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帝失敗,雲清氣憤難平,正和南風長老你來我往地鬥嘴,不料衝進來灰頭土臉的顏九,抖落一身火山灰,然後告訴他們,難柯山已經沒了。
“啊……”雲清一得知這個噩耗,立時眼白翻起,身子一歪,就倒在坐榻上背了氣。
南風長老本也是急怒攻心,就要上前揪住顏九問個清楚,卻見雲清暈過去,臉黑得五官都快看不清了,又生怕她就此魂飛魄散,只好先把顏九扔在一邊,趕到她身邊施救。
連灌水帶吹氣,各種辦法用盡,雲清終於緩了過來。不過還沒等徹底清醒,她就像裝了彈簧似的蹦到地上,一把揪住顏九已快成布渣渣的衣領,先於南風吼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柯山的結界由我親設,樹魂陣布得天衣無縫,就算這些全部失效,鬼林宮裡的地下機關又有誰能闖得過去?所有這些防禦工事,無論哪一項被人觸動,我都不可能毫無感知,又怎會到現在纔得到消息?”
顏九被她攥在手裡,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腦子倒還沒完全陷入混沌,聽她這樣質問,覺得有理,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只好怯怯地問:“鬼王,您……您當時,是不是,在神族地界?”
“啊?”雲清一聽,詫異地鬆手,驚道:“我當時身在何處,難道有影響嗎?”
她邊問邊看向南風長老,卻見他正偷偷躲在窗邊嘆氣。
“師傅,你是不是知道這其中隱情?在子虛山的時候,不是你告訴我難柯山不會有事,江南子墨的話都是在誆我嗎?”她回想當時情形,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咬死。
雲清的責難全屬實情,南風確實在奪帝時對她說過那樣的話,此時不禁張口結舌。既然不知該怎樣回答,就乾脆虎起老臉,想打賴嚇她:“你……你自己糊塗,從來就幹不出一件好事,怎麼現在把責任推到爲師頭上來了?”
雲清一腳踢開顏九,站起身怒視他,“師傅,過去無論大事小事,只要不合心意,你都只知道數落我,可這次奪帝失敗,難道你就沒一點過失嗎?去混沌谷的又不單我一人,當時若不是被你阻攔,說不定我還來得及趕去救山!可是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已晚!”
南風這下也怒了,咆哮道:“好你個死女子,枉老夫爲你奔波整整百年,到頭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還好意思對我大呼小叫?就算我說過那些話,難柯山也是你鬼族的大本營,我憑什麼要對你面面俱到?若不是顏九提醒,我可想不起這許多事來。那神族是什麼地方?就算已被毀成千年廢墟,曾經的靈氣也不會徹底消退,自然而然就能結出一層隔離罩。況且,子虛山下還有吸氣潭,難柯山哪怕設防再足,你那點鬼氣,又豈能輕易穿透西天頂?”
南風死皮賴臉地做了事後諸葛亮,雲清一肚子怨憤,卻也不敢真和他翻臉,只好又扭過頭,把火都往顏九身上撒,指着她道:“你,你快說,難柯山到底是怎麼給毀的?你要把整件事的經過,一字不落地告訴本王!”
於是,顏九便老老實實將鬼山被毀的全過程,向那二人講述了一遍。
雲清聽罷頹然倒回羅漢牀,苦笑地問她:“難不成到現在,那個與曦穆彤同往的男人,你都還沒猜出他是什麼人?”
顏九縮着脖子搖頭,“他說問鬼王您,就能知道他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