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在鹿鳴殿裡,向南風和雲清詳述了難柯山被毀的過程。雲清才聽幾,就已推測出這是何人所爲,直氣得七竅生煙,羅漢牀也給她捶出來個大洞。
“好你個無恥的白麪匹夫!我毀你梨花坳,至少沒去動你的絕望之陵!可我只有一個難柯山,就給你毀得一干二盡,連一草一木都沒留下,你這報復來得真是夠狠,夠絕!我倒要看看,你和我雲清鬥,最終是誰笑到最後!”
惡狠狠地咒罵一番,她起身再次走向顏九,指着她的鼻子問:“你現在,該知道此人是誰了吧?”
她指望那個令她憎惡的名字,能從顏九嘴裡吐出來,誰知這豬一樣的下屬,還是搖頭。
“混賬!”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扇過去,扇得顏九口鼻冒血。
“整座難柯山,淪成了一座火山,煅煉鋼魂兵的六層塔,給設作了火山管口,殍幽湖成了裝盛火山岩漿的火池,這等毀天滅地的氣勢,除了滅天咒,還有什麼功夫能做到?”
“什麼?是滅天咒?”顏九大驚之下,差點從地上蹦起來,但想到自己是戴罪之身,馬上又跪了回去,惶恐地捂着心口道:“雲帥,難道那個長相妖媚的男人,竟然是來自妖族的,妖王獰滅天子?”
雲清再不理她,兩隻眼已被仇恨之火燃着。
她想高聲痛罵,奈何南風就在旁邊,因涉及到他那寶貝義子,她只能咬碎牙齒在心裡狠:“獰滅、曦穆彤,你們這對狗男女,膽敢與我玩這招釜底抽薪?我雲清誓,不報此血海深仇,必遭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輪迴爲人!我要你們兩個一齊慘死,不光慘死,還要身敗名裂,遭萬人唾棄,永世不得翻身!”
對於南風長老來說,獰滅天子又在他背後惡捅一刀,心裡也是着惱,但遠沒雲清那般苦大仇深。
等她差不多泄完了,他才幹咳兩聲,問顏九道:“難柯山被獰滅用滅天咒毀掉不假,可整整兩萬鋼魂兵,當真就你一人逃出來了?”
他這個問題,是顏九最爲懼怕的,終於被問到,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回聖君,末將,末將當時,見大火已起,地撼山搖,鋼魂兵又被盡數困入煅魂池,整座難柯山大勢已去,只好藉着……藉着我們校練場旁,秘密運送士兵出山的洞口,鑽出來的……”
爲求活命,她隱去了實際是在滅天咒未起時,就已被密語修羅逼得逃之夭夭的事實。
南風還沒來得及張口,雲清又暴跳如雷,尖叫道:“你這個賤人!本王相信你,將整座大本營交到你的手裡,你就是這樣看守的?作爲軍人,你的天職是盡忠職守,你就該與難柯山共存亡,又怎敢拋下兩萬士卒,獨自逃命?就算那時你能活着爬出殍幽湖,今天也別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本王,要將你軍法處置!”
這話一出,顏九嚇得幾乎昏死,連磕頭的力氣都快沒了,苦苦哀求道:“雲帥饒命,饒命啊!顏九已跟隨雲帥近百年,立下大小戰功無數。丟了難柯山,確實罪該萬死,末將任您責罰,可是還盼您顧念舊情,饒末將一命!”
奪帝大敗,雲清本已絕望,怎料噩耗一個又一個地接踵而至,連難柯山都沒給保住。盛怒之下,她更不帶慈悲心腸,二話不說,擡起手“唰唰”幾聲,鋼指彈出,就要結果顏九的性命,卻被南風一道拂塵甩過來,纏住了手腕。
她不料他還會管這閒事,喝道:“師傅,殺顏九是我鬼族之事,你休要干涉!這個罪人,今日我殺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