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聽完明白過來,微微一笑道:“如若我不是你們的親身孩兒,那我自然沒有資格去爭奪下任家主之位,但現在不同了,所以若我的修爲不夠,那就有可能在奪位時受傷。”
張皓軒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孃親正是這個擔心,所以……。”
頓了頓跟着臉露奇色道:“我看你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根據一直以來收集的情報來看,又不是這樣,你能跟我說說,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爲?”
張傲秋還沒有回答,旁邊的風鈴大師卻突然問道:“煉神術已到幾層?”
張傲秋想了想,煉神術自己半點不會,不過自己不會,識海里的獨叟卻是會,當即也不隱瞞道:“已經悟通第二層。”
風鈴大師一聽,眼睛頓時一亮,臉上卻是露出懷疑的神色道:“那太極圓環……?”
張傲秋道:“已經完整了。”
風鈴大師聽完,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臉上一臉的驚容地望着張傲秋。
張皓軒等人在旁卻是聽得一頭霧水,煉神術是佛教密宗秘術,當初張皓軒只是請風鈴大師暗中保護張傲秋,但卻不知道風鈴大師生起愛才之心,私下將兩門秘術傳於他。
而且煉神術本就涉及到精神力的修煉,張皓軒雖貴爲張家家主,但對這方面卻是一無所知,所以聽風鈴大師跟張傲秋的對話,確實是不知所云。
張皓軒見風鈴大師一臉驚容,這表情他還是第一次在其臉上見到,知道有自己不明白的事情發生,當即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什麼煉神術?什麼太極圓環?”
風鈴大師聞言半響不語,好一會後才平息下來,太極圓環他是知道的,但一直修煉精神力到現在,連個影都沒有,在他心裡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個是不是真的。
但現在聽張傲秋所說,那麼在張傲秋識海里就不僅是生成了太極圓環,而且還已經完整了,這已經具備了生成元神的基礎,只是二十歲年紀就即將擁有元神,這確實讓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風鈴大師神色複雜地看了張傲秋一眼,合什唸了聲佛號,然後對張皓軒正色道:“若你與他生死相搏,不出一百招,你必死無疑。”
張皓軒一聽,失聲道:“什麼?”
要知道張皓軒現在可是嶺南第一高手,修爲已經達到玄境高階初級階段,這樣的修爲竟然在張傲秋手上撐不到一百招,這話要是其他人來說,張皓軒真要認爲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風鈴大師見張皓軒一臉駭然的樣子,苦笑一聲道:“令郎的天賦,老和尚是不及其萬一,恐怕百年前的歷天涯跟他相比,也不過如此,才二十歲啊,這真是不敢想象。”
魯寒凝在旁聽了,同樣是一臉不相信,她自己丈夫的修爲,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風鈴大師身爲佛教密宗高僧,其修爲跟本事,已經是她仰望般的存在,現在風鈴大師如此說,讓她一時轉不過彎來。
風鈴大師見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驚駭,搖了搖頭道:“這個還是讓小友自己來說吧。”
張傲秋聽了卻是不答,轉移話題問道:“若我爭奪下任家主之位,其競爭對手是誰?”
張子南在旁答道:“是二爺公子,名叫張子恆,其修爲現在已經被催到了靈境中期,是我們這一輩中的第一高手。”
張傲秋聞言一笑道:“第一高手?哈,不過這個‘催’字倒是用的好。”
然後轉頭對張皓軒問道:“這麼多年了,可曾查出當年那些人的底?”
張皓軒聽張傲秋如此問,臉上露出悲憤之色,沉吟片刻後道:“已經查到了。”
張傲秋見張皓軒臉上神色,知道這其中另有隱情,“哦”了一聲後卻不接話。
張皓軒看了苦笑一聲道:“當年我剛剛得到少主之位,做爲下任家主,其行蹤是絕對保密,那次知道我跟你孃親路線的只有兩人,一個是上任家主,一個就是你二叔。”
張傲秋聞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二叔?那他……。”
張皓軒知道張傲秋所問的意思,接口道:“是我堂弟。”
張子南在旁解釋道:“當年二爺跟家主爭奪少主之位,敗在家主手上。”
張傲秋“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當年若是我們一家三口被滅口,那麼他就是下任家主,這個方法倒是不錯。”
頓了頓跟着問道:“那麼上任家主……?”
張皓軒聽了斷然搖了搖頭道:“上任家主是我們五叔,他絕不會做這事。”
張傲秋聽了,緩緩起身道:“那既然這樣,這個二叔就是兇手,這麼多年,他可還健在?”
張皓軒聽了,跟魯寒凝對望一眼,兩人均聽出了張傲秋話語中的殺意,心頭一震,跟着又嘆了口氣道:“當年那些兇手都是些生面孔,你二叔雖然有最大的嫌疑,但我卻苦於沒有證據。”
張傲秋聞言嘿嘿一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二叔現在張家地位應該還不低,只怕有很多地方,做爲家主還會處處受到制衡吧?”
魯寒凝聽了在旁道:“不錯,事實確是如此,你二叔跟長老會大長老走得很近,通過長老會,在張家處處安插人手,現在你爹的命令,很多都被你二叔通過長老會壓住,能拖就拖。”
張傲秋聽了,轉頭看了張皓軒一眼,心中也是暗生憐惜,明明仇人就在面前卻不能報仇,而且還每日與之虛與委蛇,這麼多年,也真是委屈他了。
張皓軒見張傲秋看向他,神色也是一黯,不過跟着又是滿面笑容,現在兒子找到了,而且比老子還厲害,那以前受的委屈,這次要千百倍地收回來了。
張傲秋看了微一點頭,柔聲問道:“若是我參與爭奪少主之位,你們想怎麼做?”
張皓軒聽了一愣,張傲秋問得這個,他到還真沒有認真想過,以前是沒有這個機會想,現在是沒空去想,不由反問道:“如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張傲秋聞言道:“二叔他爲人如何?家人又如何?”
張子南聽了,知道張傲秋這麼問是想定殺還是不殺,心中對張傲秋不由心生好意,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不濫殺妄殺,當即道:“二爺爲人我這做晚輩的不好說,但是二爺對主母甚是不敬,這個張家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而且他們家人,仗着二爺權勢,更是囂張跋扈,特別是張子恆,害了別人不少姑娘。”
張傲秋聽了,雙眼射出深冷的殺機,嘿嘿一笑道:“對主母甚是不敬?就這一條,已經是留他不得,至於他兒子,嘿,那就讓他也嚐嚐喪子之痛。”
張傲秋語氣平靜無波,但聽在張子南耳裡,心裡卻沒來由打了個寒戰,張傲秋這話已經透露出要趕盡殺絕的意思。
魯寒凝這些年,確實是倍受委屈,因爲是到孃家省親丟失了兒子,而且這些年,魯寒凝爲了丟失的孩子,心生內疚,一直拒絕再生。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所以張家對魯寒凝甚有微詞,特別是那二叔,更是變本加厲,每次家族聚會,都對魯寒凝惡言相向,藉機打壓張皓軒。
但張皓軒卻一直默默支持魯寒凝,甚至爲了她拒絕納妾,所以他雖然是個完美好夫君,但做爲家主,也確實是當得糟心。
魯寒凝聽張傲秋所說,雖然知道兒子是要替自己出氣,但還是擔憂道:“你二叔現在權勢根深蒂固,你要殺他,只怕會……。”
張傲秋聞言笑了笑道:“即便我現在是家主兒子,但畢竟不曾在張家生活一天,跟張家所有人都沒有感情,若我魯莽殺他,只會引起衆怒,我還沒有那麼傻。”
說完轉頭對張皓軒道:“爭奪少主之位可有什麼規矩?”
張皓軒心中跟魯寒凝有同樣的擔憂,聞言先是看了張傲秋一眼,然後才道:“擂臺戰,最後贏的那個就是少主,沒有任何規矩。”
張傲秋聽了點了點頭道:“沒有任何規矩?那就好辦了,不過那天一切卻要由我做主,你們任何人都不要插手,你們放心,我要殺他,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口舌。”
張皓軒見張傲秋自信滿滿,而且也有風鈴大師做擔保,也就放下心來,跟着道:“好,既然這樣,那就按秋兒的意思辦,我這邊也開始準備,三日後就召開家族大會,正式讓秋兒認祖歸宗。”
說完頓了頓,臉上略帶歉意地看了看張傲秋道:“只是那天有人會說些很難聽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張傲秋聞言哈哈一笑道:“成大事者,首先第一條就是要學會忍,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們不對我惡語相向,我也會讓他們這麼做的。
既然有三天的時間差,那我正好也瞭解瞭解嶺南風俗跟人文,這個到真是重要,免得因不懂規矩而無意中得罪了其他人,那就冤枉了。”
風鈴大師見事情談完,合什對張傲秋道:“既然這裡事了,老和尚也就先行告退,也好讓你們一家人好好敘話,只是小友這段時間若是有空,請陪老和尚坐坐,老和尚還有很多問題想向小友請教。”
風鈴大師曾救過張傲秋的命,而且無私傳授兩門秘術,對張傲秋來說,相當於是恩人加不記名恩師,所以張傲秋對風鈴大師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聞言當即行禮恭聲道:“大師於晚輩有再造之恩,晚輩當不起大師請教二字,只要晚輩知道的,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風鈴大師聽了拍了拍張傲秋肩膀道:“佛說要廣結善緣,看來真是不錯。”
說完哈哈一笑,帶着張子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