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婪音一見竟然是公子白,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一番怎樣的心情,急忙迎了上去。接着,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忙問道:“小白,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戰事不要緊了麼?”
公子白溫柔地揉了揉婪音柔順的頭髮,微笑着點了點頭,回答道:“恩,這一仗已經結束了。”誰知,還未等婪音說兩句讚揚的話來,公子白便又淡然地說道:“我們輸了。”
輸了……輸了?!那個公子白也會輸?!
婪音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着公子白,簡直是認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而,公子白可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尤其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怎……怎麼會輸掉了呢?……對手非常的強大麼?……啊!!該……該不會,是因爲戰爭途中我們呼喚了你,你離開了戰場,所以纔會輸掉戰鬥的吧?……”婪音聲音有些顫抖地對公子白說道。
公子白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揉了揉婪音的頭髮笑道:“你的想象力怎麼還是那麼豐富。輸了便是輸了,是我的能力不行,不關你的事情。”
說完之後,公子白便不再理會婪音的追問,岔開了話題,臉色一板,對一旁正悠然自得地喝着香茶的七夜說道:“你是何人?怎麼就成了我兒子的師傅了?你有那個資格麼?”
聽到了這話,最先不高興的便是小婪訣了。
“我的師傅關你什麼事兒?!七夜師傅能夠讓一一復活!你可以麼?!哼,就連你請過來的那個輪轉司命,還不是得靠着我七夜師傅的幫助,纔將一一復活了的?!怎麼就沒有那個資格了?!”小婪訣昂着小腦袋,紅着小臉,卻絲毫不畏懼地對公子白說道。
公子白看了小婪訣一眼之後,便淡淡地轉過了頭來,沒有一絲要理會他的意思。
“唰——”
只聽一道清冽的寶劍出鞘的聲音,公子白已經拔出了長長的寶劍,閃爍着寒光,對準了那個依舊在微笑着品茶的七夜,冷聲說道:“哼哼,你就是那個大鹽商七夜?能夠讓一一復活,看來你也是有些小把戲的,可是,我可不能就這樣輕率的把我唯一的兒子託付給你這麼一個滿身血腥味的人。”
只見七夜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微嘆了口氣,笑着對公子白說道:“哦?竟然能夠知道我的身份,看來你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只不過啊,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身上的血腥味,應該比我重多了吧?”
七夜話剛說完,便靈巧地彎下腰去,與此同時,公子白也手執長劍,揮向七夜之氣所在的地方。若沒有提前避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然而,二人之間的爭鬥並沒有就此結束。
躲閃了幾個回合之後,七夜也慢慢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來,快速地拿出符紙唸了一段冗長的咒語,瞬間,手裡的符紙便變成了一隻玄色的大蛇,足足有一座房子那麼高。想必便是七夜的十二式神之首——騰蛇了。一上來便召喚出了他最厲害的式神,顯而易見,公子白的力量是有多麼的可怕。
在一旁看着二人爭鬥的小婪訣已經是看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親展示出的強大實力。這也是小婪訣第一次,從心底裡對公子白感到了敬畏——就算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此等毀天滅地的能力,也會足以讓每一個人動容的吧?!
婪音眉頭微皺,忽的發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砸到了正在爭鬥的公子白與七夜中間,逼得二人只得生生分了開來。
趁着這個空隙,婪音趕緊說道:“你們兩個別打了!你們是不是想要把老孃我的宅子給拆個乾淨?!!”
聽到了婪音的這話,幾人才環顧了一下週圍的景象。只見原本裝飾庭院的小亭子、假山、小池塘……已經成爲了一堆殘垣斷壁,可憐地碎落了一地。
“你們兩個有意思沒啊?!先說你,公子白!”婪音叉着腰,轉過臉來瞪向公子白,不悅地說道:“七夜和小婪訣一樣,是陰陽人的體質。讓婪訣跟着他修行,自然是有好處的,而且,暫且不論七夜是個變態這個問題……咳咳,至少!七夜還是有那個能力的!還有,等救回了沐一一,就讓小婪訣成爲七夜的徒弟,這也是早就說好了的事情,又豈是你用暴力就可以改變得了的?!”
公子白揮了揮袖子,走到了婪音的身邊,摟住了婪音纖弱的肩膀,微微一笑,說道:“好了,這庭院修繕的費用,我會出的。至於這七夜,也勉強算是合格了吧。”
而七夜此時,已經完全收起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正在認真地打量着這個面帶白玉面具,風度翩翩的男人。但是卻無法猜測出他的身份來。
“你究竟是何人?”七夜微微皺眉,帶着探究地問道。
公子白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是你徒弟婪訣的爹爹——公子白。剛剛一見面便對你出手相向,實在是對不住了,只不過,我就是想要確定一下,成爲我兒子師傅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七夜聽到這話,只得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裡卻是不停地哀嚎道:嘖嘖……說得好聽,若不是我躲得快,還有小婪音阻止戰鬥阻止得及時,還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去地府見石清了呢……
只不過,在絕對的強大面前,他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無奈地苦笑了。
“和解了就好。不過,這宅子的損失,還是需要你們來賠償的!”婪音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這時候,婪音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對公子白問道:“小白,你怎麼忽然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公子白點了點頭,不過猶疑了一會兒,先問婪音道:“婪音,沐一一救活了麼?”
聽到了公子白的這話,婪音又想起了昨夜臉色慘白,卻一直面帶微笑化作清風消失不見的清……眼眶不禁微紅,哽咽着對公子白說道:“一一是復活了,可是……可是,清卻是死了。”
公子白微微皺眉,伸出右手掐掐算算了一番,最後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哎……一切都是命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