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奪帝失敗,從混沌谷回來後就躲進南風的老巢,西王山鹿鳴宮裡,日大雷霆。
南風不冷不熱的幾句話,倒是說得她脾氣下去不少,卻委屈地咬緊嘴脣,好像就要哭出來,“師傅,徒兒未能如願登上帝神之位,已經飽受打擊,你不安慰我也就罷了,爲何還要雪上加霜?”
南風這下也聽得着惱,心想:“我這鹿鳴殿的殿頂都快叫你給掀翻了,我也沒收拾你,還能怎樣安慰?難不成非得把這西王山一把火燒了,你才能把氣出完?”
不過見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又想,“女人真麻煩,動不動就哭天抹地!看在那十萬鋼魂兵兵符的份上,我還得哄着她點!”
便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此事木已成舟,你再沮喪也是枉然。那個叫什麼鬼臾區的,人家可是真正由鬼轉了神,你以爲你還能有本事,現在跑去軒轅山,一個個殺掉他和他芒鷹烽火營的十萬士兵,再把通天冠從他腦袋上摘下來?你若做不到,這事我們就還得從長計議。”
雲清收起眼淚,鼻子裡冷哼一聲道:“切!這又有何不可?我雲清堂堂一介鬼王,擁兵十萬,個個具備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的不死之身,十萬對十萬,殺死那羣活死人能有何難?”
剛纔憤恨的表情消失,狂妄又重新爬上她露着白骨的臉蛋,再襯上灰沉沉的臉色,連南風長老看了,都覺一陣噁心。
“你……哼!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子,人家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是見了棺材,都不掉一滴眼淚!”
雲清翻翻白眼,剛要反駁,就聽門外響起侍衛的稟報聲:“啓稟聖君,啓稟鬼王,難柯山的顏九將軍求見。”
“什麼?顏九?”她一聽,顧不上還嘴,驚得從坐榻上就蹦了起來,“顏九不是在殍幽湖鎮守難柯山嗎?忽然跑來鹿鳴宮做什麼?”
南風長老也是吃驚不小,急忙答道:“快,快讓她進來!”
沒過多久,門外就連滾帶爬地衝進來一個人,一頭栽倒在堂中,伏在地上大放悲聲。這可好,鹿鳴殿裡更熱鬧了。
南風與雲清皆大受驚嚇,定睛細看,來人披頭散,衣衫不整,從頭到腳都好像是給猛火薰過,渾身黑漆漆的,只剩下一對小眼睛掛在臉上,眨巴眨巴地泛着眼白。不過還只有那對小眼睛,能讓他們辯出那伏地嚎啕之人,確實是侍衛通報的鬼將軍顏九。
顏九邊哭身子邊抖,身上的灰燼被抖落一地,弄得南風的紅地毯更加狼藉不堪。
雲清見她落魄成這副德性,預感大爲不祥,許久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捂着心口,心驚肉跳地想,難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真就生了?
南風見此情形,也知大事不好,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的顏九道:“你你你……你這是怎麼了?你爲何不好好領着鋼魂兵守衛難柯山,要跑來我西王山?”
顏九驚魂難定,始終不敢擡頭,聖君問話,又不能不答,只好努力鎮定下來,顫抖地回道:“稟鬼王,稟聖君,難柯山,沒沒沒,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