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晨愕然轉身,想不到自己剛住進這兒一會,就有人認識他了。
諸葛我排衆而來,後面跟隨的是絕色美女文馨。楊子晨的眼光不由落到文馨的俏臉上,和她的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觸,心兒一陣狂跳。
近看的文馨更是人比花嬌,美豔無比。掩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呼吸頓止。一身的武士服,配之以雲狀的髮髻,天上下凡的仙女,也不外如此,
文馨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露出不悅的神情。
“還不參見文小姐。”劉方得體地提醒。
楊子晨恍然而醒,忙向文馨致禮,文馨也不回禮,只是微微輕哼一聲。
而此時的諸葛我正冷冷打量楊子晨,神態頗不客氣。劉方是老狐狸了,又忙爲他們引見。
諸葛我微往文馨靠近,以示和這美女親密的關係,微微一笑道:“剛聽說楊兄力救文大人,在下非常欣賞楊兄,不若擇 個吉日良辰,大家切磋一番。”
楊子晨自然聽出他表面上客氣,實則語含譏諷,看來剛到文府就住進了貴賓院落。諸葛我在文府努力了一年了,前幾 天才住進貴賓院落。
“諸葛兄箭術蓋世,小弟望塵莫及;只是還未見過你的劍術,有空定當向你討教一番。”楊子晨當然懂得揚長避短,不亢不卑道。
文馨可能對箭術比較熱衷,聽到他們不比箭術,本來興奮地臉上,轉爲失望,不屑地低罵道:“膽小鬼!”竟掉頭便走。
諸葛我非常滿意文馨的反應,仰天一笑道:“好,來日在與楊兄切磋劍術。”轉身追文馨去了。
楊子晨反而心平氣和,瀟灑一笑。
劉方輕聲道:“忍一時也好,這小子和稽會候府的首席劍客荊鳴,在平陽四處尋人比劍,打得所有人都害怕,真希望有人能挫他們的銳氣。”
楊子晨知道劉方在施激將法,暗忖,劉方應該和諸葛我不和。於是微微一笑道:“如果只是比劍,我有把握教訓教訓他。”
“這個容易,在恰當的時機,我一句話就可以讓楊公子一展身手。”劉方大喜道。
這時文種正好回府,劉方忙上前恭敬致禮。
文種挽起楊子晨的手,微笑道:“子晨,太子已經同意封你的客卿,即日下旨。你就安心暫居我府,等再取得功名後, 我會湊請太子封你一實職,另立府邸。”
“恭喜楊客卿。”劉方滿臉堆笑,忙恭喜道賀。
“劉方,今晚楊客卿有要事在身,明天晚上吧,安排一個酒宴爲他們洗塵接風。”文種說完,無奈笑笑。
黃昏時刻,終於證實了楊子晨心中的想法,真是季菀夫人要見他。
還沒出發,劉方透過車窗低聲向楊子晨道:“文大人一說楊公子今晚有要事,我就猜到定是季夫人想見你。自她從吳國 回來後,常召見不同的男人,若試過滿意的話,就會經常召見……諸葛我和荊鳴都被召見過。”
“她召見那麼多男人做什麼呢?”楊子晨皺眉問。
“我沒資格做入幕之賓,具體不知道。不過想想,還不是男女那點事!”劉方說完,嘿嘿一笑。
“那沒人管她嗎?”楊子晨悄聲問道。
“現在大王在吳國做了人質,太子才十二歲,其他大臣哪敢管王妹之事呢。”劉方道,然後打出手勢,讓御者起行。
車內的楊子晨心中頗感諷刺,來到春秋時期不久,竟然身不由己要當起男妓來,顧客就是越王勾踐的妹妹。
他無心觀看窗外不住變換的街景,內心思潮起伏,自己剛穿越到這個時期時的想法非常幼稚,以爲憑自己的歷史知 識,就可以在這個時代呼風喚雨。豈知這個時期的人事也異常複雜,古今一樣,匹夫之勇根本不起作用。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想要報仇雪恨,必須用非常的手段先掌握越國的命運,那就從季菀夫人開始吧。
馬車經過一列府宅,氣勢宏偉,有如宮殿。門前的守衛都衣着鮮豔,耀武揚威,楊子晨心中好奇,詢問駕車的御者。
御者答道:“這就是大王的幼弟稽會候的府第。”
楊子晨“哦”的一聲,也不答話。
進入季菀夫人府中,婢女領他進入客廳,奉上香茗,姍姍去了,留下他一個人獨坐。
楊子晨悶得無聊,極目四顧,大廳佈置典雅,牆上刮油帛畫,畫的都是宮廷人物,色彩鮮豔。靠牆的幾櫃放慢珍玩, 隨便拿一件回到二十一世紀去,一經拍賣,足夠一生吃喝玩樂。
就在這時,楊子晨心中隱隱生出被窺視的感覺,他若無其事地往旁邊的大屏風看去,見縫隙處隱隱有眼珠反光,心中 暗笑,知道是季夫人來看貨色了。
楊子晨知道,如果此刻表現出不耐煩或不安地神情,會讓對方心生鄙夷。於是他故意脫了披風,露出可使任何女人迷 醉的雄偉體魄,同時伸個懶腰,往窗外望去。
此時窗外梅花正開,楊子晨看得出神,不知不覺念出陸游《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清風徐來,窗外的花園在夕照的餘暉下,倍顯美麗安逸。
裡面掌聲響起,楊子晨驀地醒來,暗猜自己第一關應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