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看了眉頭一皺,接着哈哈一笑道:“我就說我搖骰子手法一流,他們總不相信,現在看見了吧,哈,三位老闆都聽不出來了?”
陳沙鷗無語地看了一眼賣寶的張傲秋,沒好氣道:“快開吧。”
張傲秋聽了立即吆喝一聲:“開了。”
這次開的是一點、五點、三點,共計九點小。
張傲秋看了看骰子,又看了看桌上的押注,一拍額頭道:“幸好三位押注的是大小,阿彌陀佛。”
賠了黃金後,張傲秋將袖子挽得更高,雙手十指交叉往外,只聽“啪啪”幾聲骨頭脆響,跟着道:“我要拿絕活了。”
說完抱着骰盅一通亂搖,最後放下骰盅擦把汗道:“要是你們這次也能押中,那我以後就都不賭了。”
陳沙鷗三人知道他只是說笑,這次陳沙鷗聽得清楚,押注一百兩買十三點。
旁邊的楊、何二人卻不敢再跟,只是各壓一百兩買大。
張傲秋也不再說,直接揭開骰盅,裡面顯出四點、五點、三點,卻是十二點,大。
張傲秋拍了拍手慶幸道:“還好還好。”
這局收陳沙鷗一千兩,各賠楊、何二人一百兩,算是贏了八百兩。
陳沙鷗看了臉色一變,內心開始有所動搖,難不成自己真聽錯了?
雖然信心有所動搖,但陳沙鷗卻有賭徒本色,下一局繼續賭點數,不過這一局卻讓他扳回一局。
看着自己聽對的骰子,陳沙鷗臉色這才稍稍平靜下來。
不過剩下四局,陳沙鷗卻是接連聽錯,八千兩黃金到此輸了一乾二淨,楊、何二人也各輸四百兩跟六百兩。
陳沙鷗將最後賭牌推給張傲秋道:“今日就到此爲止吧,我們下次再來?”
張傲秋一邊清理着賭牌一邊點頭道:“可以啊,三位老哥定日子,小弟準到。”
陳沙鷗想了想道:“我明日還有點事情要辦,要不我們就約在後天怎樣?”
張傲秋攤攤手道:“我無所謂。”
說完站起身來,旁邊的夜無霜自幫他收好賭牌,那夥計帶着去扣出賭坊提成,換回金票。
出了千金臺,沒走多遠,張傲秋跟夜無霜對望一眼,夜無霜霍得轉身,手按劍柄冷喝一聲道:“若是再跟在後面,小心我長劍殺人。”
說完清冷的眸子左右環掃一番,纔再轉身往前。
張傲秋冷笑一聲道:“是千金臺的人。”
夜無霜詫異道:“千金臺?我們現在又沒贏他們的金子,跟着我們做什麼?”
張傲秋笑道:“今日贏的也不少了,自然要引起千金臺注意,要是我不跟陳沙鷗他們對賭,而是下千金臺的場子,他們早點有個提防不是更放心麼?”
夜無霜聞言皺眉道:“那我們後天還過來麼?”
張傲秋拍了拍藏金票的地方笑道:“當然來,要是不贏點回去,阿漓能放過我麼?”
回到煙雨閣,張傲秋洗漱完畢,閒來沒事,將兩條黑蛇招了出來,一手託一個,仔細看了看,好像感覺比以前要重了些。
張傲秋笑道:“這段日子,可有你們吃的了。”
兩條黑蛇這幾天吸了不少精血,現在正是身體消化,昏昏欲睡的時候,也懶得理他,卷着身子在張傲秋手心上一動也懶得動。
張傲秋看了笑罵一聲,盤膝坐好,將兩個傢伙放在膝蓋上,然後眼睛一閉,開始打坐調息起來。
第二日張傲秋一早起來就沒看見夜無霜,頓時倍感無聊,不知道要到那裡去,於是坐在煙雨閣二樓欄杆上喝着悶酒打發時間。
還沒喝兩口,張傲秋就就遠遠看見紫陌一搖一擺地向煙雨閣走了過來,不由暗自一笑,不知兩個女人見面,有沒有將那宅子屋頂給掀翻?
張傲秋看着紫陌的時候,紫陌立生感應,擡頭一看,正看見張傲秋遙遙舉起了酒罈。
紫陌嘴角一牽,露出一個無聲地笑容,依舊不緊不慢緩步向前。
進了煙雨閣,張傲秋一把拉住他道:“我們那大宅子可保住了?”
紫陌被問得一愣,接着就明白過來,不滿道:“本大師是什麼人,能讓那情況發生?”
張傲秋聞言奇道:“難道她們兩個就沒動靜?”
紫陌笑道:“嘿,阿漓壓根就還不知道。”
張傲秋眼珠一轉,沒想明白,接着問道:“阿漓不知道?你不是想瞞着阿漓吧?”
紫陌一看張傲秋樣子,不屑道:“我什麼時候說要瞞着阿漓了。”
“那你爲什麼說阿漓壓根不知道了?”
紫陌吸了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道:“秋哥,做事不用這麼直接吧?你想,現在雪怡跟阿漓兩人住在一起,兩人就有機會互相瞭解,說不定時間長了還會相互喜歡對方,等她們感情不錯的時候,再跟阿漓說這事,那是不是要靠譜的多了?”
張傲秋想了想也對,“嗯”了一聲道:“這個法子到不錯,這是雪怡想出來的麼?”
紫陌道:“切,這麼英明的注意當然是本大師想出來的了。”
說完話題一轉道:“那幾個地方你還沒有去吧?”
張傲秋搖了搖頭道:“紫大師吩咐過的,我怎麼敢吃獨食了?”
紫陌“嘿”的一笑道:“這還差不多,要不今晚就來一次?”
張傲秋點點頭道:“甚合吾意,不過這次我們換個地方,這兩天我都踩好點了。”
紫陌不解道:“換個地方?爲什麼要換個地方?”
張傲秋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去過一次,當即胡謅道:“你想,我們就算再厲害也只有兩個人,現在到別人地盤去鬧事,當然是要避重就輕了,要是那地方有好幾個玄境高手,你還一頭往裡鑽,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紫陌想了想道:“也對,不過你踩點那位置就沒有玄境高手麼?”
張傲秋道:“反正我踩點的時候是沒有,晚上就不知道有沒有了,看運氣了。”
紫陌倒是不着急,咧嘴笑了笑道:“本大師相信你,咦,霜兒了?”
張傲秋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一早起來就沒看見人了。”
紫陌“嗯”了一聲,也不多問道:“那我們下午做什麼?”
張傲秋沒好氣道:“晚上還有一場惡戰,現在當然是打坐調息了。”
跟着又問了一句:“那名單拿到手了麼?”
紫陌端起茶杯做了個妥當的手勢道:“已經交給雪怡了,不過我讓她先不着急動,她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是等我們回去後再做打算。”
過了子時,張傲秋跟紫陌進入尤三娘說的那條密道。
在地道里,兩人同時換上另外一副面具。
張傲秋臉上這副面具是一個刀疤漢子,一條刀疤從左額頭斜斜劃過鼻樑直到右下額,平添一股兇狠。
而紫陌這副則是一個陰冷的中年漢子,顴骨高聳,臉肉消瘦,一雙眉毛稀稀郎朗。
兩人對望一眼,張傲秋道:“這樣子倒是適合今晚要做的事。”
說完掏出絲巾蒙在臉上,對紫陌交代道:“等會一切看我手勢,萬不可輕舉妄動。”
紫陌同樣蒙上絲巾,點了點表示理解。
密道的出口居然是在後面的連嶺山脈中,出口外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正處於一處懸崖邊,極其隱蔽,就算讓人搜,也很難發現到這裡。
紫陌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看,咂舌道:“聖教也正是下本錢啊,居然將地道掏到這裡來了。”
張傲秋出來也四處看了看,這裡雖然偏僻,但下山卻是方便,不遠處就是離河,若是估計不錯,在離河邊應該長期停有聖教的船隻。
兩人感嘆一番,順着山坡往下重新進入曲蘭城。
此時大街上已經很少有人走動,大半的院子裡已經熄滅了燈火,整個曲蘭城多半已經進入了夢鄉。
張傲秋放開神識,也不往高處走,專走牆角陰影位置,很快兩人就到了張傲秋踩好點的一處四合院。
張傲秋蹲在牆角,神識將這院子裡外全掃了一遍,屋頂有兩人警戒,院子裡分別藏有四人,分別位於前院兩側及後院樹上。
張傲秋看了一會,伸手對紫陌比劃了一下,院子內有十五人,其中四個靈境,八個天境,三個地境。
紫陌小聲問道:“怎麼做?”
張傲秋“嘿嘿”一笑,放出兩條黑蛇,然後站直身子,對着院門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帶着陰勁,院門“譁”得一聲飛出,直接砸在前院天井上,發出“轟”的一聲響。
紫陌沒想到張傲秋這麼直接,剛想要問,張傲秋已經躍入前院。
幾個呼吸後,院子裡的人就圍了上來。
其中一人上前大喝道:“閣下是何人,竟然敢闖我家宅院?”
張傲秋啞着嗓子道:“一教二宗的孽種,今天爺爺就來替天行道。”
那人眼睛掃過張傲秋跟紫陌,不屑道:“一個靈境初期,一個靈境中期,就這點修爲也想替天行道?”
此時張傲秋改變體內真氣運行路線,使得自己修爲在靈境初期上下。
張傲秋“桀桀”怪笑一聲道:“能不能替天行道,見過真章再說。”
說完一刀劃過,直取前面那人。
那人沒想到他說打就打,卻也是怡然不懼,冷哼一聲道:“活捉一個。”
剩下人聞言立即抽出兵器,迅速靠攏,想將兩人團團圍住。
紫陌在後面卻是一聲不吭,趁着對方還沒有形成合攏,在張傲秋身子剛動的一剎那,同時身法展開,人如游魚一樣,閃往一側,陌漓刀高舉,居然是同時夾攻。
那人沒想到紫陌來得這麼快,嘴中歷喝一聲,手中長劍左右擺動,同時後撤一步。
張傲秋神識籠罩整個四合院,見那人剛動,星月刀一刀劈在那人左近空處,接着身子一轉,將那人留給紫陌。
PS:今早看新聞,居然聽聞黃易大師仙去的消息,實在是太可惜了,在此悼念這位玄學小說大師!一路走好!