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好疼。
純夙抱着頭躺在牀上,宿醉後的頭疼讓她直哼哼。這個身體的酒量太差了,纔多喝了那麼幾罈子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以往,她都是把酒當水喝的,多出恭幾次也就沒事了。沒想到發醉成這樣。
悠悠睜開眼,發現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純夙仔細的觀察着身處的地方。以黑色爲基調的若大房間,右邊放着一個黑檀木桌椅,發着淡淡的幽香。左邊是窗戶,窗戶是開着的,偶爾還有雨點散進來。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門口的一盆蘭花。
下雨了嗎?
純夙起身走到窗邊,直的下雨了,是濛濛細雨。她不喜歡這樣的雨天,感覺很傷感,像是老天在哭泣。
一種名叫傷懷的東西在心底滋生,記得在她5歲的時候,媽媽帶她去遊樂園玩,當時的她滿心歡喜。只有孃兒倆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她知道這樣能在遊樂園玩的機會很少很少,所以她十分開心。
“願願在這裡等着媽媽,媽媽去給你買飲料喝好不好。”媽媽笑的一臉溫柔,她覺得這便夠了,只要有媽媽就算遊樂園一生只能來一次也足了。
小小的孩童便知道了一生的含義,可是媽媽卻一去不回。她在遊樂園門口整整等到關門,媽媽還是沒有回來。
她沒哭,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媽媽離開的方向,她知道媽媽不要她了……
再後來,她被一個叔叔帶走,從此改變了她一生的生活。經過各種生與死的訓練,她終於成功不在依靠他人。
“姑娘醒了?”一個小丫頭打斷了純夙的深思。
“無垠呢?”她只記得跟無垠喝酒,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她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無垠帶她來的。
“無垠是誰?”小丫頭神情不像假張,她是真的不知道純夙口中的人是誰。
丫頭的回答出呼純夙的意料,即然不是無垠帶她來這裡,那會是誰?
“姑娘不用擔心,我家主人說姑娘是酒醉,醒了就會頭痛喝碗湯緩緩。”小丫頭見純夙瞬間戒備的神色,出聲解答。
純夙更加心緒不寧,一個不知道名姓的人送她到這裡?無垠那個沒良心的東西丟下醉酒的她走了?如果被仇家發現,十個她也死成渣了……
想到這裡突又反應過來,還好。這裡不是那個槍林彈雨的地方了,她不需要時時警惕時時防備,以防被悄無聲息的幹掉。
“呼……”長呼一口濁氣,看來這酒不能多喝。莫名奇妙的生出這許多傷感來不是好事。
“帶我去見見你家主人。”一口喝掉小丫頭遞上來的湯,至少她不用擔心對方會對她不利。如果要下手趁她酒成豬時下手豈不更加省心省力……
所以,她不擔心這點,疑惑的是她是怎麼到的這裡?
小丫頭口中的主人不在這裡,至少現在不在。這是純夙去了大廳後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裡是一個十分嘈雜的地方,進進出出好多人。
“啪……”一個膘型大漢錢袋往櫃檯上一拍,“我想知道殺我家人的是誰?”
店夥計喜笑着,“請等等……”一會兒過後便遞給那人一張封好的紙封,大漢往裡瞄了一眼,怒吼一聲走了。
純夙站在月亮門那頭,把東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這裡是聞知樓,一個買賣情報的地方。
“告訴你家主人,本小姐改日再來謝過。”話後淨值穿過後門離開。
當純夙回到師家,師家人個個戰戰兢兢。百里絕高貴的坐於高坐之上,手裡捧着茶杯,目光深遠的不知看像何處。
師匯坐於下手,爲他一杯一杯繼茶。百里絕神情淡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舉止優雅的歎爲觀止。
“回來了……”百里絕神情看似散慢,目光也不知道看向何處,可是純夙進門他還是看到了。
“……”純夙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師家本也不是她的家,回不回來都一樣。百里絕這輕飄飄的一句不鹽不淡的話,看似關心卻是透着一股漫不經心。
她一夜未歸,想必他也是知道的,現在不應該是教訓一下她的徹夜不歸嗎?
純夙冷哼一聲,這種裝逼的人最討厭了,一大早就來別人家裡扯此有的沒的,是太無聊了還是吃飽了撐的。
“你來做什麼……”莫名的純夙就是有種想生氣的衝動,連帶說出的話也帶了那麼些沒好氣的埋怨味道。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師匯擡眼眼看了二人一會,很識相的悄聲退了出去。
此時大堂裡只剩下純夙和百里絕二人,百里絕依舊一杯一杯喝着茶水。
“準備一下,跟我走。”
“我爲什麼要跟你走?”純夙一聲訕笑。
百里絕臉色一黑,“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語氣稍微與平日不同。
純夙不置可否,輕笑一聲道:“想你有什麼好處嗎?”如果好處大大的有,她也不介意偶爾想他一下。
她的話讓百里絕的臉色更黑了幾分,握在手裡的茶杯“碰”的一聲碎成二半,“你是我的未婚妻……”言下之意就是她應該想着他,必須想着他。
純夙一聽“未婚妻”三字心下立馬不痛快起來,即然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徹夜不歸後他就是這種與事無關的態度?
莫名奇妙被綁了一道婚約她還沒找他算帳呢,他到先找福利來了。
“我沒承認。”
純夙不緊不慢的幾個字讓百里絕臉色黑到底,咬牙切齒道:“不管你承認不承人,你都是將會是我的妻子。”
留下這麼一句話,百里絕仙人一樣走了。當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中留下原地同樣黑了臉色的純夙。
“準備跟我去學院。”臨走時百里絕留下子這麼一句話。
師匯像能聞香的狗,百里絕一走就出現在了純夙的視線裡,一臉不認同的看着純夙。
純夙有種錯覺,剛剛她與百里絕的對話他一定是在門外偷聽,不然此時爲什麼看着她像是看着不掙氣的兒女。
“夙兒啊,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夫家,聖子對你……”
師匯的話中之意讓純夙無語,這個世界再怎麼不同於她所知道的封建社會,但女人以夫爲天這一點同樣是可悲的相同。就算女人同樣可以強大到讓人仰望,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同樣得嫁人生子。
師匯見她不說話,接着道:“神武學院是培養強者的地方,聖子帶你到那裡便要好好把據,切莫要使小女兒的性子,好好去說個好。你與聖子將來是夫妻,要學會體諒纔是。”
純夙頭疼,宿醉後的勁還沒緩過來,被他這麼一說就更加的疼了。
“家主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師匯嘆息一聲,“你跟我來……”
跟着師匯,純夙一路走一路觀察。她在師家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幽靜的地方。成片成片的竹林把前院與這處隔絕開來,從外面看這裡壓根就是一往竹林。
但這裡卻被師匯告知是師家的禁地,如果不是得到允許,活物走進來就別活着出去。
“跟着我,注意腳下。”師匯的提醒適時的響起,純夙則是另一番思量。從這地形與周圍的環境部署來看,此處機關衆多。要不是她精通各種機關暗道可看不出這裡有什麼不同。
純夙暗自琢磨,師匯讓她看到師家的另一面又是爲了什麼?
“到了。”師匯的聲音打斷純夙的心思,她們來到了一處茅屋處,近在眼前的茅屋像是隔着千山萬水,縈繞在團團霧氣之中。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朱先生,師家第十八代家主想要見您?”
純夙心裡大驚,這個先生是何人,她完全沒有感覺到有活人的氣息存在。剛踏進竹林純夙就釋放開精神力,竹林在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底,當然也事先看到了這處,可是屋裡她沒有看到任何人。
難道對方強大到能避開她精神力的探查?
突然想起上次跟無垠交手時的那種感覺,純夙寧眉,這個朱先生與無垠之間又有什麼聯繫?
就是純夙深思的一會兒功夫,剛剛還是霧氣繚繞的茅屋霍然豁然開朗了,眼前再也沒有那種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覺,出現在視線裡的就是極其簡單的茅屋。
這樣算是得到了對方的同意,師匯領着純夙一路來到屋裡,屋裡的一切擺設早就在純夙的腦海中,可當視線觸及到簡陋木桌上冒着嫋嫋熱氣的杯水時純夙又一次心驚。
這個屋裡根本沒有竈間,這熱水是從何處而來?腦中閃過許多種可能,她一直堅信當人強大到一定地步時便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當然,這在前世也只差一步而已,而現在她用勉強用內力也只有溫熱不杯水而已,沒想到對方在短短的就話功夫就熱好了這麼一大壺!
純夙不得不對這位朱先生敬畏起來,強者是值得人敬畏的。
“師家十八代家主,這次求什麼?”一個灰袍老者從暗中走出。
純夙注意到他雖已過花甲之年,但步履間難見老態,神情更是抖擻,雙眼中是睿智的光芒。
“朱先生,這次來打擾是想求得一寶器。”師匯開門見山,在強者面前沒必要一繞再繞。
老者看了一師匯,把目光放在了純夙身上。純夙不動聲色任由對主打量,一會後又聽老者說:“這娃娃倒是個靈慧的,也罷……”隨後便手腕輕翻,一隻“香爐”便出現在了手裡。
純夙緊張的神情一緊,差點沒驚叫出聲。她看的清楚,這隻“香爐”是憑空出現在老者手上的。
難道老者也有空間?
純夙暗自打量着老者,心中各種盤算。
“女娃娃不錯,就看你與它有沒有緣法。”隨着話落,那看上去跟廟裡上香用的“香爐”沒有分別的東西飛到了純夙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