規律。
這是五年後,柳婉兒第一眼見到蘇力恆。
他變了,俊逸的臉上多了一份風霜,冷峻的目光更加冰冷,剎那間,她感覺到了心痛。
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口輕輕喚了聲:“叔叔。”
這聲呼喚讓蘇力恆的心下沉,直至谷底。
轉過身,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受傷。
五年後,他又變回了她的叔叔,時間真會抓弄人。
沉默縈繞在兩人間,有種欲窒息的感覺。
柳婉兒想了很久,決定打破沉默直接說明來意:“叔叔,我……”
“不要叫我叔叔!”話被蘇力恆忽然的吼聲打斷,這兩個字讓他抓狂。
“……”柳婉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繼續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蘇力恆沉着臉,明知故問。
他的陰沉讓她有些怯懦,但想起風雨飄搖的林氏和盛亞,鼓鼓勇氣,開口道:“可不可以放過外公和少庭哥?”
她還是開口了,蘇力恆很不開心,極度不開心!
看着他向自己靠近,柳婉兒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結果被困在蘇力恆和牆壁中間。
“你認爲現在的你有資格和我提要求嗎?”
聲音裡帶着一絲陰狠和嘲諷,俊逸的臉上線條已變得僵硬。
“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離開,要報復就衝我來好了,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當年是她要少庭哥帶她走的,而外公也只是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們,不過話說回來,當年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狠心,自己也不會走的那麼絕然。
蘇力恆當然不知道她內心對他那一絲小小的怨恨,腦子裡全是她維護那兩個男人的聲音。
嫉妒的火焰燒紅了他的眼睛。
一把擡起她的下顎,咬上她的脣,吻狂風暴雨般徹底襲擊了柳婉兒。
她想掙脫卻奈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全盤承受。
他想狠狠懲罰她,卻發現對她的思念和感情一瞬間全面絕堤。
他恨這樣的自己,如此沒用,如此被她輕意控制。
泄憤般用力咬下她的脣。
“嗯~”
聽着她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痛呼,嚐到嘴裡的那一絲血腥,以爲自己會有報復的快感,結果發現心還是痛了,憤憤地放開了她。
“他也是這樣吻你的嗎?”
該死的,幹嘛要問這樣的問題,蘇力恆發現自己更鬱悶了,彷彿有塊大石頭壓在胸口。
柳婉兒立即紅了臉,不自然的擺弄着衣服,她可沒興趣比較兩個男人的吻。
將她的不自然理解爲羞澀,蘇力恆更火大了。
“你很喜歡他的吻?!”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忌妒猶如白螞蟻啃食着他的心。
蘇力恆的步步緊逼下,柳婉兒脫口而出:“少庭哥不會咬人。”
吱吱吱,柳婉兒又聽到了熟悉的磨牙聲,這下慘了。
“要我放過他們,絕不可能!”
頭頂傳來震耳欲聾的吼聲,柳婉兒趕緊捂緊了耳朵。
風暴過後,她的眼睛紅了,難道林氏和盛亞真的就要這樣垮掉嗎?好難過。
該死的,你就那麼心疼他們?!
可誰來心疼他啊,誰又知道這五年他是如何的煎熬?
閉上眼,再度睜開時,蘇力恆深深吐出一口氣,冷冷道:“要我放過他們也可以。”
柳婉兒嗖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她臉上頓現的神彩,讓蘇力恆窩火。
“除非你離開於少庭和林錦權,和他們斷絕關係,做我的情婦。”
柳婉兒愣住了,這個條件也太苛刻了,她要如何做到?
你就那麼討厭回到我身邊?蘇力恆又受傷又來氣。
“以後等我娶了別的女人,你做小三,等我死了,你給我陪葬,我要你用這輩子來做交換。”
吼完後斜着眼看着她,該死的丫頭,你要是真敢用一輩子的人生來換那兩個男人的平安,我就擰下你的頭!
柳婉兒看着眼前暴烈的男人,心在顫抖,他也太狠了~
離開蘇家,蘇力恆的吼叫還在耳邊縈繞,她要怎麼辦?
爲了保住林氏和盛亞去做他的情婦?這完全背離了她的道德準則。
“嘶~”一聲抽氣,被他咬破的嘴脣還有點痛,真是個狠心的男人,爲什麼總要欺負她?
打了輛出租車回到蘇家,於少庭已經回來了。
“去哪了?”
爲了林氏和盛亞的合併,這兩天他特別忙,下午特意抽空回來陪陪她,卻發現她不在家,連手機也關了,讓他擔心了好一活兒。
“出去隨便逛了逛。”柳婉兒的眼神有些閃躲。
她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緊張的神情告訴於少庭她有事瞞自己。
這時他發現了她破了的嘴角:“你嘴脣怎麼了?”
想查看情況,卻被她避開了。
“吃東西不小心咬到的。”
天啊,千萬不要被他發現,柳婉兒在心裡祈禱。
於少庭的心在下沉,她在說謊,什麼牙齒能咬破外嘴脣?
一個讓他揪心的可能衝入腦中,莫非他們見面了?
再看她脣上的傷口,他們就那麼激情難奈?
醋意瞬間翻騰,於少庭口不擇言道:“好利的牙齒,咬得很深嘛。”
他的話讓柳婉兒慌了神,被他發現了。
將她的手足無措看在眼裡,果然如他所想,心好冷。
“少庭哥,我……”想對他說她不是自願的,但又覺得這樣的解釋好蒼白,所有的話都啞在了嘴裡。
扭轉頭不看她,於少庭需要沉澱一下心情。
片刻後,看向她的目光重新溫柔:“下次小心了,不要咬到自己。”
他還是選擇了逃避,也許只有裝傻纔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對這段感情最好的保護。
柳婉兒糊塗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發現了沒?
那純真的眼神,破了的嘴角,深深折磨着於少庭的心,一個用力將她摟入懷中。
他該怎麼辦?!
強勁的力道瞬間擠光柳婉兒胸腔內的氧氣。
不要那麼用力,她要窒息了,她在心裡吶喊着。
想推開他,雙手卻被死死夾在身體兩側,無法動彈。
終於於少庭放開了懷裡的女孩。
“咳!咳!咳!”咳嗽後是連續的大喘氣。
今天的男人都怎麼了?一個想咬死她,一個想悶死她,難道她註定要死在男人手裡?
“對不起。”於少庭這才發現自己的魯莽,撫着她的背,幫她順氣。
柳婉兒這口氣終於恍過來了。
“少庭哥,你怎麼了?”斯文的他怎麼忽然這麼粗魯?
“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淡淡道。
他的疲憊全寫在臉上,看得柳婉兒好心痛,回想這麼多年他爲自己的付出,也許她真該爲他做點什麼,心中又想起了蘇力恆的那個條件。
可如果那樣婚禮就會取消,她就必須離開少庭哥和外公,她要怎麼跟他們解釋?
“少庭哥,也許我可以幫你。”柳婉兒給自己找了個開場白。
“不用了,我沒事的。”於少庭當然不知道此話的真正用意,以爲她只是單純想幫他,淡淡一笑道,“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邊,所有的辛苦都是幸福的。”
柳婉兒心中一聲嘆息,如此的深情,要她如何忍心離開他。
幾日後
“小小,你要去哪?”
柳婉兒剛要踏出門,於少庭的聲音便傳來。
“我要去樂器行看一下。”
“你等一下,我陪你去。”說着於少庭已回房拿外套。
他不是很忙嗎,怎麼最近老是陪着她?
柳婉兒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次發現她和蘇力恆見過面後,於少庭的心就變得敏感不安,在沒有娶到她之前,恐怖是不放心再讓她單獨出門了。
“走吧,愣着幹嘛。”正想着於少庭已來到她的身旁。
看看他,再看看他,難道公司平安無事了?那也好。
樂器行裡
柳婉兒認真挑選着所需的鋼琴配件。
“請幫我拿一下那個毛氈。”對導購道。
這時於少庭的電話響了,給她一個眼神,便推開店門出去接電話了。
直到買完所有東西,柳婉兒發現於少庭還在門外講電話,就連她站到他身旁也沒有發現。
隨意聽着他的電話內容,全是公司合併的事。
他好像很忙,那幹嘛還要陪自己來買東西?
終於於少庭把事情都交代好掛了電話。
“你買好了?”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如果你忙就先去公司吧,我自己能回家。”柳婉兒體貼道。
他的確很忙,但再忙也不會放她一個人回家,萬一路上遇到蘇力恆怎麼辦,他可不願意再看到她咬破自己的嘴脣。
想了一下:“小小,你陪我去公司好不好?”
“可我手上有很多東西哦。”柳婉兒晃了晃提在手上的兩大袋鋼琴配件。
“東西放車上好了,我今天特別希望你能陪着我。”
柳婉兒錯愕地張大了嘴巴,什麼時候靦腆的少庭哥也會說這樣肉麻的話。
“小心蒼蠅飛進嘴巴里。”於少庭左手一撥她的下巴,右手接過她手上的袋子,笑着道,“走吧。”
不回答他就全當她同意了。
就這樣柳婉兒跟着於少庭坐進了車裡,準備去往公司。
剛要開動車子,於少庭忽然發現一個做夢都想掐死她的身影從車旁晃晃悠悠的經過。
是她,五年前偷走他母親遺物的女孩!
沒想到自己還能遇到她,真是老天爺開眼了。
迅速打開車門,躍下車,健步追去。
“少庭哥你幹嘛?”
車裡柳婉兒高聲喊着,而於少庭已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於少庭很快便追上了女孩,衝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誰?”女孩不悅的回頭,而此時她手裡正拿着甜筒,舌頭並未因於少庭的出現而停止舔食。
沒錯,就是這張臉,五年後的她已從女孩變成了一個小女人,而那雙眼睛卻依然賊溜溜,讓於少庭記憶猶新,恨之入骨。
“你幹嘛?”女孩欲掙脫開於少庭的鉗制,卻發現無能爲力,氣極敗壞地吼道,“找死啊,敢調戲老孃!”
掙扎中,一條銀鏈從她的衣服裡滑出。
於少庭眼睛一亮,那不正是被她盜走的母親遺物嘛。
立即伸手,欲搶回項鍊。
就在於少庭的手距離項鍊僅0。5釐米的時候,老天爺忽然掉下一滴口水,那是甜筒融化後滲出外殼滴落的冰激凌,正好落在項鍊上。
觸了電般立即收回手,再看他母親的項鍊,一滴接着一滴的冰激凌已逐漸將它包裹。
於少庭閉上雙眼,牙根緊咬,拳頭緊握。
五年了爲什麼她就不能講點衛生?!真得很讓人無法忍受!
而女孩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甜筒已經露了,任由冰激凌滴在胸前。
得到自由的她,狠惡惡地瞪了於少庭一眼,甩頭就走。
深吸一口氣,於少庭再次睜開眼睛時,女孩早已無了蹤影。
就這樣和母親的遺物擦肩而過,於少庭的心中有着濃濃的失落和遺憾。
而此時女孩正在距離於少庭不足五十米的一家便利店內。
店員和她調侃道:“朱壯壯,剛纔那個是你男朋友嗎?長得蠻帥的嘛。”
起先他透過玻璃正好看到了於少庭追她的一幕。
“屁啦,一個色狼。”朱壯壯嘴巴一撇道。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店員聽她這樣說,立即關心的詢問。
“他敢對我怎麼樣?”朱壯壯眉頭一挑,“在我彪悍的眼神下,哪個男人不得抖三抖。”
只會裝狠的女人,店員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忽然發現她胸前一片咖啡色污漬,店員皺起了眉頭:“你剛纔吃什麼了?又把衣服弄髒了。”
朱壯壯這才發現胸前的景觀,立即衝入了洗手間。
看着她慌亂的身影,店員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着於少庭失魂落魄地回到車裡,柳婉兒關心道:“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看到五年前偷我母親項鍊的那個人。”
“抓到她了嗎?”柳婉兒立即瞪大了眼,期待着肯定的回答。
“被她跑了。”於少庭嘆了一口氣。
什麼人居然能在身手不凡的少庭哥手下跑掉?
“她很利害吧?”柳婉兒心想對方一定功夫了得。
想起她五年前氾濫成災的口水和剛纔嚴重污染他母親遺物的冰激凌,於少庭再次皺緊了眉頭。
“的確很利害。”
噁心邋遢的利害!
“不要講她了,我們走吧。”於少庭不想再提那個讓他可惡又可恨的女人。
一回到公司於少庭就陷入了一大堆的文件報表財務數據中,柳婉兒玩完指甲玩頭髮,玩完頭髮玩衣服,最後實在沒東西玩了,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在大樓內四處閒逛。
等到於少庭從工作中擡起頭時,赫然發現那個小女人不見了,立即撥打她的手機,無法接通。
和那天一模一樣的場景發生了,失蹤+手機打不通=和蘇力恆見面了。
於少庭立即衝出去尋找,剛要邁出公司大樓,腳步又收了回來。
不能盲目的找,先去查一下監控,確定她是否已離開公司。
大門的監控告訴於少庭她並未離開,那會去哪裡了?
乾脆調出所有監控,發現最後她消失在了二十六層。
“給我看着監控,如果我未婚妻出現立即通知我。”對保安交代完便隨即拿起對講機衝去了二十六層。
二十六層是企劃和營運兩個部門,見於少庭到來,每個員工都緊張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得知他在找未婚妻,立即幫忙尋找。
大家幾乎每個角落都找了,有甚是連文件櫃都打開了,卻始終不見那個引起騷亂的女人。
此時,女洗手間內。
“沒想到我們未來總裁還真緊張老婆,那樣瘋狂的找她。”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道。
“好羨慕蘇小姐,能找到這樣一個又帥又有錢又愛她的男人。”年紀稍小的道。
“不過,我覺得未來總裁這是婚前恐懼症。”年紀稍大的分析,“我老公在結婚前也是這樣,患得患失,神經特別緊張。”
一雙耳朵聽到她們的話立即豎了起來。
柳婉兒的手機掉到馬桶裡了,她已經對着馬桶愁了好一活兒,聽到兩個女人的對話才意識到可能是於少庭在找自己。
立即打開門,準備回他辦公室。
兩個女人一見到她,臉上立即露出巨大的驚喜。
“是蘇小姐!”年紀稍大的女人立即對一旁年紀稍小的道,“快去告訴未來總裁,他老婆找到了。”
這可是天賜的立功機會。
兩個女人一個守着柳婉兒,一個立即衝出了洗手間。
她們誇張的反應讓柳婉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愣愣地站着,和女人乾瞪眼。
沒一活兒,一個緊張的身影就衝了進來。
一把抱住了她:“你怎麼電話都打不通的?”
“我手機掉馬桶裡了。”
將這兩天於少庭反常的行爲串聯在一起,柳婉兒越來越肯定那個年紀稍大女人的話,他得了婚前恐懼症。
一場轟動全公司的找老婆行動在柳婉兒的出現後正式宣告結束。
“少庭哥,等一下陪我去一躺醫院吧。”公辦室裡,柳婉兒對於少庭道。
“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啦。”其實她是想帶於少庭去和心理醫生溝通一下,幫他放鬆一下精神。
“那幹嘛去醫院?”於少庭問。
柳婉兒看着他,聲音極爲輕柔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忙公司合併的事,以及準備我們的婚事,壓力大難免造成精神緊張,我們去看一下心理醫……”
“stop!”於少庭明白她的意思了,“小小,我的精神很正常,不需要心理醫生。”
“可我覺得你得了婚前恐懼症,還是讓心理醫生幫你疏導一下吧。”柳婉兒勸道。
於少庭心裡清楚的很,他哪是什麼婚前恐懼症,而是蘇力恆恐懼症,只要他和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不受到法律的保護,他就永遠患得患失。
“我沒事的,公司合併的事已操作的差不多了,再過兩天新公司就要正式掛牌,那時我的壓力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大。”
聽他這麼說,柳婉兒也只好放棄去看心理醫生的想法,但心中還是有些擔憂,怕他累出問題來。
時間又過去兩天,林氏集團和盛亞的合併終於宣告成功,新公司傲通集團正式掛牌。
一場慶祝酒會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裡熱鬧舉行。
夜幕中,一輛加長林肯正向酒會駛去。
他來了,帶去的不是祝福,而是全面侵略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