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婢女來請他入內覲見季夫人,並囑他解下佩劍。他知道第一關已經過了,泰然解劍,隨婢女往府內走去。
跨過門檻一位俏婦斜臥在長軟墊上,體態舒閒,一手支撐下頷,用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打量起 他,雪白的足踝在羅裙下露出來,形成了一副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臥圖。
小廳內還沒有電燈,黯黃的夕陽從雕花大窗輕柔地射進來。
婢女悄然退出,只留下楊子晨挺立在門前。
“在下楊子晨拜見季夫人!”楊子晨龍行虎步來到她躺處前三步許,施禮道。
季菀夫人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之極,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動人體態露出的那嬌慵懶散 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風情,比之她認識的春秋時期的幾個美女,多了一種嫵媚美豔,
季菀夫人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正是女人的黃金歲月,他看見楊子晨施禮,媚笑一聲,發出比銀鈴還動聽的清 脆聲音,柔聲道:“楊子晨,坐吧。”
楊子晨微微一笑,以最瀟灑的姿態坐下來,深深望進她的美眸,卻不說話。
季菀夫人不悅道:“大膽楊子晨,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楊子晨從容一笑,道:“在下怎會不知夫人的身份呢,但是我更知道夫人是女人,你總不能阻止我以一個男人的眼光欣賞女人吧。”
季菀夫人一陣發呆,似乎從未有人對她如此頂撞,坐直身軀。
楊子晨的目光不由落到她的身上。
季菀夫人在此怒道:“無禮,你可知道我讓你來做什麼?”
楊子晨想起劉方說得那句“還不是男女那點事”差點脫口而出,忙改口恭敬道:“在下不知,請夫人明示。”然後他又嘆道:“既然夫人不喜歡臣子真情流露,請隨便責罰。”
季菀夫人有點手足無措,嗔怒道:“算了。”然後她又“噗嗤”一笑道:“我還未見過比你更大膽的男人。你擅長作詩?”
“是。”楊子晨只能硬着頭皮道,心中暗暗向陸游致歉。
季菀夫人美目亮了起來,與楊子晨對視起來。
季菀夫人被他灼灼的目光,逼人的氣度,迷人的詩歌弄得早已經芳心打亂,這使她更顯光彩照人。
太陽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平陽城的地平線上,小廳登時昏暗下來,把這對男女融入詭秘的氣氛裡。
這時誰也不願意說話,甚至不願意動一下。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季菀夫人反覆念着,神情變得有點滄桑起來。
楊子晨忽地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季菀夫人,美豔的嬌軀內,藏着數不盡的風塵與滄桑。
楊子晨深情問:“夫人過得快樂嗎?”
季菀夫人渾身輕顫,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輕輕問自己,道:“我快樂嗎?不!我從未想也不敢想這個詞。”
楊子晨心中嘆息,太美麗的女人,尤其是生在王宮的美麗女人,不是紅顏薄命就是成爲政治的交易品。
季菀自嫁給吳國太子波後,太子波對她非常疼愛,她本以爲已經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一個晚上,吳王闔閭的闖入,打碎了她一切的美夢,或者說這個喜歡**的吳王成了她每個晚上的噩夢。
季菀夫人回國後,也想嘗試從別的男人身上得到一定的寄託,可是……
楊子晨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他針對她的歷史,一陣見血地問了一句話,馬上讓季菀夫人情不自禁向他表露真 心,因爲她已經被擊中要害了。
季菀夫人嬌媚一笑,抓緊他的一雙手,然後把他拉起了,小女孩般開懷道:“但我知道今晚將會是很快樂的。來!到花 園的涼亭中去,那裡預備一席酒菜,我們邊喝酒邊聊天。”
到涼亭中去,不會吧,竟然那麼開放,開放到不顧僕人、婢女的目光了嗎?
楊子晨心中大怔,他畢竟第一次踏進春秋時期的王公貴族的府第,對這個時期的貴婦們根本沒有什麼瞭解。
“楊子晨,你想什麼呢?”季菀夫人嬌聲道,似乎看破了他的內心。
“哎!”季菀夫人幽幽嘆道,“人人都以爲我放蕩不羈,其實……其實我只是寂寞,偶爾找些看得過眼的男人來聊聊天而已。”
“走,到涼亭中去,我們把酒當歌,對月吟詩!”季菀夫人感嘆一聲後,又開懷道,“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說完季菀夫人也不理楊子晨的驚愕,主動拉着他的手,慢慢走進花園,俏臉上泛起迷人的笑意,周圍充滿浪漫旖旎的 古典氣氛。
“子晨,這是第一杯酒,我們一人飲一半,好嗎?”季菀把美酒送到楊子晨的脣邊。
楊子晨懂得,無論她出身那麼高貴,地位如何高不可攀,始終還是個需要男人愛護憐惜的女人,自己就憑懂得這點, 定可進入她的芳心。
“喝杯交杯酒豈不更好!”楊子晨機靈一動,輕聲道。
交杯酒乃春秋時期未有過的喝酒形式,他覺得他此刻提出來,定可讓她覺得新鮮刺激。
果然不出楊子晨的所料,季菀夫人目射異彩,興奮道:“何爲交杯酒?”
“交杯酒有兩種喝法,你要嘗試哪一種?”楊子晨問道。
“都要,都要!”季菀夫人撒嬌起來,秀目含情脈脈。
“但必須有一條件。”楊子晨故意賣關子道。
“你快點嘛,十個條件都成。”季菀被他說得芳心迷亂。
“每喝一杯酒必須吟詩一首。”楊子晨主動引導到自己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